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郎妹 第22頁

「去櫃子那里拿件袍子披上。」她衣不蔽體的,他再怎麼正直,也承受不了這樣的誘惑。

紅葉不懂言子虛所說的話中的意思,但欲知道他從剛剛就一直在避著她,不敢正眼瞧她一眼。

為什麼?她有什麼不對嗎?

紅葉低下頭看看自己。

這一瞧,可不得了了!

她才從恩人大老爺那里逃來,急慌慌的想跟言子虛訴苦,卻忘了自己的衣衫已被恩人大老爺月兌了大半,全身上下只剩一件抹胸與褻褲。

「啊!」

紅葉嚇得驚聲尖叫,連忙反過身子,不敢與言子虛面對面。「我……我去拿袍子。」紅葉跑去左邊的櫃子那里要隨便找一件袍子罩上。

「不!別去那里!」言子虛開口叫停,因為那里藏著他剛褪下來的夜行衣。

但──來不及了,紅葉拉開擔子的門,看到那一聾黑衣,黑衣上頭還開了一道刀口子,上頭還沾著血。

爺他──為什麼會有夜行衣?!

紅葉將那套行頭拿出來,轉身望著言子虛。

她迎眼對上言子虛的雙眸──那是她所熟悉的兩潭溫泉水。

不!她不信。

紅葉走上前,將夜行衣里的黑色面罩往言子虛的頭上一罩,只許剩下那一對溫柔的目光。

就是他!

他才是恩人大老爺,他才是莫提!

紅葉的雙手在顫抖,眼眶之中的水光流動。

「紅葉──」他輕輕喚她。

哇的一聲,紅葉便放聲大哭起來。「為什麼不說?為什麼要騙我?為什麼不告訴我,你就是恩人大老爺,你就是莫提?」

紅葉撲進了他的懷里哭。

這是言子虛的傷口第二次遭受到重創,而且,這一次他們肌膚相親,中間只隔著薄薄的一件抹胸。

天哪!這是在考驗他的耐力嗎?

言子虛感到無語問蒼天哪!

「紅葉。」他叫她。

「干嘛?」她還沒哭夠,別叫她。

紅葉擤擤鼻水,還是覺得自己很難過。

她那麼難過,言子虛不知道自己還該不該跟紅葉提醒他倆的處境?

他與她孤男寡女同虛一室已是了不得的事,更何況兩人中間只隔著一件單薄的貼身衣物,這──她知不知道他倆到了這般田地,已經沒有後路可退了。

還有──她可不可以別哭了?她的淚水滲進他的傷口里,很痛耶!

可惡!

那個該死的惡人,竟敢欺騙她的感情。

「單季元!單季元!」

紅葉跑去單季元的睡房找他,在他的門外很用力、很用力地敲門。

單季元打開房門,以怪異的目光看著紅葉。

紅葉看他門開了,不請自入,人剌剌的坐在內室,伸手就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她來干嘛的?單季元不禁皺著眉。

紅葉喝了口水,才站起來,又氣呼呼的問單李元道︰「你知不知道那個莫提是假的?可惡!他竟然是假的!害我這幾天把他伺候得像個老太爺似的,我待我爹都沒那麼殷勤過,可──可他竟然是個假的!」

紅葉氣呼呼的一直重復著她的不滿。

單季元才覺得冤枉呢!

她被欺騙感情是她家的事,她干嘛來找他訴苦啊?

包何況,如果她覺得有委屈,那──那也該去找言子虛談啊!為什麼要來找「單季元!」紅葉突然叫他。

「干嘛?」單季元立刻全神戒備,進入防備狀態,今天他的眼皮直跳,他就知道一定會有衰事降臨。

「我們去找那個假恩人算帳。」紅葉拉著單季元的手就要往外走。

單季元看著她,又看看自己被她揣著的手,突然間,心中有股欲哭無淚的感覺竄進他脆弱的心靈。

他是招誰惹誰了啊?「我為什麼要跟你去找那個假恩人算帳?」何時他與她是站在同一陣線的人,他怎麼不知道?

紅葉突然停下腳步,轉臉問單季元。「我問你,在爺的身邊,誰是他最重要的得力助手?」

「當然是我。」他粉得意的說。

「我想也是。」紅葉點點頭。「那你覺得現在爺除了你之外,最關心誰?」

「當然是你。」單季元回答得有點勉強。

「那我們兩個算不算是爺的心月復?」紅葉再問。

「算是吧!」雖然單季元很不願意自己跟紅葉的名字扯在一塊,但──可惡!這卻是不爭的事實。

「那,既然我倆同是爺的心月復,那我們就該摒除成見,別老是一見面就看彼此不順眼,爺若是見我們常常斗嘴,他會難過的。

「所以,為了爺好,我倆應該多多相處,試著找出對方的優點。」紅葉說出她心中的想法。

所以從今以後,他倆就是同一陣線的人了,是不是這樣?單季元有點害怕去猜測紅葉的言下之意。

哦!不要,他才不要與她齊名並列。

「走吧!我們去找那個惡人算帳。」紅葉又要拉著單季元跑。

單季元在心里哀嚎著︰不要、不要,他不要啦──「哦!那你跟爺來海棠鎮真的是為了辦案來的?」紅葉听完單季元所講的一切之後,眼中發出那種萬分崇拜的眸光。

「廢話!」單季元不屑的啐了一聲。「不然,你以為我們來海棠鎮做啥來著?」

「不知道啊!我就覺得你跟爺兩人成天吃飽沒事做,在馬家晃來晃去,活像吃白食似的,也不知你們有什麼正事要干?」現在想想,當時她真的是錯得離譜,原來,言子虛他不另在做事,而且是在做大事。

「可是,你跟爺為什麼要蒙面啊?爺不是二品官嗎?他干嘛這麼見不得人啊?」這紅葉叉不懂了。

她拉著單季元直問。

單季元苦著臉,在心里哀嚎著,他招誰惹誰來著?為什麼他要跟她同為言子虛的心月復?

「你──你怎麼不去問主子,淨來煩我做什麼?」從找那個假恩人算帳起,他都已經被她煩了一整天了,她怎麼還不肯放過他啊!

對于他的白眼,紅葉看不見,只知道自己一想到什麼問題,就會急忙忙的拉著單季元問。

「還有、還有,爺的傷是怎麼來的?你們昨兒個晚上去哪了?」

「辦案、辦案!」他都說了幾百遍,她聾了呀?

「可是,辦案馮什麼要蒙面呢?」這就是紅葉不懂的地方。

「因為,不想讓人知道爺的身分,爺現在要抓的是貪官,他若是人剌剌的走進縣衙,擺明了不是要那些人收起他們的狐狸尾巴嗎?」

「為此,爺不擺官架子,改來暗的?」紅葉如此推敲著。

「算你長智慧了。」

「那,你們辦完案?抓到壞人了嗎?」紅葉好好奇。

「抓到了,等爺傷好點,爺就升堂審案。」

「這樣啊!」听到這里,紅葉突然覺得很不快樂。「那……那你們是不是就快回京城了?」

「廢話!爺可是皇上欽點的巡撫,辦完事,當然得回京城覆旨。」單李元沒好氣地回答。

她究竟有完沒完啊?他快煩死了。

「那,單大哥──」

「別,叫我單季元就好。」她叫他單大哥,一來他可承擔不起,因為,她極有可能是他末來的主母;二來嘛──嘿!他不想有她這麼個妹子。

「你別這樣嘛!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讓人看了好心寒。」紅葉趕緊給他斟了一碗茶。「單大哥,我再問你喲!那爺──」

紅葉還沒問,單季元正巧看到言子虛來了。

來了!言子虛可來了!

單季元像是見到了救星,連忙起身恭迎,只差沒有痛哭流涕。「主子!」

「怎麼?你們兩個全在這里呀!這倒是稀奇啊!」言子虛呵呵直笑,因為,在他的印象里,單季元與紅葉向來不大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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