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沒記錯的話,他應該是這間大宅的半個主人,既是這伺宅子的主人,他應該有權先知道她會出現在這兒的原因吧!
「憑我是這間宅子的重要人物,而你只是來這作客的客人。」除了那迷人的嗓音之外,這男人的口氣真是自大地令人嫌惡。
「你的身份有多重要?」他兩道濃眉微微挑高。
「我的身份不但重要且神秘。」她應道,故弄玄虛。
「神秘?」難道……她是被天神貶到人間的天使?!
「我是管家的女兒,這身份嚇著你了吧!」
「咳、咳……」聞言,駱禹丞被煙嗆了一下,他連咳好兒聲。「你是管家的女兒?」他的音調微揚,語氣十分詫異,眼神則萬分奇怪。
「是啊!我是管家的女兒,這頭餃你怕了吧!」寧筱築口氣高傲地說。
從小到大,她的每一個朋友,都羨慕她住在這間大宅子里,她身為管家的女兒的這個身份,在村子里所有人的眼中,有著至高無上的地位。
她是管家的女兒——傳言中爺爺的那位稚女敕的情婦?駱禹丞在听見這句話之後,整個人僵住了,嘴里的煙掉到了地毯上,臉上那原本就淡的笑容在瞬間消失無蹤。
「誰允計你住這里的?以你身為佣人的身份,怎麼可能住這間主臥房?」話才說完,他又覺得根本不用問了。
既然她是爺爺的情婦,當然足爺爺給她的特權。
眯著黑眸,他的眼神在瞬間變得冷漠、怪異且充滿批判。他沒想到,心中牽系多年的純真女孩竟早已變成惡魔。
「是駱爺爺允許的。他說我可以挑選自己喜愛的房間住下來。」她的答案引起駱禹丞的誤解,他的臉色更剛沉了。
「他所說的房間。絕對沒有包括這—間。」
「駱爺爺可沒這麼說,他最疼我了,才不會給我任何的限制。」
「他疼你?」听見這句活,駱禹丞的胸口突然凝聚起怒氣。「疼到連這間房間都允許給你住?」他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是啊!駱爺爺好寵我,從來不會拒絕我的要求他說過,我是他的心肝、他的最愛……」
愛?一個用換取物質享受的女人,不配談「愛」這個字眼。她的放蕩、不知羞恥讓他感到鄙夷「住口,我不想听你講這些。」他打斷她的活,惶恐地發現,自己的一顆心竟然因地的話而揪得死緊。
「你的臉色真可怕,我說錯話了嗎?」
看著駱禹丞在瞬間陰黑駭人的俊顏,寧筱築的身體因為害怕而縮了—下,她的小手緊抓在胸前,握著浴巾。
「馬上出去,從現在起不準你再踏進這間房里一步。」他下了逐客令,口氣很凶惡。
「不準我進來這個房間?哼!你倒說說看,你憑什麼趕我出去?」本來縮在淋浴間的身體,—下子跨出來,走出浴室。
她站在他的面前,絕麗的小臉氣憤地仰望著他,他那雙似曾相識的黑瞳讓她的心莫名一震。
「我的身份要比你高尚的多了。」他冷然地應道,看她的眼神非常的不屑。
「你到底是誰,憑什麼用這種口氣和我說話?!」寧筱築氣憤地說著。
他太狂妄了,不過是一個受到邀請前來作客的客人而已,口氣竟然這麼大,簡直是以主人自居了。她真想狠狠給他一巴掌。但是他的話隨即讓她變了臉色。
「憑我是駱宅的主人,我叫駱禹丞,是駱家未來的繼承人。」他低首對上她尋釁的雙眸,黑色的發絲垂落在寬額上,隱藏于鏡子片下的黑眸,閃著可怕且冷漠的神采。
「你——不是來作客的……」
寧筱築震驚地頓住了話;瞧她惹上了什麼樣的禍端!竟然惹上駱家跋扈的大少爺。
一她怎麼也沒想到眼前這個令人眩目的男人,就是駱爺爺常提起的那位脾氣怪異、個性孤僻冷漠,但在音樂上卻才華洋溢的孫子。
「我身為主人,就有權把你轟出去。而你——請切記自己的身份,牢記我的話,沒有我的允許不準踏進宅子里所有的房間一步。你——馬上搬回佣人住的地方去!」
她是爺爺的情婦!在他腦海里這十三年的純真形象破滅了,他憤怒地將她推往房門外,不顧地全身上下僅裹著一條薄薄的浴巾,之後他更厭惡地把房門關上,把她隔絕在門外。
砰!駱禹丞握著拳,狠狠擊子一下緊緊闔上的門板。
被丟出門外的寧筱築,還未從震驚錯愕中回神,又被這聲巨響嚇到,僵直了四肢。
良久,她從驚愕中回過神來——她垮下兩肩,愕然地瞪著緊閉的門板。
天殺的,她到底招誰惹誰了?!
就算大少爺不爽房間被她給佔用了,也不該這樣粗魯地把她趕出門外吧!
這下可好了,她被趕了出來,而全部的家當都留在他大少爺房間里,全身上下僅存一條遮不了身、蔽不了體、拭不干濕發的浴巾。
這可怎麼辦?!她是該敲敲門,請求大少爺允許她進去房間收拾細軟,還是要留在這兒干瞪眼?
寧筱築在門前愁苦地來回踱步,她幾度鼓起勇氣想敲門,但卻又放棄。
敲門的下場,搞不好會惹毛門內那只脾氣不佳的暴龍。
唉!算了算了!還是保命要緊,今晚就窩在這兒吧!一切等明天早上再做打算。
***「哈啾——哈啾——哈——啾!」
哇,好冷哦!寧筱築敵不過涼意侵襲的猛打噴嚏。
雖然現在正值夏天,但山上的夜里溫度也頗涼,大約只有二十度左右。
要命哦!就算是鐵打的身體,也禁不住這樣的虐待。這個天殺的、沒天良的大少爺,竟然如此狠心地把她關在門外,連—件衣服都不給她穿,害得地噴嚏連連。
「哈——哈——哈啾!」又打—次噴嚏,寧筱築小手緊抓浴巾,身體不住地發抖。
猛地,房門打開了,駱禹丞果著上身,表情冷漠,他像尊神祗般的站在門口,居高臨卜的瞥著窩在門邊的寧筱築。
「你還在這里做什麼?馬上給我滾回偏屋去!」他用吼的,臉色陰鷙。她的噴嚏聲引起他的罪惡感,遂出房看看情況。
看她窩在走廊上發抖的身影,讓他的心莫名一揪。
天殺的!他干麼為這種貪圖物質享受而不惜出賣身體的女人擔心。駱禹丞火大地甩掉憂心,他的臉色在瞬間回復冷然。
「我……偏屋的門都上鎖了,我進不去。」偏屋是管家和佣人們住的地方。
「上鎖了就用敲門的,你不會嗎?」他越看她越惱,恨不得她馬上從地球上消失。「你別告訴我你不懂得如何用手來做敲門的動作。」他冷哼。
「已經好晚了,我不想吵醒那幾位老人家。」現在是凌晨一點,正是熟睡酣甜之際,她不便打擾他們。
包何況自己此刻狼狽的模樣,怎能讓別人看到呢?萬一他們告訴她那難纏的老媽該怎麼辦?
︰「到別的客房去睡。」他沉聲說。他的眼瞳陰暗,他實在不想去注意寧筱築那雪白的身體,但目光總是不由自主地在她身子上打轉。
一想到她的身體被爺爺佔有過,他的胸腔就燃起一陣無名火「客房的門也全部都鎖上了,必須有鑰匙才能進去。」鎖著眉頭,現在的她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和先前的潑辣判若兩人。
「到書房去睡!」他是那麼嫉妒年邁的爺爺能擁有年輕的她,駱禹丞嫌惡地再次吼叫。他要把她趕到他的視線之外,就是不想再多看她一眼。
吼聲震得寧筱築嚇了一大跳,她僵著身子,明眸看著他那可怕的陰黑臉色。他在發什麼鳥脾氣啊?她實在想不透耶!她到底哪兒惹到他了,不過就是借用了他的房間而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