遺棄天使 第19頁

「不對,這里是我堂哥家,我堂哥是工藤靳衣,妳不知道對不對?」

「哦,老板是妳的堂哥?對哦,你們都姓工藤,我實在是太笨,居然沒想到。快進來坐,老板出去,馬上回來。」

他出去買……他說要給她一個驚喜,想到這個「驚喜」,亮君臉紅心悸。

她的表情?幸子隱下懷疑,繼續和亮君聊天,想自她身上得到有關靳衣的訊息。

「我太久沒來,不曉得他最近過得怎麼樣。」她們邊走邊聊。

多數時候,幸子是受歡迎的人物,她的氣質外表皆屬上流,只要立場不和她對敵,她可以做出最佳表現。

「妳專程從日本飛來看老板?」

「也不盡然,我馬上要結婚了,對象是台灣人,有些婚禮事宜要討論商量,所以,我和爸媽一起過來。」

「妳要結婚了?真好,恭喜恭喜,我去幫妳倒杯水。」

「不用麻煩,老同學難得見面,我想和妳多說說話。」拉住亮君的手,她不讓她走,

趁靳衣不在,她需要更多的「內部消息」,而這些消息,有賴舊時同窗提供。

「我們好多年沒見面了,世界真的好小,我老板居然是妳堂哥,以後有了裙帶關系,他可得對我好一點。」亮君笑說。

「其實,我蠻擔心他的。」開門見山,幸子不打算花時間和她說風涼。

「擔心?為什麼?他很好呀!」

他哪里不對勁嗎?亮君細想,如果說人變得溫和講道理需要擔心的話……那……嘻嘻,就讓他多被擔心些吧,亮君在心里竊笑。

「我堂哥有許多女朋友,年輕嘛,好玩是男人本性,家里的長輩不太想管他,隨他高興。」

這個話題,亮君無法接口,她謹記自己的地位身分。

「他的女朋友中,最有可能和他結婚的是余瑛潔,她是立新集團的千金,妳知道的,企業家族多半以聯姻方式擴大事業版圖。但最近,他不找瑛潔了,妳知道他們之間發生什麼事情嗎?」

她觀察亮君表情,從小住在大家庭,察言觀色是她最擅長的工作。

幸子的話撞上她心坎,那位余小姐就是他口中的「條件婚姻」嗎?心酸了酸,她咬住下唇,假裝低頭沉思。

有鬼!這是幸子的認定。

「妳不知道嗎?回想看看,說不定他們之間,有什麼細節妳沒注意到。」幸子催促她開口。

「我怎麼會知道,老板的女朋友那麼多,我連誰叫余瑛潔都不知道。」她硬是把余瑛潔歸類到他的「普通朋友」之列,不願意承認她是他的特殊煙親。

「就是個子高高,將近一百七十五,站起來和堂哥看起來很登對的那位。」

亮君的怪異表情,讓幸子愉快。她對靳衣有意思吧,就不曉得她是單戀,還是郎情妹意,雙心雙屬。

「登對」?他和余小姐登對嗎?那麼她和他站起來,會不會登對?亂七八糟的念頭在亮君腦海問浮現。

「說說話吧,亮君,妳得幫幫我。」

「老板很多女朋友都很高呀,我實在不曉得……」

亮君的支支吾吾讓她不耐。「算了,我換個方法問。最近,他有沒有和哪個女人走得比較近?」

和她算不算走近?但他們中間,只是兩陣風就刮得無影無蹤的「普通關系」。

「沒有。」語調澀澀的,她別開頭。

「沒有其它女人找上門嗎?還是他不找女人上門?」她聲音加進急迫,控制不住的情緒發作。

她有病的,在兔子事件之後,她需要靠精神科醫生的藥物來控制情緒,雖然她有一段時間不發病了,但想起靳衣,想起他陰沉沉的聲音--妳想知道誰是凶手嗎?寵物會在死後七天回來告訴主人,誰殺害牠……

幸子的情緒搭上雲霄飛車,忽高忽低。

案親的苦惱在耳邊響起,他恨恨拍著桌子吼叫︰「我認為是靳衣在背後搞鬼!」

媽媽掩面哭訴︰「這麼大筆的虧空,公公若是知道,我們肯定會被趕出家門。」

幸子尚未掌握證據,但直覺告訴她,這是工藤靳衣的詭計,他想奪走她的地位,是很多年前就開始的事情,他奸詐狡猾,表面和你虛與委蛇、和和氣氣,私底下,卻滿心算計,所以她才會找來朋友監督他。

多年過去,在大家放松戒備同時,事情卻一件件發生,彷佛有只大手在背後操縱。他們開始懷疑,問題出自工藤靳衣,再加上,他突然拒絕所有女性,這讓他們嗅出他即將有大動作。

這次,藉由幸子的商業聯姻,他們來到台灣,想找到確切證據。

「我沒看到任何女人。」亮君離她遠遠。

她不懂幸子生氣什麼?生氣老板沒有和余小姐在一起?有必要嗎?都是成年男女,感情的事情由自己負責,旁人擔不了千系。

亮君被她的怒氣弄得莫名其妙。

「或者,平時他和今天一樣常出門?」她的口氣變得咄咄逼人,和十分鐘前的親切判若二人。

「我真的不知道,老板他……」

「他見過哪些人,電話很多嗎?」截下亮君的話,幸子變得猙獰可怖。

「沒有、沒有,真的沒有。」亮君被弄急了,不曉得怎會陷入這等情境。

「他每天在家里做些什麼?他有沒有在暗中搗鬼……」抓起她的手,幸子捏得她好痛。

「我不懂妳的意思。」

「不用逼她,想問什麼,沖著我來。」

不知幾時,靳衣站在客廳入口,他半倚在門邊,好整以暇地看著自己的堂妹。

幸子聞之轉頭,亮君也看向身後,松口氣,她隨即起身,躲到靳衣身後。

這個求救動作太明顯,明顯到讓幸子的懷疑獲得若干證實。

第七章

靠在靳衣身後,亮君稍稍心安,說不上來的恐懼讓她微顫。

是怎麼了?她們不是談得好好的嗎?氣氛怎會弄僵?她弄不明白,幸子突如其來的態度改變。

靳衣回身,對上她眼底的焦慮,說不上的心惜涌上,揉揉她的頭發,他試圖給她安心笑容,第一次,他學會用微笑安慰人。

「沒事的,妳不要擔心。」

「嗯。」亮君點點頭,手仍抓住他的衣角不放。

「妳回房間休息,不準戴助听器偷听,不要亂想事情。」

他不想亮君知道自己的處境,更不想她知道有人敢「欺負」自己,在亮君眼中,他是強者,強者自有強者風範,何況,情勢逆轉,他不需要再作戲委屈。

亮君偷看幸子一眼,憂心仍在。

「不會……發生什麼事情吧?」

好奇怪的說法,明明是大男人和小女生的對決,靳衣是穩站上風那邊,她怎麼就是隱隱感覺有事情要發生,不安濃烈。

「妳想會發生什麼事情?」他反問她。

「我不知道,但是……如果我在會比較好,我願意陪你。」

「妳擔心什麼?」

「我不知道。」她搖頭,是真的不知道。

「妳怕我被一個身長不滿一百六的女人給吃掉?」

他刻意輕松,事實上,他並不輕松。從小到大,每次和幸子的對決都是最累人的戰爭,他寧願面對詭譎多變的股票市場或商場,也不願意面對這個外表和善,心機深重的做作女人。

「她……會嗎?」

「笨蛋,當然不會。」他挺直腰身說。

「那……你小心。」

「傻氣。」他在罵她,但口氣淨是寵溺。

亮君遲疑地走向樓梯間,突然,靳衣的大動作,讓兩個女人當場愣住。

他跑到亮君身後,拉住她,在她頸間戴上一條鑽石項鏈,然後宣誓般地往她唇上吻去,從此,欺負這個女人的權利在他手中,誰都不準侵越。

「這個……」

「給妳,好好戴著,不準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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