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上,知夏不知道該怎麼去形容眼前的男人,若是要把五官分開來描述的話,一時之間她也找不到適當的形容詞,但全組合在一起的話,她又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那種讓人一看就覺得他真的是美得「國色天香」的感覺。
當然,知夏知道男孩子不能用「美」或「國色天香」這類字眼來形容,但她真的覺得眼前的男人只能用這些形容詞來表示她的看法。當然,她所指的不是那種娘娘腔的美麗,而是那一股已臻形于外的氣質,讓人能一眼就感覺出他內心不拘泥于塵世俗事的澄澈明淨,和那種超月兌凡俗的氣度。夸張一點的說法是,她幾乎快從他身上看到聖潔的光輝了,而那種純淨無偽的光芒,尤以那對琥珀色的瞳仁最為明顯。
他略顯白晰的膚色沒有病懨懨的蒼白意味,只讓他儒雅溫文的氣息加濃了幾分,他的發型是時下男孩子最叛逆的長發造形,還不是日本男明星江口洋介那種耳下齊肩的發型,這位大哥一頭「秀發」烏黑亮麗,直達腰際,讓那些頭發干燥如稻草的女生會含恨而死,真的!
只見他用像綁芭蕾舞鞋的淡金色緞帶將一頭烏絲隨意的扎在身後,有說不出的飄逸好看,充滿智者風采的書卷味加上一頭烏黑長發,老天,要她不用「國色天香」來形容的話,那就只能用「花容月貌」來說了。尤其是他身上那一套改良式的無袖唐裝,想必「仙風道骨」指的就是他這樣的人。
這種人若不出來當影視紅星造福她們這種聯考威逼下的懷春少女,那就該塑一座像擺在市中心美化市容!知夏心想。
「姮!」看著出神的她,朗玥驀然出聲試探。
對于朗玥突然的叫喚,知夏的臉上寫滿了問號。
「恆陽?哇!那不熱死了!」知夏咋舌,「我還以為我這個『知夏』就夠熱了,沒想到還有比我更熱的人。」
「你什麼都不記得了嗎?」優雅的男性嗓音恰如其分的配合他美男子的形象。
「我怎麼會不記得?我跟我老爸到這奇怪的鬼地方來找一個不存在的先知,然後我熱得像是全身著了火,接著就看到你在偷親我了……我只是暈了過去,你以為我得了失憶癥啊?」知夏將她所記得的事一古腦兒的全說出來,之後給了他一個大白眼。
「其他的呢?」朗玥直直看入她的眼中。
他確定他剛剛沒听錯,她確實是喚他朗玥。
「其他?」知夏配合的努力回想,「沒有啊……咦?我剛剛好像作了一個夢耶!」
「什麼夢?」
朗玥一臉願聞其詳的樣子讓知夏更努力的回想,但很奇怪,無論她怎麼想就是想不起適才的夢境,就好像錄影帶被洗掉了一樣,變成一片空白。
「真奇怪,我現在一點也想不出來了。」聳聳肩,知夏尷尬的笑了笑。
像是覆上一層迷霧般,清澈如琉璃的琥珀色瞳仁黯淡了下來。
奇怪了,自己干嘛被吃了豆腐還乖乖回答他每一個問題?
知夏後知後覺的感到眼前俊男的黯然,同時發覺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的情況。
「對了,你是誰啊?我老爸跟那個小表呢?」
「朗玥,以前你是這麼喚我。」朗玥只回答她前一個問題,一雙清澈的眼直望入她眼底。
以前?以前她認識他嗎?知夏有些困惑的看著他,沒發覺自己的視線最後是停留在那兩片輕抿的薄唇上。
「喂,你再親我一下好不好?」失神的知夏沒發覺自己口出驚人之語。
對于知夏奇怪的要求,俊逸容顏只是泛起淺淺的笑意。他想起兩人第一次相見時,也是這樣的狀況……
修長白淨的手撫上那張刻畫心底、眷戀至深的容顏,順應她的要求,那兩片完美唇形輕輕點了下知夏的絳唇。
罷進來欲請示尊者的青竹快讓這一幕給嚇呆了。
知夏沒發覺青竹的出現,一雙小手再次捂住紅艷的櫻唇,兩朵紅雲因朗玥的舉動而飛上臉頰。這個人怎麼那麼好說話?她不過是隨口說說,怎麼他還真的親了她?
臉上酡紅的玫瑰色澤更襯托出知夏的少女嬌態,生平第一次,知夏知道什麼叫害羞。
「尊者……」不可置信的青竹訥訥的喊了一聲。
青竹的叫喚讓知夏回過神來,整個人像火車頭一樣沖向青竹,就差沒有揪著青竹的領子逼問了。
「喂,小表,我老爸……」那個「呢」字梗在知夏的喉嚨里。不知道是不是她听錯了,小表剛才竟喊那個自稱朗玥的帥男尊者?
「你叫他什麼來著?」知夏指著朗玥。
「尊者。」青竹一派嚴肅的回答,認定剛剛的畫面一定是尊者被這個女孩子所騙。
要知道,尊者的心地是百分之百由善良因子所構成,他一定是無法拒絕這女孩子的苦苦哀求才這麼做的。對!就是這麼一回事!青竹在心中如此肯定著。
沒理會青竹的心思,知夏傻傻的看著朗玥,一下子眼神又移回青竹身上。
「那他是……」指著朗玥,知夏再次確認。
「聖靈尊者。」
平地一聲雷,轟得知夏怔楞在原地。
☆
知夏總算知道報章雜志上那些被騙財騙色的蠢女人是怎麼會犯下愚行了。
要是每一個神棍都有朗玥般的容貌,想來甘願自動獻身的女人一定多如過江之鯽,剛剛她不也是不知羞的要人家親她嗎?
幸好她還能安慰自己,這個神棍不是普通的神棍,他可是一個神棍中的神棍……
什麼跟什麼嘛!知夏嚴重地唾棄起自己來,要找借口幫自己的行為月兌罪也不找個好一點的理由,竟找了一個這麼爛的借口。
哦!現在回想起來,她真恨不得挖個地洞鑽進去,真是太丟人了!
「女兒啊,你到底是怎麼了?」
駱禮賢有些擔心的看著魂不守舍的知夏,從剛剛她被那個叫青竹的童子帶來後,就一直是這副恍恍惚惚的模樣。
「沒什麼。」知夏連忙振奮起精神。
她可不想讓他老爸起疑,要是讓他追根究柢後發覺她的花痴行徑,那她駱知夏以後還要做人嗎?
「老爸,我看我們還是走吧。」
也不知道哪來的這麼多人,知夏找到她老爸時就看見他像白痴一樣的排在一群人後頭,而且還是排最後一個。
不知道這麼一大票人來這里想做什麼?但這也不重要了,因為她不想、也沒興趣在這邊湊熱鬧,只想快點離開這個有點嘈雜又讓她覺得有點難堪的地方。
「不行!」駱禮賢想也不想的一口回絕女兒的提議。
「為什麼不行?你忘了我們要找知秋的嗎?干嘛在這邊浪費時間?」
「就是因為要找知秋,所以我們更應該留下來。你知道這些人聚集在這邊是要做什麼嗎?」駱禮賢問歸問,也沒指望知夏回答,他徑自指著前面的人潮解釋,「這些人是受尊者之邀而來的,因為尊者將在這些人當中挑選出一個傳人。」
「那又怎麼樣?難不成你想跟人家參加選拔?」知夏嗤之以鼻。
「沒錯!」駱禮賢一臉肯定的表情。
「拜托,你又沒受到邀請,別讓人笑我們不請自來好不好。」知夏猛翻白眼。
「我剛剛才知道,咱們忙著找知秋的時候錯過了通知,原來你老爸我也受邀了呢!」駱禮賢洋洋得意的說。
「你?」知夏的音量不由得提高,水靈清亮的明眸由頭至腳的認真將駱禮賢打量了一遍,櫻桃小嘴還煞有介事的發出嘖嘖聲,那一副看扁人的樣子很是逗人。
從這一刻起,知夏正式確認參與這個選拔賽的人的素質並不怎麼樣,瞧瞧,連他老爸都受邀了,想當然耳,這素質是好不到哪兒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