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詠菁被他逗得眉開眼笑,親密的挽著他手臂道︰「我剛才那個爹說的沒錯,我真是嫁了一個好丈夫呢!」
看來善有善報這句話確實沒說錯,她能遇上他並與他相愛,不就是她前世救了人得來的福報嗎?
「可不是,你知道就好。」左之鎮驕傲的仰起下顎,看著她臉上燦爛的笑靨,他的眸里溢滿了對她的寵愛,要是一生一世都能與她這麼相伴,了無遺憾。
在文詠菁與左之鎮歡歡喜喜過著日子時,官蘭蘭卻滿心妒恨,恨得夜不能寢、食不知味。
她自從離開林家之後,就沒打算再回去,前幾日她去找官善善想換回身分未果後,就回到娘家,先是找了李姨娘,許了她好處,讓她去勸服官善善,同樣也沒有好結果。
她氣壞了,不敢相信以前怯懦的官善善竟然連李姨娘的話都敢違抗。
最後她只好找上自個兒的母親,並向母親坦白一切。
兩個女兒出嫁後卻都沒有回門,官夫人感到奇怪,便分別派人去打听,怎知派去的下人到了侯府卻不得其門而入,不過侯府是大戶人家,她也沒身分置喙什麼,怎知派去林家的人也被擋在門外,如今听到女兒這麼說,她這才知道發生了這麼多事。
闢夫人雖然驚訝于女兒的任性妄為,但最後到底心疼女兒,母女倆商量後,遂由官夫人出面向老爺道出這件事。
闢成彰生氣是免不了的,把女兒狠狠罵了一頓,但得知她仍未與林秀才洞房,遂答應要幫她討回身分。
可是官蘭蘭哪里知道,好不容易聯合娘請了爹出馬,去了一趟左之鎮住的莊子,爹回來之後竟將她趕出了娘家。
你要嘛就老老實實回去林家守寡,要是不肯回去,青牛巷那里有間小屋,你去住那兒,別再踏進官家大門,免得晦氣。
說到底,官成彰還是受了左之鎮的那番話影響,也覺得女兒一嫁去林家,丈夫拜完堂就死了,是她帶煞所致,不想她影響娘家的運勢。
第9章(2)
闢蘭蘭不願意回林家,無奈之下,只得勉強窩在這間簡陋的破房子,她越想越恨,覺得她淪落到這種地步,全是官善善造成的,既然如此,官善善也休想好過。
後來她又再去找官善善理論,怎料這次人才剛到門前,就被兩名家丁傍攆走了。
她滿懷怨恨卻無處發泄,艷麗的臉孔都扭曲了起來,就在她在街上隨意亂晃時,有人找上了她。
很快的,莊子就再多添了六個人,四名年輕家丁和兩名婢女,左之鎮也給了兩個老僕人一大筆銀子,讓他們回家養老。
這日是上元節,用完午膳後,文詠菁坐在廚房里的一張圓桌前,與鳳兒、廚娘和新招進來的兩名婢女一塊包元宵。
「每年元月十五,玉穗城皆會舉辦煙花會,時辰是在酉時初,那煙花極是漂亮,夫人可要同三爺進城去看看?」鳳兒包好了一顆元宵,抬頭問。
文詠菁笑道︰「相公跟我提過了,等他回來後用過元宵,就帶我一塊進城看煙花。」她接著對幾人說道︰「你們若要去,可跟我們一塊兒進城。」
廚娘趙婆已是五十幾歲都當祖母的人,對這沒興趣,擺擺手道︰「我老婆子就不去了,你們年輕人去吧。」
鳳兒與兩名婢女互看一眼,一起點頭。「那就勞煩夫人帶我們一塊進城。」
「只是順路而已,到時進了城,你們就放心去玩你們的,我們再約個地方集合就好。」文詠菁有意想讓她們玩得痛快一點,若是跟著他們,她們定然無法好好欣賞煙火,不如讓她們自由行動,大家都高興。
兩名婢女聞言很高興,連忙道謝,「多謝夫人。」
她們來了幾天,夫人一直待她們很和善,不曾罵過她們,府里有什麼好吃的,夫人也都會給她們留一份,兩人不禁慶幸這是遇上好主子了。
做下人的無法挑主子,遇上壞的,那可有得受罪,嚴重一點可能連小命都不保,她們先前在其他的府里頭做事,主子雖然也不算壞,但也沒多好,她們每日都有做不完的事情,累得不行,因此她們的奴約一滿,便馬上辭了工,听人牙子說這里在招婢女,這才過來應聘。
幾個人坐在桌前一邊包著元宵,一邊閑聊著煙花會的事情,十分熱絡,就在這時,有個家丁慌張的進來通報,「夫人,不好了,有官差上門來說,有人擊鼓狀告夫人,他們奉大老爺的命,要來抓夫人回去問案。」
「有人告我?」文詠菁一頭霧水,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麼罪,居然會被告。
「怎麼會這樣呢,那官爺是不是弄錯了?」鳳兒驚詫的問。
「這事我問過了,沒弄錯。」
「先別慌,我去瞧瞧是什麼事。」文詠菁把手洗了洗,擦淨後,走到堂屋去。
兩個衙役一見到她,便問︰「你就是官家八小姐官善善?」
「沒錯,請問差大哥,我犯了什麼罪?」
「有人告你使了卑鄙的手段搶人丈夫。」
「什麼?!」她錯愕的瞠大眼。
「沒這回事,我家夫人沒做過這種事!」跟來的鳳兒急忙說道。
「有沒有這回事,跟我們回去,見了青天大老爺自見分曉。」沒有一個被抓的人不喊冤的,兩個衙役看多了這種人,大手一揮,上前就用手銬拴住文詠菁。
文詠菁這一去就沒再回來,因尚未過堂審問,她就先被關進牢里,等候提審。
她覺得這一切簡直就是無妄之災,而且事由居然這般荒謬,到底是哪個瘋子吃飽撐著,莫名其妙跑來告她?
牢房就像她以前在電視里看到的那樣,簡陋到不行,沒有床鋪沒有桌椅,只在角落鋪了一些干稻草,另一邊角落里的放有一個尿桶。
且不知是哪一個關在這間牢房的犯人撒了尿沒清,透著一股濃濃的尿騷味,燻得她快受不了。
她嫌地上很髒,不肯坐下,站在靠近鐵鑄的柵欄前,想著這場牢獄之災是怎麼來的,最後她站得兩腳發酸,這才走到那堆干稻草上坐下,托著腮繼續尋思。
說到搶丈夫,她似乎跟某個人有這樣的瓜葛,不過不是她搶了別人的,而是別人要來搶她的。
這麼一想,她心里很快過濾出可疑之人——官蘭蘭。
這女人的節操不會這樣毫無下限,顛倒黑白到這種程度吧?明明是她自己想搶她的丈夫,還敢誣告她!
想到她那日來找她時那囂張的嘴臉,文詠菁越發覺得這個女人可能真的做得出這種事。
這麼一想,她火大的爬起來,走到鐵柵欄前,大聲的朝外頭咆哮,「官蘭蘭,你有種給我滾出來!你也太厚顏無恥了,搶不到別人的丈夫,還有臉反過來誣告我!」
她的話沒有引來官蘭蘭,倒是把獄卒給招來了,獄卒惡狠狠高舉手里的鞭子朝她揮來,大聲喝斥,「閉嘴!再吵鬧有你好受。」
文詠菁急忙退開,惱怒的瞪著那名獄卒,但也知道再說下去討不到什麼好,只好悻悻的坐回干稻草上。
鳳兒應該去告訴左之鎮她被抓了的事,她相信他一定會想辦法救她出去,現在說不定已經朝這里趕來,這麼一想,她被關進來時的不安和憤怒,漸漸平息下來。
然而她才平靜不久,便有兩名獄卒過來,強行將她拉了出去。
「你們要做什麼?」文詠菁察覺到他們身上散發出來的惡意,滿臉驚疑。
斑瘦的獄卒嘿嘿獰笑。「對于刁猾頑劣的犯人,咱們要不教得他乖順一點,這牢里還能安寧嗎?你方才喧鬧不休,咱們兄弟是來教你一些規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