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先生 第18頁

賓果!白金珠立刻抬起頭,臉上半滴水珠都看不到,反倒是掛著一個燦爛的老笑臉。「真的?你真的願意當我的女婿?」

「呃,貝媽?」對她情緒的大幅轉變,甘憬琛陡地適應不過來的一臉困窘。「你……」

「我怎麼?」白金珠立刻又板起臉。「你不想娶我們家苡芙了?」

「嘎?」甘憬琛徹底傻眼了。當了那麼久的鄰居,他竟全然不曉得貝媽媽有如此精湛的演技?他呆愣得說不出話來。

「看吧,早警告過你了!」貝苡茉懶懶地扯他後腿。「吶。你自己上當的,可別說我沒提醒你。」

「你這孩子怎能這樣說?」說得好像她老媽是個舉世無雙的女騙子似的!「難道你當真不想嫁給憬琛啊?」白金珠附在她耳邊小聲嘀咕。

「媽!」貝苡芙羞惱地跺了下腳,脹紅著俏臉跑離長廊。

「唉,我們家苡芙害羞了耶!」白金珠笑眯了眼,轉而用手肘撞了撞兀自發愣的甘憬琛,成功地打散之前撒下的「迷咒」。「她似乎是默認了。」這叫做「知女莫若母」,她得意洋洋地暗忖。

「啊?喔。」捕捉到她最後的背影,甘憬琛微微漾起嘴角。

「要不要我回去跟你媽提一下?」皇帝不急,可急壞了她這個老太監,她暗示性地推了推他。

「嗯?」甘憬琛隱在眼鏡後的眸光閃了閃,顴骨微紅地點了下頭。「嗯。」他推動貝慶元的病床,一樁「陰謀」就這麼被敲定了——

唯一搞不清狀況的就是仍在昏迷的貝慶元,莫名其妙地「撿」到一個背著金龜殼的院長女婿,當然,他還一無所知……

***

白金珠絕對不是盞省油的燈,她開始在醫院里散播消息——有關甘憬琛和貝苡芙即將步入禮堂的消息;不過很詭譎的是,大家八卦照談,卻都有志一同地避開兩位主角,只是看著他們竊竊發笑。

貝苡芙覺得莫名其妙,隨意抓到人就問,卻怎麼也得不到答案,試了幾次之後她就放棄了,反正他們只是笑,對她並沒有特別的影響,除了感覺怪怪的之外……

「苡芙,你這樣就太不夠意思了!」又是交班的時刻,骨科的小護士郁茹再次造訪小兒科,劈頭就是一陣埋怨,「這種喜事為什麼不親口跟我說?虧我還把你當成最好的朋友!」她還是轉了好幾手才听到的消息,想想自己跟苡芙的交情,莫怪乎她會心理不平衡了。

「你又怎麼了?」她晃到藥局為上次住院那個心髒有問題的孩子拿點滴,就在回廊上被郁茹堵個正著。「什麼喜事?我沒听說呀!」看到部茹像輛冒煙的火車頭直沖而來,貝苡芙就感到頭疼欲裂。

「沒听說?你沒听說!?」郁茹拔高的嗓音,立刻引來等候領藥的病患和家屬的注目。「你怎麼可能沒听說?」

郁茹忙著向她逼供,而貝苡芙忙著跟她推拖,沒注意到適才的騷動,已引起兩個前來包扎傷口的年輕人注意;那兩雙眼正目不轉楮地盯著她們,見她們開始移動後,又不著痕跡地跟在她們後面。

「你是不是經期又失調了?」為了不讓更多人來「參觀」,貝苡芙不得不拉著她邊走邊談。「這次你最好給我一個好理由,不然我再也不理你了!」三天兩頭來這麼一下「震撼教育」,心髒再強的人都受不了。

「你的婚禮算不算一個好理由?」郁茹被她這麼威脅下,聲音縮到含在嘴里。

「嗯?你說什麼?」貝苡芙把點滴和提藥單相互比對,萬一與醫生開的藥不符可就麻煩了。

「我說,你要當新娘子了,我竟然是最後一個知道的人!?」至少也要讓她當個伴娘、招待什麼的,說不定她也可以撈個「醫生娘」當當。

「新娘子?我!?」貝苡芙總算听清楚她的話,兩顆眼楮瞪得又圓又大。「我怎麼不曉得?」這豈不可笑?

「真的?假的?」郁茹狐疑地瞪她。

「嘿,我頭一次看你眼楮睜這麼大。」像兩顆彈珠。

「你還有心情開玩笑?」郁茹頓時被潑了一大盆冷水,雙肩立即垮了下來。「你不會想瞞著我吧?」

「如果我真的要結婚了,我保證你絕對會收到紅帖的,好不好?」當然,這是讓自己耳根子清靜最好的方法,她可沒笨到跟自己的耳膜作對。

「咦?」郁茹頓了下腳步,發現貝苡芙繼續往前走並按下電梯,她才加緊腳步趕了上去。「可是別人不是這麼說的啊便

「你真的病得不輕耶!」貝苡芙憐憫地看了她一眼,走進電梯後按下樓層鍵。「既然是我要結婚,我才是當事人,婚期理應是我最清楚了,別人說的會比我的準嗎?」

「可是……你媽沒道理騙人吧?」就算真的想女婿想瘋了,也沒必要拿自己女兒的名聲開玩笑吧!?

「我媽?」貝苡芙挑起眉,听到這兩個字,她立即感到大禍臨頭。

「可不是。」這次大家可都是指名道姓,明明白白的指出消息來源。「而且,院長也沒否認呀!」他只是露出招牌笑容,這不是承認了是什麼?

貝苡芙深吸口氣,恍若看見白金珠掛著奸詐笑容的臉,和甘憬琛那副似笑非笑的俊顏,兩張臉孔在眼前交錯,而她,有種被出賣的錯覺……

「叮!」

電梯的警示鈴敲醒了她的幻覺,她振了振精神,不理會跟在她背後喳呼的郁茹,自顧自地大步離開。

「喂,系例不是光老大‘七仔’?」看著她們走進電梯,其中戴墨鏡的年輕人仰起頭,瞪著電梯顯示板說道。

「是吧?」另一個背靠著牆,自以為帥氣地看著電梯前走來走去的人。

「你有沒有听到?她好像要結婚了!」她旁邊那個女生說的。

「她不是說沒有?」

「你不懂啦!你沒听說‘無風吹沒浪!」

「錘子,是‘無風不起浪’。」

「啊,青菜啦,總歸一句話——」

「要跟光老大說嗎?」

「當然嘍,架大條歹志當然要講!」

「走吧!」

***

想當然耳,劉大光得知貝苡芙要結婚一事,自然是火冒三丈,凡事順遂的他何時曾受過這種窩囊氣?

「唉,光老大,要不要來拼一場啊?」一個梳著油頭的小子,拍了拍劉大光的肩,問他要不要來一場賽車較量。

「就憑你?」劉大光陰狠地睨了對方一服,擺明了沒把他放在眼里。

「別這樣,賞個臉嘛!」油頭小子涎著笑說道。

劉大光是這個場子里的唯一高手,只要打敗他,自己的地位立刻會水漲船高,因此每天都有認不清實力、妄想闖出名號的小賽車手邀他一起出賽。

「大爺我心情不好,不比!」他還惱著貝苡芙的喜訊,哪有心情跟這小子哈啦兼打屁?

「哦——光老大不會是怕了吧?」不賞臉?那就來個激將法怎麼樣?

「怕?」劉大光的濃眉挑了起來,他嗤笑道。「開什麼玩笑,我的字典里沒有‘怕’這個字!」

沒錯,從他開始玩車,憑借的就是家里龐大的財力,就算出了麻煩。玩出問題了,只要拿筆錢塞塞對方的牙縫,保證那個人連半句回嘴的膽量都沒有。

尤其在玩車的過程里,他認識了不少道上的兄弟,那些人靠他吃、靠他穿,自然听命于他,也讓他的膽子越玩越大。認為沒什麼事是他劉大光做不到的。

有錢能使鬼推磨嘛!他只要懂得運用新台幣的方式就夠了。

他的確不曉得「怕」,這個字怎麼寫。

「那麼……」油頭小子用下巴頂了頂賽車場的方向,意圖十分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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