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勝過雄辯,你這一路不就可印證駱某的為人?再者,這途中有許多新奇的事,相信兄弟必能玩得盡興,而且也可上雁虹堡一游,我相信大家一定很樂于與你結識。」
雁虹堡?那個有些笨拙的高衍澤不知是否已抱得美人歸?好吧,反正她閑得很,就去瞧瞧有過一面之緣的「友人」。
「何時出發?」
「明早。」駱雲見她轉身欲走,忙喚住她,「兄弟,駱某該如何稱呼?」
「穎覺峰。」
第七章
自古以來,華山英雄輩出,不僅使其聲名大噪,更增添一股傳奇色彩。尤其它山勢險峻,岩壁陡峭,讓許多人只能望壁興嘆。一般平民百姓難窺其貌,只有濡沫相傳,大肆宣揚過往的英雄事跡。
冷颯自黃山一路施展絕妙輕功,快如閃電地抵達華山峰頂。然而他卻連蛛絲馬跡也未尋著,更遑論絕影的下落了。
放眼江湖之中,幾乎無人識得絕影的面目,如此一來,還有誰會擄走她?冷颯絞盡腦汁,只能想到應當是梅谷中人所為。況且那四名少女不也說了,梅谷谷主要求活捉嗎?
泠颯心中已有定奪,遂前往天鵬莊,尋那楚天擎。
此刻,天鵬莊莊主正忙著哄他那身懷六甲的嬌妻,誘她喝下補藥。
「我不喝。」柳綾側坐著,不悅地說。
「綾兒乖,這可是大家的一片好意,希望你身體健康,生出來的兒子白白胖胖的。你一定不忍心拒絕他們的苦心吧!」
「誰說是兒子?我偏要生個女兒。」
「好好好。不管是男是女,只要是你生的,我都喜歡。現在听話,把藥喝下去。」天擎安撫地說。
自從綾兒有了身孕後,情緒變得較為不穩定,尤其這喝藥一事,更教他傷透腦筋,天天得想盡辦法勸誘她,比處理龐大的家業還累。唉!他這呼風喚雨的天鵬莊莊主卻擺不平家中的嬌妻,若傳了出去,誰會相信呢?
「不要!你又敷衍我。天天都要人家吃這什麼補藥,又濃又稠的惡心極了!人家都已經肥得像頭豬,還補個什麼勁?」柳綾用一雙委屈的美眸傳達心中的不滿。
「誰敢說你像豬?現在的綾兒全身散發著母性的光輝,美極了。」
「別人當然不敢這麼說,可我自己有眼楮,當然看得一清二楚。你不必哄我了。」柳綾有些悶悶不樂。
懷孕以後,眼看自己的身材日漸臃腫,柳綾對自己亦愈來愈沒有信心,心情也愈顯得煩躁不堪。
天擎豈會不明白她的心態,只是沒料到她這樣介意。
他雙手捧起她嬌女敕的臉龐,溫柔地看進她的眼底,「你看我像是哄你的樣子嗎?」
見她無言地點頭,他懲罰似地吻住她誘人的小嘴,良久才戀戀不舍地放開。「綾兒,除了你,我的眼里再也看不見任何人;現在你又懷有我倆的骨肉,將我的心更是填得滿滿的,再容不下其他人。」
「天擎,我好愛你。」柳綾面色酡紅地攀著他的頸項,感動地吐露愛語。
「我也很愛你呀!」天擎拿過湯藥,「來,把湯藥喝了,休息一下,等會兒我再帶你去走走。」
在他一番甜言蜜語之下,柳綾終於安分地服下藥湯,在他懷中沉沉睡去。
「莊主,冷公子求見。」管事入內呈報。
「冷颯?快請他至書房,我隨後就到。」天擎小心翼翼地抱著嬌妻回房後,快步邁入書房。
「冷颯,別來無恙?」天擎高興地問候著。末見絕影的影子,他疑惑道︰「怎麼還不見絕影?你們還在鬧別扭啊?」
「在下此次正是為了絕影的事而來,順道向楚兄辭行。」
「辭行?你要上哪兒?」
「西方。絕影教人擄走了。」
「嗄?!怎麼可能?絕影的武功甚高,誰有此能耐動得了他?」天擎大為震驚。
「都是我的疏忽。」
「知道是何人所為嗎?有什麼需要幫忙的,盡避開口。」
「我已有了底。」
「那好,我同你走上一遭。」天擎義氣地表示。
「不了。此去路途遙遠,歸期不定,嫂夫人又臨盆在即,楚兄當留在天鵬莊,處理大小事宜。」
天擎的確掛念妻子的狀況,可絕影的事又非同小可;再怎麼說,人多總是好辦事嘛!
「這樣吧,我自莊內挑些好手隨你而行,路上也有個照應。」
「謝謝楚兄美意,但我想不需要。我倒是想借天鵬莊之勢,代為在中原武林詳加探詢,或許絕影仍在中原也不一定。」冷颯難得提出要求。
「好,我立刻派人打听消息,一有結果,我會馬上通知你。」
「多謝楚兄。」
「謝什麼?我們都是自己人;何況絕影也是我的好兄弟啊,干嘛跟我客氣。」
「我也該起程了。保重。」冷颯抱拳作揖。
「自個兒路上小心,有什麼消息就傳書回來。」天擎送他至門口,交代著。
冷颯翻身上馬,對他微微頷首,便扯著韁繩向西邁進。
天擎目送著他的背影,心中的疑問有如一團迷霧,看不清也模不透。而冷颯的嘴就像把鎖,不肯吐出任何消息。一切還得等到絕影安然歸來,才能弄清真相。
唉!這絕影也真是的,平日見他鬼靈精怪的,怎麼會如此不留神,教人給劫去呢?
jjwxcjjwxcjjwxc
耳際突然傳來一陣搔癢,正往江南一路游山玩水的絕影忍不住抓著耳朵;是誰在罵她?
「怎麼了?」駱雲細心地發覺她的不對勁。
「沒事。」絕影不想多解釋。
「一定是壞事做太多,被人暗地里偷罵了。」關潼在一旁譏諷地說。
「關潼!」駱雲喝斥著,不明白一向隨和的貼身侍衛,怎麼對她說話總是夾槍帶棍的。
「你是羨慕還是嫉妒?」絕影斜倚著樹干,眼皮連抬一下都不曾。
「這有什麼好羨慕、嫉妒的?」關潼不屑的啐道。
「盡避在下壞事做盡,仍有人對我念念不忘;而你,就算好事做絕,也不會有人將你放在心上。」
「放屁!」這小子就會胡言亂語,氣死人了!
「關潼,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穎兄弟是我們雁虹堡的貴客,你怎麼老是出言不遜?或許你該先回堡中等著。」駱雲相當不悅。
「不要啊!大當家,小的回堡後,誰來保護您?小的知錯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您千萬別遣小的回去。」關潼慌張地求饒。他可是大當家的貼身侍衛,對駱雲打心底佩服,一旦被趕了回去,不就代表此一職位要拱手讓人嗎?
「該怎麼做,你心里有數。」
必潼對著絕影哈腰鞠躬、猛賠不是,心裏只覺得無辜。
「這麼大的禮在下可承受不起。」絕影輕盈地移開腳步,對駱雲的作法相當不以為然。
這麼跩?他都已經拉下臉來道歉了,這小子還這樣藐視他?!必潼大眼一瞪,就想破口大罵,卻在駱雲的眼神下住了嘴,忿忿地走開。
他就是看穎覺峰不順眼,對人一副愛理不理的模樣,教人看了就生氣。不知大當家著了什麼魔,一個勁兒地對他好,人家也不領情,根本就是拿自己的熱臉去貼人家的冷。
而且打一上路,他不知又弄了什麼鬼東西在臉上,把一張宛若潘安的臉,扮成皮掀肉綻、傷痕累累的夜叉樣。成天對著這張臉,哪來的心情游山玩水?
駱雲移近絕影的身畔,「穎兄弟似乎不太滿意?」
「豈敢。駱當家是高高在上的雁虹堡之首,在下哪敢有什麼意見?」
「駱某雖然不才,卻不至於連諷刺的話都听不出來。」
絕影正視他,無所謂地聳聳肩,「既然駱當家如此慧黠,又何必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