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上最苦之暗戀 第19頁

「是嗎?不是在評審考察,看看把禮物送給我是否值得?」

「律師真是不浪漫的人種!」

「再批評我吧!下次你的公司出問題,別來央求我出手幫忙。」

「不怕,那一群人會急著排隊遞名片,要求我讓他們幫忙。」他指指小弟的同學,一堆子準律師候選人。

「有錢真了不起。」

「這是個經濟掛帥的社會,有錢人說話自然大聲。」

「越說越過分,別忘記,你們這些有錢人的財產,要我們連同警察幫忙守護,不然幾次綁票,再多金山都會被掏空。」

育箴打開盒子,是一條鑽煉,不特殊、很普遍,是所有男人臨時起意,便可以在百貨公司里買到的東西,不需要特別動用腦筋。

然,這是他第一次主動送她東西,沒有意圖、不求回報,只是希望她快樂,這份心意,教她感動。

「喜歡嗎?」

「天下女性,沒人拒絕得了鑽石。」

「真的嗎?我以為妳是特殊例子。」

「我哪里特殊?」

「第一,我很少看妳裝扮自己。」

「我很邋遢?」

「妳不夠女性,套裝、發髻,妳在糟蹋自己的美麗。」

「那是我的職業的關系,你總不能要我穿雪紡紗洋裝,細跟鞋,燙著一頭法拉頭,十指涂滿紅蔻丹,金煉、鑽腕叮叮當當上法庭提訴訟案吧?」她提出反駁。

「即使是上班以外的時間,妳也很少打扮自己,總是穿戴簡單就跟我出門去,我發覺妳連結婚戒指也沒戴。」

結婚戒指?她能戴嗎?一個假裝的身分,她能留住多久?她不願意將戒指當成說謊工具,寧願細細收藏,將它擺在盒里,和她的童時記憶擺一起,假設它是一段美麗曾經。

「你的戒指太貴重,我怕弄丟。」她隨意找來借口。

「第二,不管再帥的男人站在妳眼前,妳都不多看一眼。」

「帥男人?什麼時候?」

「我們結婚的時候,我有不少上得了台面的員工登場,妳連一眼也沒多瞧。」

「你期望我在婚禮上當花蝴蝶,對帥哥猛拋媚眼?」

「我以為女人和獵豹一樣,對于條件好的男人,嗅覺敏銳。」

「你對女人的認知不多,女人不是獵豹是花朵,只對蜂蝶散發香氣,願者上鉤,不願者離。」

「不,在我眼里,妳是獵豹,對于想要的東西專心一意。」

他看出她的本質?知道她的嗅覺總是為她尋出有他的方向,只要給她一個小小機會,明知道機會對自己害處多于益處,她仍然永往直前不畏懼?

育箴心狂跳,臉上卻不動聲色,玩笑說話︰「那麼你千萬小心保重,不要被我啃得尸骨不存。」

「放心,妳是獵豹我是獵人,我手上有最先進的武器,想啃蝕我之前,妳要先小心自己的毛皮。」

又是一語中的,她的毛皮、她的心往往在他面前一敗涂地。她懷疑,他是有心抑或無意。

接手她手上的鑽煉,他替她戴上。

「現在妳是我的馴服獸,從此乖乖听令行事,我會把妳喂得肥肥胖胖的。」

育箴的回答是哈一聲笑,突然,煙火放起,紅紅綠綠的星墜瓖在夜空天際,替月亮增麗。

將育箴收進懷里,抱她的舉動變得自然快意,他喜歡她在自己的護翼里,一如喜歡和她談論不停,他對她越親近,就越不願意分離。

悄悄地,他在她耳際說︰「這條項鏈不適合妳,下次,我再挑一樣適合妳的禮物。」

育箴心暖烘烘,嘴卻違意。

「不用了,你可以折合現金。」

「請問妳,律師是最現實的人種嗎?」

她沒回答,一聲巨響,育箴措手不及,嚇一大跳,博承笑笑說。

「原來律師還是有害怕的東西。」

大手蓋在她耳朵邊,他們同時仰頭,小弟和同學施放的煙火,一次又一次劃亮半個夜空。

第七章

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工作太多,育箴老覺得疲倦,往往一個不小心,眼瞇瞇便打起瞌睡,害她在會議廳里,被老板海削。

接下來感冒了,她沒時間看醫生,想想自己是健康寶寶,多喝水、多補充維生素就會沒事,哪里想得到,讓她吐到差點去掉半條命。

連吐三天,她瘦掉半圈肉。中午,才聞到便當味道,她就沖到廁所大吐特吐,吐掉早餐殘余物、吐掉胃液加膽汁,她覺得五髒六腑全要從嘴巴中嘔出來。

好不容易吐淨胃液,她趴到洗手台漱口,漱掉嘴里的酸臭味。她的胃一向強健,沒道理讓小靶冒打敗,難不成是SARS?

又是一陣嘔心,她壓住喉間,猛咽口水。再吐,恐怕連胃都要跳出來。突然,她發覺指頭間,一顆小圓球在她喉嚨處上下滑動。

心驚,育箴對鏡子細看,真有東西,圓圓的、用力壓會滑動……哪一型感冒會讓女人長出喉結?不會吧……她沒听過這種病例。

不祥的念頭從腦間閃過,看看腕表,十二點半,要等下班才掛號看醫生嗎?

還是不要!晚上,她約了博承吃飯,他說發現一家日式餐廳,東西做得很道地。

好吧,下午請假看醫生,育箴決定下得很快,走出洗手間,拿起包包,遞出假條,她要在最短的時間內知道答案。

兩個小時後,她從醫院出來,不曉得該哭還是笑,背靠在醫院牆邊,雙手摀住臉,頭痛欲裂。

拔掉發髻,痛的感覺沒有絲毫減輕,揉揉眉心,怎麼辦?

她沒想過自己居然懷孕,更慘的是,還挑在這個非常時期。

胡涂,兩個月月經沒來,她有本事忙到忘記,若不是孕吐太凶,她會不會一路忘到小孩落地?

壞消息二,她的甲狀腺上長了東西,超音波照過,醫生說組織看來似乎不太好,于是替她做切片檢查,先檢查是良性或惡性腫瘤,檢查報告下個星期才會出爐,眼前,她只有兩個選擇,一是擔心;一是不理。

不過,醫生建議,不管良性或惡性,拿掉會比較安心,因為即使是良性也會轉變成為惡性,若真堅持不開刀,每個月要去做一次同樣檢查,持續半年,才能放心。

問題是,動手術必須進行全身麻醉,麻醉對胎兒會產生影響,而且,萬一是惡性腫瘤,必須同時拿掉兩邊甲狀腺,開刀後,她將終生服用藥品,藥的副作用對胎兒……她不敢往下想。

她怎能在這時候選擇開刀?!除非她不想要孩子,可,她不想要嗎?

她沒想過他會來報到,更沒想過一個生命將架起他們的橋梁,可是,沒想過,並不代表她不期待啊!

在擦槍走火那夜,她期待過新生命,期待他的存在讓他們的契約更形合理,她猜測也許為了伴隨Baby成長,她和博承的契約會無限期延長,就算他和周蓉蓉之間不成過去、就算他的愛情再不分贈,能留在他身邊,一天一天、一月一月,她理解滿足二字如何書寫。

她是律師,應該把理智擺在感情前面,沖動不正確,用生命換取生命應該多加思考,這是重大事情,她必須想清楚,別驟下決定。

她需要一個人同她商量,找博承吧!他總能在她心慌意亂時,擺平她的焦慮,在她不確定時,給予勇氣。

她該找他談,談談孩子、談談未來,談談他們的生活是否該為一個新生命亂序。

拿起手機,她撥他的號碼,他關機了,撥到辦公室,秘書說他接到私人電話,匆匆出門,沒交代要去哪里、幾點鐘回來。

打電話回家,爸爸媽媽、公公婆婆都沒事,而三樓家里沒人接。

于是,她失去他的下落。

育箴不想獨自面對空蕩蕩屋子,便跑到百貨公司逛街,她很少做這種事情,這種有錢有閑的少女乃女乃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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