賭國英雌 第16頁

金鏤月沒料到他竟如此親昵地抱著她,與她交談,心有些慌、有些亂,臉頰微紅,呼吸不定。

「他叫酈亞,是我在齊陵國的一位朋友。而他叫展徹揚,是我的……」金鏤月不知該怎麼介紹展徹揚。展徹揚微皺眉,「我是鏤月的夫婿。」

一听到他這麼說,金鏤月雙頰更為酡紅,低垂俏臉,羞於見人。不知怎地,她沒來由地心跳加快。

或許是因為他橫放在腰際厚實的大手,談話時在她頸邊輕吐著氣,令她緊張、羞怯。

「你成親了?」酈亞一臉難以置信。

展徹揚見酈亞一副心都要碎了的模樣,就知道酈亞對她有意思,又見金鏤月向來大方又潑辣,卻在見到酈亞時不敢說出他是她的夫婿……哼,他是不曉得他們以前有多要好,但他現在就是不準眼前的男人靠她太近。

酈亞見展徹揚對他有敵意,倒也毫不在意。

「你手上提著鳥籠,該不會是打算將它買回去,好和他人斗鳥吧?」酈亞仿佛展徹揚不在一般,大方的和她聊天。

「呵,被你猜到了,我正打算買它回去,好和爹爹之前花重金買來的那些雀鳥一較高下,看看誰的鳥兒鳴唱聲最美。」金鏤月露出「知我者莫若酈亞」的神情。

展徹揚越看越不悅,原本臉上還掛著淡淡的笑,如今笑容完全隱去,只剩下眼底的殺意。

這家伙沒事跑出來認她做什麼?就不會當作沒看到她,主動離開嗎?而他都說他是她的夫婿,他還死賴在這里不走,是想怎樣?

若要干架,他馬上奉陪。

酈亞自然也瞧見展徹揚眼底的殺意,但他依舊繼續與金鏤月交談,對他視若無睹。

「對了,你可有要賭闈姓?」

闈指的是科舉時代的試院,會試稱為春闈,鄉試稱為秋闈。賭徒下注猜測新科狀元、榜眼、探花,或鄉試前三名的姓氏。

當然主持者會將本次會議各省舉子的資料搜集起來,公布所有姓氏,然後再宣布各姓氏的賠率。舉子人數多,才子文名盛的姓,賠率就低;冷僻的姓氏,考生人數少,賠率自然就高。

「要要要,我當然要賭,今年最熱門的是什麼姓?」金鏤月雙眼閃閃發亮。

「是李姓,不過我有內幕,齊姓會中。」

「真的嗎?但齊這姓氏好冷門。」她扁嘴。

「就是冷門才好,賠率高啊!」

「呵,說得也是,那你要押多少?我身上的銀兩不太夠,你借我一點吧!」金鏤月向身後的展徹揚伸手索錢。

但當她一瞧見他那駭人的神情,立即怯懦地縮回手,不敢再向他要錢,連大氣也不敢喘一下。

「你總算想起我了?」展徹揚沉著臉,眼神冷冽。她可真有本事,竟敢在他面前和別的男人有說有笑,開口閉口都在談賭博的事,直到現在身上沒錢,才想起有他這號人物在身邊。要向他討錢跟其他男人一起去賭博?門都沒有。金鏤月見他發怒,念頭一轉,立即綻出一抹笑,「哎呦,相公,你別這麼生氣嘛,人家才不會忘記你呢!」

呵,還以為他都不在乎她,原來他這人可是個醋壇子。

一听到她喚他相公,展徹揚心情大好,原本一副要殺人的凶惡表情,瞬間變得和藹可親,臉上堆滿了笑。

然而此情此景看在酈亞眼里卻十分不是滋味。「鏤月,你現在住哪兒?」依舊不肯死心。

金鏤月挽著展徹揚的手臂,「當然是和我相公住在一塊兒。」

「那我可否改日前往拜訪?」酈亞這時總算直視著展徹揚。

展徹揚見有人挑釁,自然也不會退縮,抬起頭睨著他,「當然歡迎,我的宅邸就在錦樂城東北方位,只要你敢來,我宅邸的大門自然為你而開。」

懊死的家伙,到現在還不肯對她死心嗎?

「那我明日前往拜訪。」酈亞仍抱持一線希望,轉頭看著金鏤月,「你倒是越來越美了,真希望那時你能答應我的求婚。」

金鏤月俏臉微紅。「那都是過去的事了,你怎麼現在還提起?」

展徹揚眉頭緊蹙,萬分不悅。

求婚?這家伙一直故意在他面前說這些有的沒的事,可是皮在癢了?

「沒什麼,我明日一定會前去拜訪,告辭了。」酈亞朝金鏤月眨了眨眼,隨即邁步離去。

金鏤月看著酈亞離去的背影,又以眼角余光偷瞄展徹揚。哇,他的臉好臭啊!頭一次看到他這模樣。

展徹揚拉著她的手,往宅邸方向步去。

「咦?等等,你不是要帶我去買茶葉和玉石?」金鏤月連忙問道。怎麼往回家的方向走呢?

「那些東西改天再買也不遲。」展徹揚沉聲回答。

「可你不是要去見齊陵王?」金鏤月再問,唇辦微勾,眼底盡是笑意。

「沒空啦,他現在不是還好端端的活著,改天有空再去找他就好了。」展徹揚的神情更不悅了。

誰知道會突然冒出一個不長眼的家伙,一見到她,就活像是瞧見花朵的蜜蜂,在她身邊繞來繞去。

什麼拜訪,明明就是想找她舊,搞不好還打算再向她求一次婚!真是越想越火,巴不得現在就追上去宰了他。

「這可是你說的喔!」金鏤月與他的手緊緊握著,露出甜甜的笑。

呵,其實她真應該感謝酈亞,要不是他出現,她還不知道原來展徹揚如此在乎她,甚至為她吃醋。

雖然他嘴上總是不承認,有的時候一看到她就逃跑,其實心里早就不能沒有她了。這種感覺,真是甜蜜。

展徹揚緊握她的柔荑,看著她的笑容。雖然很不願意承認,可是他真的很在乎她,早已為她動了心。

待他們一同回到宅邸,展徹揚二話不說,帶領她進入藏寶閣。

金鏤月不解的看著他,「你帶我來這里做什麼?」

展徹揚抿唇不語,讓她坐在椅子上,轉身翻箱倒篋。

不一會兒,他拿起一顆寶石,轉頭看了她一眼,又放下,繼續翻找其他的奇珍異寶。

金鏤月怎麼也猜不透他究竟在做什麼,起身來到他身邊,蹲下,看著他繼續翻找東西。

「你要找什麼?我幫你找。」她好心要幫忙。

「不必,你只要待在旁邊就好。」他拒絕。

「那你可不可以先告訴我,你究竟要做什麼?」金鏤月拿起一顆晶瑩剔透的藍寶石,置於掌間把玩。

「我只是在看哪些珠寶才能與你匹配。」展徹揚見這箱沒有適合她的珠寶,又轉頭去看另一箱。

懊死!虧他這兒幾乎囊括了五國各地的奇珍異寶,卻找不到任何一樣足以匹配她的寶石飾品。

金鏤月微愣,眨著眼,「你要送我珠寶?」

不會吧?之前他不是很擔心她會將這里的東西據為己有嗎?怎麼現在卻改變態度?莫非是……

「這個不好,那個也不好,該死!這里就沒半個好東西嗎?」展徹揚惱火,眉頭緊蹙。

金鏤月笑逐顏開,伸出白皙小手,摟著他的頸子,「哎喲,你何必要跟酈亞吃醋計較呢?」

「我才沒那麼無聊。」展徹揚連忙否認。

「喔,那你現在翻箱倒櫃,四處尋找適合我的珠寶首飾又是為了什麼?還不就是為了讓酈亞知道你能給我最好的一切,不得不對我死心。」

男人啊,怎麼都那麼好面子?

展徹揚啞口無言,挫折感十足。這女人怎麼那麼精明,什麼事都瞞騙不了?

看著她那一臉的賊笑,他可不打算讓她一直得意下去。

「那我倒要問你,又為什麼要對我如此執著,還特地從齊陵國追來?」該輪到他反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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