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一個在上班時間總有幾位不同的女伴「坐陪」的老板,相信風評是好不到哪里去的。有關于闕宮傕和各名女子的緋聞一半以上就是從這里走漏,而這個一向就無視于他人眼光的男人,根本就不會在乎添再多的閑言閑語。
他並不排斥自動送上門的女人,只要讓他中意,彼此有「不在乎天長地久」的共識,再加上能夠接受「不是唯一」的條件,大都可以待在他的身邊,甚至他的床。
而這個男人,是不會虧待自己的女伴的,是他的女人,鑽石、名車,甚至華宅都能擁有。也因為如此,待遇他身邊的女人大抵是毫無抱怨的。
闕宮傕也聰明的不會去招惹太麻煩的女人,像葉娜荻。
鐘馨,一個剛走紅的模特兒,在一場舞會上刻意過來攀附的女人。她有一雙洋女圭女圭般的大眼,美麗的臉孔和迷人的身材,對闕大總裁在情場上的風風雨雨知之甚詳,卻仍然不能避免的迷上他。
就像過去幾名女子,著迷于那張冷峻的臉孔,迷惑于他神秘的氣息和像是與生俱來的獨特魅力,即使他對女人毫不掩飾輕視的眼神,仍不減女人對他的傾慕,比起他的萬貫家財和對女伴在金錢方面的大方,鐘馨其實更愛他,只是她很清楚自己還沒有征服他的能力,只好退而求其次,遵守他的游戲規則。
她聰明的不曾在他面前顯露爭風吃醋、糾纏不放的嘴臉,她總認為那是一個美麗、得體的女人最大的敗筆,就像葉娜蔌,讓他避之唯恐不及。
她希望自己對他來說是一個如沐春風的女子,所以她總避免自己給他感情上的壓力,她知道那是他最鄙夷的。也因此,她才能成為讓闕宮傕滿意、常在一起的女人之一。
而她,並不急著從「之一」升格成「唯一」,因為時機還未到。
在他的辦公室,那張龍椅上,她坐在他的懷中,縴臂攀附著他的頸項,沉迷于醉人的吻之中,盡避感覺不到他太多的熱情,但這是早已習慣的,他一向如此,所以鐘馨並不太在意,她甚至愛極了他稍微冰冷的吻。
「宮傕……」在他讓這一個吻結束後,鐘馨發出嬌滴滴的呢喃聲氣。
闕宮傕卻沒有再繼續的意思,他放開了她,把她自懷中推出,「鐘馨,你該走了。」
他不否認鐘馨是他的女伴之中他最滿意的一個,不過現在他心里要的卻不是她。
鐘馨的嬌顏上寫著失望,但因為那張冷峻的臉龐今天似乎特別冷硬,所以她很識相的沒有再出聲。
「那……我回去了。宮傕……今天晚上我可以去你那里嗎?」她用柔媚的嗓音軟調的詢問。
闕宮傕睇她一眼,最後改變主意答應她。
鐘馨幾乎是立刻的眉開眼笑,她帶著一份欣喜離開。
闕宮傕的心情並不好,看著桌上那份剛送過來的合約,上面的簽名——任庭幽,原來是她的真名,這個女人連日來佔據著他的心。
對于她,他有一份前所未有的在乎,而這份在乎卻困擾著他,他發現自己第一次有想珍惜女人的心情,她讓他想疼她、保護她,甚至藏起她。
他習慣了被女人愛,更視她們的愛為理所當然,現在卻遇到一個急于遠離他的女人,那張美麗的容顏總是對他露出恐懼的神色,眼神之中更是毫不掩飾對他的懼怕,偏偏這個視他如毒蛇猛獸的女人讓他在乎!闕宮傕攢緊眉頭,想到她就一陣惱怒。
「葉小姐,你不能進去……」
「滾開!誰敢擋我的路,我就讓他沒好日子過!」葉娜荻推開了所有人,打開門闖進來。
闕宮傕冰冷的注視幾位攔不住人而為難的秘書和氣焰高張的葉娜荻。
「總裁,對不起……」秘書們一臉的難堪。
「宮傕,她們居然不讓我進來,我要你把她們全開除了!」葉娜荻驕縱地說。
「你們先出去。」闕宮傕下了命令,秘書們彷佛松一口氣,趕緊回到工作崗位上。
「宮傕,你為什麼不處罰她們?」葉娜蔌噘著紅唇依附過來。
闕宮傕冷冷地瞅睇她,「你似乎把這里當做你葉家的地盤了?」他毫不留情的譏刺。
葉娜荻怔愣了一下,最後嘴唇委屈地蠕動,「你……怎麼這麼說?」
他陰冷至極的臉色和瞪著她的眼神都令葉娜蔌不由自主的畏縮,更別說她還可能存有剛才那一份氣焰了。
「我只說一次,這里不歡迎你,以後你最好是連這棟大樓都別靠近,否則就別怪我不給你留顏面了。」女人為什麼都這麼煩!想到心里那張抹不去的容頗,闕宮傕臉上的寒霜更重。
葉娜荻僵住,「那個鐘馨……她就可以進來,為什麼我不行?」在闕宮傕威嚴的氣勢下,她滿懷的醋勁和妒意只敢用低聲抗議。
就連一向不擅察言觀色的葉娜蔌都感覺得到他今天似乎特別冷僻。
「出去!」
沉冷不怒自威的聲音嚇得葉娜荻忍不住顫抖。
「好……好嘛,我出去就是了。」她第一次連抗議都不敢,但是這卻更加強了她要定這男人的決心了,以她的條件和家世,他身邊有哪一個女人比得上她?她相信自己當上闕家少女乃只是時日的問題而已。
辦公室又恢復平靜,闕宮傕眯起眼注視那張合約……
第四章
灰白的穹蒼偶爾飄下絲絲細雨,氣候愈來愈清冷了。
「量身訂做」的廣告已經拍了幾日,屬于任庭洋的部分陸續的拍完。
這期間,闕宮傕來過兩次,都只是在一旁注視著攝影中的任庭洋,當休息時,任庭洋已經找不到他了。
今天是在室內拍,在即將拍完時,任庭洋一下子就看見了有如鶴立雞群的闕宮傕。
本來以為工作結束時又會看不到他,意外地他今天留下來了。任庭洋穿著一套緊身而性感的休閑裝。
「闕先生,你還滿意嗎?」在一群工作人員向他打招呼後,任庭洋是最後一個過來的人。
她的眸底燃著自信的光芒,舉手投足之間盡是嫵媚風情,無論是對自己的身材、工作表現都展現出十足的信心。那個畏怯的小女人哪里去了?闕宮傕眯起眼瞅視她,已經不只一次對這個問題感到疑惑。
為什麼……她看起來又不一樣了?
「你做得很好。」對她的工作表現,他是真的只有滿意,這更令他疑惑半個多月前當他看到她所簽署的那紙合約,那股幾乎將它撕毀的街動和惱怒是真的曾經有過?他真的曾經強烈的想私佔她?
他不解,如果那些惱怒和佔有欲都是真的,為什麼現在、還有前兩次看著她,他都不再心悸了?是那股沖動已經褪去?
「謝謝你的夸獎,努力這麼多天總算有代價了。」任庭洋綻放著美麗而燦爛的笑靨,她知道這雙一直凝視著她的黑眸其實是透過她在看著另一個人,他眸里隱藏的那絲疑惑就是最好的證明。而她也樂于加深他的困惑,捉弄他當做他欺負庭幽的一點小報復。「過兩天等最後一幕果背的鏡頭拍完後就大功告成了,那天不知道闕先生是否有空可以來看我最後的表演?」
為了讓他和庭幽有後績發展,那天他非得到場不可,否則恐怕這兩人日後再也沒有見面機會了。任庭洋絕不會坐視這樣的「慘劇」發生。
闕宮傕不解地瞅睇她,她是那天在他面前落淚的人?他幾乎無法將那張淚痕猶濕的楚楚容顏和這張亮麗的臉蛋重疊起來,但仔細的看,直挺的鼻、點著唇膏的薄軟唇瓣、完美細致的輪廓,還有披垂在肩後浪漫的鬈愛……及曼妙身材,無一處不相似,她依然還是她……到底,他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