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郎妹 第21頁

「我知道這事的難辦,但卻不在于太子與國舅的關系,而是──季元,你想想看,為什麼小小的一個海棠縣會對皇上的行蹤了如指掌?」

這才是言子虛一直猜不透的。「除非是──」

「主子懷疑大內之中有內奸!」單季元猜測道。

「我怕的就是這個情況。」

「如果事情真如主子所料,皇上的一舉一動豈不是都在他人的掌握之中?」

這樣還得了!

「嗯!」也唯有如此,所以這麼些年來,一個小小的海棠縣才能如此膽大妄為地貪贓枉法,而無事至今。

「今晚,咱們再探縣衙。」他要盡早結束此案,速速回報朝廷。

「恩人,這是咱們店里今兒個的盈收,你點點看。」

紅葉將今兒個茶鋪里所賺的銀子全都捧到假莫提的眼前。

王橫看著白花花的銀子全攤在他面前,心里頓時起了邪念。

他知道紅葉對他好,為了他不惜跟她親近的人鬧翻,他想過了,听從馬老爺的指示,得到的賞金再怎麼多,也多不過一間現成的鋪子跟紅葉這麼一個嬌滴滴的美人兒。

他不想一輩子當個乞丐,他也想當茶鋪現成的老板。

──或許,他就當一輩子的假莫提也是不錯的主意。

王橫在紙上寫著。

 紅葉,你願不願意當我的妻子? 紅葉看著紙上的字跡,心口一陣混亂。

她跟恩人大老爺∣不!她沒有想過不!嚴格說來,應該是她曾經這麼想過。

她曾像個懷春少女那般,對恩人大老爺懷有傾慕之心,一來是因為他的眼,二來是為了他曾救過她的清白。

那一日,他從馬老爺的手中救下她時,曾坐懷不亂地避開她衣不蔽體的身子,從那個時候起,她就認定他是個正人君子。

後來,她有幸再與恩人相見,她對他的好感便與日俱增──她不否認當恩人提出開鋪子的提議時,她心中曾悄悄的幻想過她與恩人就這麼結伴過日子,度過一生。

但──這會兒當她的恩人大老爺提起了成親之事,她卻莫名的想到了言子虛!

「不︰我不能……」紅葉猛搖頭,為了一個連她都不懂的理由。

 為什麼?難道你不喜歡我嗎? 王橫對自己的長相還有幾分自信,今兒個要不是他長得還算體面,馬老爺也不會花錢請他來誘拐紅葉的感情了。

王橫往紅葉的面前一站。

紅葉看著恩人好看的肩鼻眼,說心中沒有任何情愫,那是騙人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麼,要她答應恩人的婚事,卻是萬般地難。

「紅葉。」王橫忘了要佯裝成啞子的事,看著紅葉明媚的臉蛋,他忘情地托起她的下頷,低頭吻住紅葉的唇。

紅葉發顫的唇迎上恩人溫濕的舌。

王橫的手悄悄地在紅葉的身上游移,他解開了她的布衣──衣裳滑落,紅葉大片的肌膚展露于昏暗的燈光之下,那是一片欺霜賽雲的白皙,王橫啃咬著紅葉不曾示人的香肩,單手往後一挪,要解開抹胸的系帶──「不!不要。」紅葉的腦中不曾遺忘過言子虛。

她不能自欺欺人,她明明不愛恩人大老爺的──紅葉伸手亟欲推開恩人的身子,王橫卻不讓她逃走。

到口的天鵝肉,他是怎麼也不可能讓它就這麼飛了的。

今夜,他就要佔去紅葉的身子,讓她成為他王橫的人。

王橫將紅葉逼到牆角,狂亂的吻住她的嘴,雙手笨拙地探索紅葉的曲線。

「不要,不要這樣……」

紅葉不敢相信她那麼相信的恩人竟會對地做出這樣的事來!

他明明知道她曾經歷過什麼,他明明知道她在害怕什麼,可是,為什麼恩人也像馬老爺那樣,想用強硬的方式佔去她的清白之身!

「不!」

紅葉又哭又叫,卻不能撼動王橫半分。

紅葉亂了心神,一心只想掙開這可怕的記憶,她要去找言子虛,只有他才能安撫她害怕的情緒,她……她要去找言子虛啦!放開她、放開她……紅葉雙手亂抓,抓到什麼就全往王橫的頭上砸。

「你!」王橫被砸痛得失去了理性,兩眼一橫,瞪向紅葉,只見紅葉手中此刻拿著一個大花瓶,正往他臉上飛來──「眶唧」的一聲,那大花瓶就往他的腦門罩下──王橫連哼都來不及哼一聲,倒頭便往地上栽下去。

紅葉看見恩人倒下去,心中所有的恐懼全化為淚水。

「爺──」

紅葉哭哭啼啼的奔了出去,她要去告訴言子虛,說恩人其實是個大壞人啦!

言子虛遠遠的就听到紅葉的哭聲。

「主子!」單季元看著言子虛。

「你先退下去吧!」言子虛命令單季元先離開。

「可是,主子您的傷!」

「不礙事的。」言子虛罩上外袍,他相信以他的體力,他絕對能瞞過紅葉,不讓她發現他受傷之事,倒是單季元──「你還穿著夜行衣,如果讓紅葉撞見就不好了,你速速離去吧!別擔心我了。」

「是的,主子。」單季元從窗口離開,避開與紅葉正面對上。

他才離開,紅葉便撞門造來。

一進來,看見了言子虛,紅葉紅著眼眶就往言子虛的懷里奔去──她這一投懷送抱可真不是時候,言子虛悶聲叫痛,卻便不出氣力去推開紅葉的身子,要她別壓在他的傷口上。

紅葉忙著大哭。

「舅老爺,你還真是說對了耶!我那個恩人根本就是個大壞蛋、是個采花賊,他有狼子野心,他……他竟然想玷污我的清白,嗚嗚嗚……」紅葉哭得好不淒慘,人把大把的眼淚、鼻水全往言子虛的身上抹。

「爺,紅葉以後全听你的,你說一就是一,紅葉再也不敢跟你頂嘴,說你的不是了,爺,爺──」紅葉不斷的喚著他。

言子虛得花好大的氣力才能說出個︰「嗯!」

紅葉發現爺的聲音听起來怪怪的,像是有哪里不對──「爺,你怎麼了?」紅葉抹抹眼淚,昂起瞼來,這才發現言子虛的臉色發白,就連雙唇都不沾一點血色。

「爺,你的臉色為什麼這麼難看?」紅葉急了,直用手去探言子虛的額頭。

「沒發燒。」那是哪里不對?

紅葉急急的找,卻在她剛剛哭過的地方,在那一片濕意水氣中看到一大片的血漬。

「爺,你流血了?」

怎麼會流血?

「是我撞得太大力了嗎?」所以言子虛才會流血!

紅葉想著想著,又哭了,此時她只認為自己真是一枝大掃把,隨隨便便一撞,就可以把青子虛撞出重傷。

嗚嗚嗚……「爺,你讓紅葉瞧瞧,看看那傷口嚴不嚴重?」紅葉哭得漫天價「不用了,沒事的。」言子虛不想讓她看。

紅葉卻偏偏要看。

她一個揭手,掀開言子虛的袍子,卻在外袍一月兌、紗布一解之後,看傻了那傷不是她撞的,因為,那是一道刀傷──是一道很深很深的刀口子!

「為什麼會這樣?是誰傷你的?」紅葉滿眼驚詫地望著言子虛。

言子虛知道這會兒地想瞞也瞞不住了。

「是誰傷的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去把放在桌上的金創藥拿來。」他要敷順著言子虛手指的方向看過去,紅葉拿來金創藥。

言子虛想要接過去,紅葉卻不給。

「這事我來就好,爺你好好的躺著。」

紅葉輕手輕腳的幫言子虛敷藥,其間怕他傷口疼,還直往傷口上頭吹氣。

她的舉動孩子氣十足,可卻溫暖了言子虛的心。

他的一個傷便讓她忘了恩人欺侮她的痛──「紅葉。」言子虛看著她。

「嗯?」紅葉抬起臉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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