馴潑妻 第5頁

「是又怎樣?」水脈氣沖沖地哼道。

「都二十三歲還像個娃兒,難怪你嫁不出去。」他借機戲弄她。

她怒視著他,眼楮像要噴出火來。「誰嫁不出去!?你……你以為我是別無選擇才嫁給你這個登徒子的嗎?告訴你……」

就在她嚷嚷的同時,鎮準低頭攫住了她喳呼個不停的小說嘴。從他第一眼見到她,他就一直想這麼做,而她那柔軟濕潤的甜美唇瓣果然沒教他失望……

當他的唇覆上了她的,她突然覺得一陣天旋地轉,什麼都听不見也看不見了。他的唇片像火焰般燃燒著她,教她的身體莫名地灼燙起來;她想推開他,而他的手臂卻箍得她動彈不得。

水脈倒抽了一口氣,顫抖地睬著近在眉睫的他。

他沉眼凝視著她,那神情專注得仿佛她是他惟一見得到的東西似的。

驀地,她覺得自己似乎看過這雙眼楮……

不知為何,剛進陸家就莫名其妙地被陸鎮淮如此無禮侵犯的她,除了氣惱外,竟還有一股不知名的心悸。

他吮吻著她的唇片,仿若她的唇是什麼甜蜜的糕點般。

那光滑如絲絹的皮膚、那柔若無骨的身架,還有……那吐息如蘭的檀口……雖說他見識過的女人不算少,而且還和月影那般人間難尋的花魁來往甚密,但她卻讓他有一種新鮮且鐘情的感覺。

「水脈……我可以叫你水脈嗎?」他在她緋紅的耳際低語著。

「啊……」當他那濃沉的氣息吹拂在她的耳畔,她竟感到一陣顫栗。

溫香軟玉在抱,陸鎮淮的男性本能迅速地勃發。他的掌心不由自主地覆上了她細致的渾圓,那柔軟的觸感教他恍似遭到電極般的震撼。

「啊!」她驚呼一聲,猛地推開了他。

這可惡的家伙居然敢這麼侵犯她?她……她才不要嫁給他呢!

「我不是醉心樓的月影姑娘!」她恨恨地瞪著他。

他一怔,旋即撤唇而笑,「你知道月影的事?」想不到她才第一天進藏劍門,就已經知道月影這一號人物了。

「你那些骯髒事瞞得了誰!?」她嚴厲地斥道。

「骯髒事?」他哼地一笑,「看來你離‘女人’還有一段距離。」居然把風花雪月的情事說成「骯髒事」,真是女敕!

見他非但沒否認,反而還大方地承認了月影的存在,她更氣得聲線顫抖,「你……你下流無恥!」

要是她父親知道陸家的兒子已經變成這樣,一定恨不得當初沒對陸家中力。援手吧?

「出去!」她指著門口大喊。

「這里是我們的新房。」他一笑。

水脈搶過他手中的衣物往身上一掩,義正辭嚴地更正,「在還沒拜堂之前,我還不是你的人!」

鎮淮眉頭一揪,若有所思。「好。」他突然哼地一笑,「我現在就去準備。」

她瞪著他,「準備什麼?」

「準備跟你拜堂成親呀!」他說。

「什麼!?」她秀眉一豎,氣極敗壞地道︰「我才不嫁你呢!版訴你,我待會兒就回雲霞山居去!」

听完,他不由得揚眉一笑,笑意中還帶著些嘲諸,「你上了花轎,如今又被我看了身子,我看你這輩子是非我莫嫁了。」

「做你的春秋大夢!」她氣得從浴桶中跳出,一個勁地往他欺近。

她一手抓著衣服、一手直指他的鼻尖,「我宋水脈寧可一輩子孤獨,也絕不嫁給你這種沒正經的色胚!」

鎮淮一臉興味地睇著她,氣定神閑地說︰「你再靠過來,可別怪我對你出手唷!」

她一怔,臉上又染上紅霞。「無賴!」她慌忙退後,遠遠地離開了他。

鎮淮勾起一抹瀟灑的微笑,「不管你怎麼說,反正我是娶定你了。」

他可是對她一見鐘情才回藏劍門來的,如今怎能讓她說不嫁就不嫁呢!

「你……」她又氣惱又無奈地瞪視著他。

「晚上好好休息,明天我們就成親。」說完,他徑自從窗子跳了出去。

水脈羞惱地瞪著他跳出去的那扇窗子,整個人竟因為過度的激動及震驚而顫抖著。

而在此時,那黑衣人的眼楮又進到她的記憶之中,想起他那一雙能讓她安心的眼眸,她的情緒也漸漸地緩和下來。

如果對象是那黑衣人,她一定能毫不遲疑地就答應下嫁吧?現在想想,就算那黑衣人真是山賊盜匪,她也寧可嫁給他當押寨夫人。

「帶我走?」天呀,當時她怎麼會對一個陌生人說出那種話?

他究竟是誰?為什麼要攔轎掀簾?他……認識她,還是他只是找錯了人?如果他找的不是她,為何那手心卻能那麼的溫柔且深情?

不……她現在怎麼還有時間想那些不著邊際的事?陸鎮淮說明天就要跟她成親,那也就是說她今晚就必須設法離開藏劍門?

想著,她迅速地穿上了衣服,並且順便打理了一個小小包袱。

開什麼玩笑!?她宋水脈就算嫁不出去,也不用委屈自己嫁給陸鎮淮這種看來人模人樣的登徒子吧?

不過被他看了身體又給他親了嘴,這回……她真是虧大了!

***

一離開水脈的房間,鎮淮就被聞訊而來的陸東堂逮個正著。

「鎮淮!」

一听這聲呼喝,他就知道是他那個嚴肅、正直又古板的父親來了。

「爹……」他想一定是那些丫環們去通風報信的。

陸東堂一臉肅然地盯著他,「你終于知道要回來啦?」

他氣定神閑、泰然自若地一笑,「孩兒知道爹幫我討了房媳婦,當然要趕緊回來。」

「哼!」陸東堂沉聲一哼,「水脈可不是醉心樓那些鶯鶯燕燕,你別嚇著她了。」

看來他跑進水脈房里欣賞她芙蓉出水之事,已經傳進他父親耳里了。「孩兒不敢,宋家是我們的恩人,孩兒就算再膽大妄為,也絕不敢做出這種大逆不道之事。」

「你知道就好。」陸東堂觀了他一記,「听說你又去月影姑娘那兒了?」

「孩兒哪次回來不去她那兒?」他不以為意地反問。

陳東堂神情一凝,「荒唐!」他瞪視著鎮淮,微慍地道︰「水脈都進陸家大門了,你居然還……」

「我只是去跟月影敘敘舊,什麼都沒做。」他閑閑說著,好像還挺理直氣壯的。

「你……」他真沒想到這樣荒誕不羈的兒子,居然會是他陸東堂生的!?

鎮淮看得出他父親為他到醉心樓去的事極不能諒解,不過月影是他的知己,甚至還有點像是兄弟哥兒們,他沒理由不跟她提提他即將娶妻的事。

「我只是去告訴月影我就快要成親了。」他說。

陸東堂半信半疑,「是真的?」

「千真萬確。」他咧嘴一笑。

看他不像是在胡謅,陸東堂也就姑且信了他,是好是壞,好歹他還是他陸東堂的兒子。

「唉!」陸東堂喟嘆一聲,「你年紀也不小了,拜托你趕緊安定下來,也好讓我和你娘了了心願吧!」

鎮淮裝迷糊地一愣,「心願?」其實他哪會不知道他爹娘有什麼心願。

陸東堂沒好氣地白他一眼,「你又來了。」說著,他又徑自沉沉一嘆,「水脈是個好姑娘,你可別欺負她……」

「我欺負她?」鎮淮忍不住一笑,「爹,她可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呀!」他意有所指地說。

***

月隱星稀,四野闋寂,這樣的夜晚最適合「逃跑」。

水脈提著包袱,躡手躡腳地出了房間,然後模索著找到了來時的路線︰不一會兒,她便溜到了莊院的正門牆邊。

因為正門有人守著,她只好改變路線往側門而去。

莊院里種植了不少樹木,有的高過牆垣,有的則是低于腰際;鑽著鑽著,一道急速閃過的黑影嚇得她差點尖叫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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