誘拐純情男 第19頁

我的老天啊!真是瞎貓踫上死耗子。應該說他們正巧雙方都有感覺,而那樁樹只不過是一個借口,一個帶有些許傳說意味的借口,他們竟然就信以為真?著責令人啼笑皆非。

「秀秀,那完全是兩碼子事好嗎?」他們是雙方有意愛,然後借著某種儀式確認彼此的感情,但她和桑瀚揚不一樣,兩人都交往好一陣子了,感情上……

靶情?她根本不曾確認桑瀚揚的感情是否如她一樣!

自己一開始的主動追求,然後大方地給予他更進一步的權利,她可以很確定地大聲高呼「她喜歡桑瀚揚」、「她愛桑瀚揚」,但他呢?

是否連個類似「喜歡」的字眼都不曾透露?

「童老師,你真的應該去……」秀秀還想繼續鼓吹,卻讓一道男音打斷。

「秀秀,妳也在?」桑瀚揚一走進休息室,便看到一大一小的女生神秘兮兮地交頭接耳,遂踩著大步靠近。

「我來交作業的。」扯開僵硬的笑,秀秀連忙找個借口告辭。「我先走了,童老師記得喔!」

未了還丟給童語一個飽含深意的眼神,才轉身跑出休息室。

「那丫頭在說什麼?」桑瀚揚莫名其妙地問,臉上有絲疲憊。

「沒什麼啦,小孩子異想天開。」察覺他疲累的神情,她的心髒不由得一陣緊縮。「你都在忙什麼?臉色這麼難看。」

桑瀚揚抿緊唇,過了半晌。「我弟惹出了點事,我媽可能要到我那住一段時間。」

「你宿舍那麼小怎麼住?」她微楞,心里直叫苦。

「我可以打地鋪,我不放心她一個人……」他欲言又止。

「嗯,我知道了。」

愛他,就要連他的親人一起愛進去,她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即使前方滿布荊棘,她也沒有退路了。

至于那棵大榕樹的傳聞,就……再說嘍!

第九章

清脆的玻璃落地聲響起,隨之而來的是飛濺的玻璃碎片,童語默不作聲地由後陽台取來掃把,把碎片掃干淨之後,才用濕抹布將殘漬吸干,拿到洗手台清洗。

如鷹般的銳眼緊盯著她的一舉一動,她卻渾然不覺地做自己該做的事,一聲不吭。

「听小揚說,你的家境不錯。」待童語將抹布洗滌掛好,曾喜萍陡然開口。

童語聳聳肩,在距離她不遠的位子上坐下。「還過得去,那些全是我父母努力得來的成果,跟我一點關系都沒有。」

「以你不差的條件,為什麼會看上我們家小揚?」經歷些許不足為外人道的私事,曾喜萍陳腐的觀念逐漸轉變,加上好友春花的勸說,或許她該好好地認清眼前這個女孩的本質,而不是沒來由地一味排斥。

「他單純、正直、善良,工作認真又不會亂來,這麼好的男人我當然會喜歡。」睞了眼曾喜萍,若是她臉上的線條可以不那麼緊繃,或許會變得可親、年輕許多。「更重要的是他孝順。我媽說一個男人要是做不到孝順,那也別指望他將來能對老婆多好,是嗎,伯母?」

曾喜萍的下顎緊繃了些。「他以前從來不頂嘴的,但自從……」

「自從認識了我以後?」扯開嘴角,童語笑得心無芥蒂。「我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但我很清楚伯母不喜歡我,而瀚揚夾在中間也不好受。」

曾喜萍閉了閉眼,算是默認了。

「或許伯母喜歡的是含蓄型的媳婦,我也很抱歉自己不是這種類型的女人,但既然我有心和瀚揚走下去,即使不能讓伯母百分之百滿意,我也會努力改變伯母對我的成見。」

山不轉路轉,經過和她幾日冷淡的相處,她決心坦然面對。

「我……那不是成見。」曾喜萍揪緊拳頭,顯然心里很是掙扎。

「伯母,你應該信任瀚揚的。」直視曾喜萍的猶豫,童語想過,之前童顏跟她說的不無道理,這個寡母擔心的無非是兒子被壞女人搶走。

「我當然相信他,他是我兒子啊!」曾喜萍猛一抬頭,狼狽地瞪著童語。

「既然伯母相信他,為何不能相信他挑選的女人呢?」她沒辦法責怪一個恐懼失去孩子的母親,因此她願意花最大的心力博得曾喜萍的認同。「或許伯母是怕他被我搶走,可是伯母不會知道,其實我跟你一樣不安。」

「你不安什麼?」曾喜萍尖銳地反問。兒子被搶走的人是她,搶走她兒子的女人有什麼資格說不安?!

「伯母或許不知道,當初是我倒追瀚揚的。」童語心平氣和地坦言,有趣地望著張口結舌的曾喜萍。「不論你相不相信,我對瀚揚一見鐘情,當時也顧不得什麼里子、面子,人家說愛拚才會贏,既然喜歡他就追啊!當時他可是很排斥我的呢!」她說著忍不住笑了。

「你……不知道什麼是矜持嗎?」曾喜萍不苟同地擰起眉心。

「在喜歡的人面前不需要矜持這種東西。」倒了杯開水給曾喜萍,她也為自己倒了一杯,看來她們有長談的必要。「我是不清楚伯母和伯父之間的感情如何,但我相信兩個相愛的人在一起,除了矜持,更重要的是如何將自己的心意傳達給對方知道,不是嗎?」

曾喜萍微微動容,想起那無緣早逝的丈夫,眼眶微微紅潤。

「雖然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得到你的認同,也不知道將來跟瀚揚能哪能長久,而且我這個人缺點又不少,但如果伯母願意給我機會,或許你也會在我眾多的缺點里找到少之又少的優點,就不知道你願不願意試試看?」她笑嘻嘻地自嘲道。

盯著自己緊握的雙拳,曾喜萍忽視不了心頭泛起的感動。

這幾日住在兒子這里,在和童語獨處的時間,她總是故意找童語的麻煩、挑她的小毛病,包括適才打破玻璃杯,全是她蓄意制造的麻煩。但童語非但沒有生氣,反倒願意跟她這孤僻的老太婆講這麼多。

單听瀚揚說童語家境好,外型又亮麗,她便一味地認定地是個驕縱的女孩,沒想到她也有如此天真可愛的一面,相較于小兒子瀚霖的女朋友,她實在好太多了。

「伯母?」見曾喜萍顫著肩不語,童語不禁關心地輕喊。

「如果……如果每個女孩都像你這麼貼心就好了……」她陡地搗著瞼低泣起來。

「伯母!」童語嚇壞了,全然沒料到曾喜萍會有這種反應。

結果童語料想的沒錯,兩個女人接下來的確經歷了一場長談,直到桑瀚揚回到宿舍,愕然地發現兩個女人全哭得像淚人兒,緊緊抱在一起--

原來桑瀚揚的弟弟桑瀚霖交了個跋扈的女朋友,認識不到一天就決定同居了,問題是桑瀚霖還在當兵,一收假便把女朋友住家里丟,留下女朋友和曾喜萍相處。

曾喜萍的性子原就不很熱絡,自然對「搶走兒子的女人」不會有太好看的臉色,一如對待童語一般。沒想到新世代的女人可不吃她那一套,仗著自己得到桑瀚霖的喜愛,小女友對曾喜萍呼來喚去,不高興就大呼小叫,不僅沒將她當長輩看待,更過分的是將她當成女佣差遣,讓老媽媽每天傷心掉淚。

人在部隊里的桑瀚霖並不清楚家里出了這些事,而桑瀚揚就是為了這件事每天往他駐扎的部隊跑,為的就是徹底和他溝通小女友的問題;還好部隊離學校不算太遠,約莫三十分鐘路程,但也足夠他累的了。

無巧不巧,陳盈欣的哥哥正好在桑瀚霖的部隊里擔任士官長,也因為這層關系,桑瀚揚才會跟她走得比較接近,因為出入部隊較方便,因此學生們和童語的疑慮證實全是虛驚一場,庸人自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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