馴潑妻 第6頁

定楮一看,那竟是一只突然沖出來的黑狗。

「噓……」她松了口氣,下意識地往那黑狗竄出的方向看去。

這一瞥,她瞧見了牆角下的一個小洞;其實這洞說小也不小,足夠一個身型嬌小的人鑽過。

「天助我也!」她喃喃自語。

要是從這個狗洞鑽出去,那一定是神不知、鬼不覺。想著,她抓起包袱,低子,整個人往地上一趴……

她像條蛇似的往那狗洞里鑽,只一會兒工夫就鑽出了半個身子。

「真順利!」她徑自高興著,也不管自己已經灰頭土臉,一身狼狽。

鑽著鑽著,突然她再也不能前進了。

她感覺自己的裙擺像是被什麼給扯住,而那力道大得她再也不能往前爬。

「什麼東西呀?」她怕是裙子被樹根或什麼給勾住,連忙伸手去撥。

然而,她撥不到什麼東西,卻反而整個人被往後拉了回去。在她還來不及反應之際,一雙強而有力的臂膀已將她像拎小雞似的扯了起來。

「啊!」她驚叫一聲,像見鬼一樣地瞪著眼前的人。

「不要叫。」鎮淮不知何時已來到她身後,並出手阻止了她的漏夜潛逃計劃。

水脈錯愕地望著他,對于他的「神出鬼沒」及「來無影去無蹤」感到相當的震驚。

睇著她灰頭土臉的模樣,他嗤地一笑,「你這是干嘛?」

既然被抓到,她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了。「難道你看不出來我想逃離藏劍門?」說著,她虛張聲勢地瞪視著他,「識相的就放我走。」

「如果我不識相呢?」他興味地一笑。

「我……我就搞得你藏劍門雞犬不寧、人仰馬翻!」她威脅著他。

他做出一個很心驚的表情,「唉呀,我好怕唷!」

看出他是在嘲弄自己,水脈氣呼呼地直想咬他。

他眼明手快地捏住她脆弱的下巴,戲謔地道︰「原來你不只喜歡鑽狗洞,還喜歡像瘋狗一樣亂咬人。」

「你說我是狗!?」她瞠怒地直視答他。

「別說你不是,」他哼地一笑,「人是不會鑽狗洞的。」他從沒踫過她這種野蠻得讓人又憐又愛的女人,跟她斗氣簡直是人間一大樂事!

听到這兒,水脈再也忍不住地嚷了起來,「你這烏龜王八登徒子!我鑽狗洞走是為了給你們藏劍門面子,好,現在我不鑽狗洞,我……我走大門!」說著,她猛地甩開了他的手,「放開我!我就從大門走給你看!」

他蹙眉苦笑一記,倏地將她拉了回來。

「放開!」她潑辣的掙扎著。

鎮淮緊緊地將她箍在懷中,低頭靠近了她。「你到底想走到哪兒去?」

當他那男性的濃沉氣息欺近,她不自覺地臉紅心悸。「我……我要回家!」

「回家?」他一笑,「這兒已經是你的家了。」

「我們還沒成親,而且我已經打定主意不跟你成親。」她不甘示弱地朝他吼著。

他眉心一擰,「為什麼?」這可不行,他可是為了她才回來的。

「沒有為什麼。」其實她心里明明怕得很,卻還是裝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

他臉色一沉,語氣帶點懊惱地說︰「你已經被我抱過、親過,算來已經是我的人了。」

想起今天被他無禮輕薄之事,她的心跳又開始紊亂了起來。

她強自鎮定,力持語氣平穩地嗤道︰「笑話!」她斜睨著他,一臉不以為意,「抱過我、親過我,我就是你的人?哼,告訴你,抱過我又親過我的,你可不是第一個!」

水脈這一番話狠狠地敲上陸鎮淮心口,驚痛得他不由自主地火大起來。「還有誰抱過你、親過你?」

驚見他眼底的怒焰,水脈不覺心驚膽顫。不過,她絕不在他面前示弱。

「你管不著!」她相信自己在他心里並沒有那麼重要,因為他身邊還有個叫月影的女人。

「我管不著?」他猛地攫起她的皓腕,滿滿的嫉妒漫淹過他的胸口。「是我陸鎮淮的女人,只準我抱、我親!」

迎上他充滿怒意及霸氣的眼眸,水脈一時心驚得發不出聲音來。

太奇怪了,當他這麼吼著她的時候,她居然覺得他迷住了自己……不不不!她才不會被他這種壞胚子迷惑住呢!

「你這癩蝦蟆!」她使勁地想掙開他突來的鉗制,「我不要嫁給你,听見了沒!?」

「為什麼?」他神情認真而嚴肅地盯著她。

「為什麼?」太好笑了!難道他會不知道她為何不想嫁給他嗎?任何正常的女人都不會選擇一個登徒子當夫婿的。

不過看見他那自以為是、霸道專橫的模樣,她就好想氣氣他、要耍他。

「我有心上人了!」其實這也不算是謊話,她是真的對那個僅有一面之緣的黑衣人念念不忘,要說他是她的「心上人」,那倒也不為過。

「什麼?」對陸鎮淮來說,這簡直就像是晴天霹靂般。

她是第一個讓他動了安定念頭的女人,而她居然告訴他,說她已經有了「心上人」!?

此時,他的心口燃起熊熊妒火,足以燎燒她,也焚毀他自己。

睇見他眼底可怕的怒焰,水脈不覺縮了縮脖子。她從不知道一個男人發起火來,竟是這般地嚇人,畢竟她父親從沒對她們發過多大的脾氣。

他猛地將她攔腰一抱,然後往肩上一扛。

「放開我!你……你想怎樣?」她又驚又怒地槌打著他的背,卻始終都掙月兌不出他霸氣的栓桔。

鎮淮氣極敗壞地在她翹臀上一拍,「我要殺了你的心上人!」說著,他大步地往後廂房的方向邁去。

第三章

一進後廂房,鎮淮就將水脈往那張為他們新婚之夜而準備的大床上丟。

「啊!」水脈一驚,瞪大了雙眼怒視著他,「你瘋了!?」

鎮淮猛地欺近,兩只眼楮像著火似的射向她。「我是瘋了……」對,他的確是瘋了,不然他不會讓一個只見一眼的女子迷惑住。

即使是面對月影那樣的女人,他也不一定會有這麼大的反應,而她……她不過是個從小被寵壞的小女人,不,她還稱不上是「女人」。

水脈從沒被這麼粗魯對待過,當下氣憤難平地瞪著他,「你這個癩蝦蟆,你……」

她話未說完,陸震淮忽地攫住她的下巴,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印上了她喋喋不休的嘴。

「唔!」一肚子的惱怒突然被這樣封堵住,水脈更是火冒三丈。

她使盡吃女乃的力氣想踢開他,卻不敵他強而有力的臂膀。

他牢牢地箍住她,仿佛她是一只小鳥,一只只要主人松了手就會飛走的小鳥。

被這麼強吻著,水脈只覺得昏沉恍惚,他的唇重重地擠壓著她的唇片,教她想呼吸都難。

「不……」再這麼下去,她一定會被他親得昏死過去。「我……我沒氣了……」

他稍稍離開她的唇,沉眼凝睇在懷中臉色潮紅的她。

她倒抽了一口氣,又氣又羞地槌打著他。「你這個瘋子!」天呀!她是造了什麼孽,居然踫上這種清緒不穩定的渾球!

陸鎮淮一聲不吭地望著她,似乎正在思索著什麼。

迎上他熱切的眸子,那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又襲上了她的心頭。「你……你看什麼?」她心驚地質問他。

他頓了頓,沉聲問道︰「你那個心上人這麼親吻過你嗎?」

「他……他才不像你,」她皺起眉心,開始批判起他來,「你是個登徒子,是個無禮的東西,可他不是,他……」她戛然而止。

其實她也不了解那個黑衣人,他和她不過是驚鴻一瞥,惟一交會的只有眼神。

「既然他那麼好,你怎麼不嫁他,卻偏偏上了陸家的花轎?」他對女人一向隨性,從不曾有什麼人讓他這麼期待渴望過,而她卻莫名其妙地牽動了他的心……而最讓他感到挫折的是……她心里有著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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