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闕先生,最後一天你會來吧?」他的沉默讓任庭洋有些急切的開口再問了一次。
他是沒有空的,但他卻沒有拒絕,他發現自己點頭允諾……似乎為了心里始終存在的疑惑。
「太好了,那天我一定好好表現。那麼,我去換衣服了。」任庭洋揮揮手,開心的進入更衣室。
「闕先生。」黃蕹走過來。
「有事?」闕宮傕始終眯著眼疑惑的凝視那熟悉又陌生的背影。
黃蕹隨著他的視線看了一眼,「任小姐人長得美,表現更完美,闕先生眼光真好。」
闕宮傕相信她應該不只是找他寒暄而已,他調回了視線等著她進入正題。
當他突然看著自己,黃蕹莫名地一陣臉紅,她趕緊低下頭定下心神開口,「是這樣的,我想在這支廣告的最後做一些修改,這是修正過的文案,我想征求你的同意。」她把一份企劃書交給他。
黃蕹一直覺得這支廣告不夠完美,卻又礙于沒有更好的靈感,直到最近在日本很受歡迎的男模特兒徐浚史和她聯絡,黃藉才終于知道這支廣告里少了什麼。她在廣告的某些部分做了改變,臨時決定加入一名男主角,最重要的鏡頭是當女主角果背面對鏡頭時,俯身親吻女主角的香肩。那是一幕唯美而更完美的畫面。
受到好友黃蕹的力邀,徐浚史答應在最近飛來台灣。他是混血兒,有四分之一的中國血統,一半的英國血緣,據說十五歲以前曾經住餅台灣,現年二十四歲。
闕宮傕看過企劃內容,毫無疑問的,黃箍所做的修改使得這支廣告更生動誘人。
「好,就照你所改的進行。」
在她對他已經不再具有特別的吸引之後,他不認為加一個男人在廣告之中有什麼不可以。那份感覺,大概是他的錯覺。
「那麼,我去通知任小姐。」
♀www.xiting.org♂ ♀www.xiting.org♂
雨愈落,似乎寒意愈深。
是因為節氣即將進入冬季,寒氣日重,水起風生,加添了些許淒冷,還是因為她起得太早了,五點的晨雨陰冷,她的心情凝重,使得身心更為寒冷,景色也冷了?
最近胃藥再度成為她的良伴。過去每換一個環境,到一個陌生的地方,她的胃就會因緊張而痙攣,她經常過著把胃藥帶在身邊的日子,不過畢業後加入一群天真的兒童之中,胃痛就不曾再發生了,她知道她選對了工作。
這些日子,一想到那支廣告……和他,她的胃就不知不覺又痛了起來。披著睡袍,撫著胃部,任庭幽用開水服下胃藥。
她今天無法克制自己不緊張,因為將是拍攝那一幕鏡頭的時候了,等天亮……洋已經告訴她拍攝的大概內容,最令她憂心仲仲的是得讓一個陌生男人親吻她肩膀的肌膚……她輕嘆了口氣,到時候自己不知道會抖成什麼樣子。
時光隨著緊張慌亂的心情匆匆逝去,天空翻白,雨也停了。
曉光初露,居然是一個難得的好天氣。
「庭幽,你已經起來了啊。」任庭洋打著呵欠走到客廳,看見她坐在沙發上發呆。「好餓哦,今天吃什麼?」
任庭幽看妹妹一眼,她羨慕洋開朗率直的個性。
「我煮了稀飯。」因為起得太早了,又睡不著。
任庭洋看見飯桌上有青蔥炒蛋、蒸魚、炖肉、兩盤青菜,除此之外有花生、肉松、小魚乾和醬菜。「哇啊!你做這麼多,誰吃啊?」
嘴里這麼嚷,還不是馬上坐下來端起一碗稀飯夾菜,誰吃?
不知不覺就煮得太多了,任庭幽也知道。
「庭幽,你不過來吃嗎?」吃對任庭洋來說是一件再幸福不過的事了,多虧她天生衣架子,怎麼吃也不胖。
好羨慕她。任庭幽看著妹妹,撫著胃,「我剛才吃了一點,你吃吧,我去換衣服。」其實她根本吃不下。
任庭洋也知道她緊張,如果可以,她也希望自己粗大的神經能夠分她幾條啊,可惜雖然是雙胞胎,但這也是做不到的事。
「庭幽,今天你會見到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哦,我保證你絕對會吃驚。」她所能做的,也僅是試著轉移她的注意力,讓她不再緊張。
「誰?」任庭幽听洋神秘又得意的口氣,走到房門口的腳步停了下來。
「你猜啊。」任庭洋自然不肯直接告訴她,眼球轉了一圈,好心地給她提示,「是男的,而且是……你絕對會樂意見到的人哦。」
一張冷峻的臉龐夾帶一雙沉夜般的凝視無端端竄人腦海,任庭幽莫名地臉一熱,很快的揮掉那男人的身影。怎麼……她怎麼可以想起他?!
「不,我不會……我不會想見他。」她喃喃地極力否決。
看著任庭幽像想甩掉什麼似的帶上房門,任庭洋莫名地咬著筷子。她怎麼啦?
♀www.xiting.org♂ ♀www.xiting.org♂
晨間下過一場雨,就好像洗去塵埃,蔚藍天空下,成就了一幅清新寫意的美景,連平常呼吸慣了的空氣也彷佛經過了過濾,新鮮極了。
便告的拍攝地點在私人別墅,一棟白色的三層樓房,外面是經過整理的花園,走下一條長窄的台階穿出一片綠林,便接近私人的沙灘。
來到這里,心里一直忐忑的任庭幽見到庭洋口中的人,就如她所說的,真是大吃一驚,當下,緊張消除了一半。
「原來你們認識啊。」黃蕹還想為他們介紹,結果兩人倒比她還熟哩。
「我和幽可是青梅竹馬哦。」是一個開朗耀眼的大男孩,穿得一身黑,襯衫也只扣了一半,長得很高,皮膚曬成健康的古銅色,及肩頭發綁成馬尾,前面的劉海偶爾會因垂落而遮住迷人的深藍眼楮。他看起來吊兒郎當,笑起來像旭日的陽光,眼楮大而亮,常迷得眾多女性不可自拔。徐浚史搭著任庭幽的肩,彷佛是再自然不過的動作。
她四歲那年,徐家搬來了,徐浚史的父母都有一半的英國血統,不過他本人除了那雙藍得似海洋的眼楮及直挺的鼻梁外,倒無一處不像東方人。成為鄰居後,雙方的父母成了好朋友,而她們姊妹就好像多了一個長一歲的哥哥,一直到徐浚史十五歲以前,他們幾乎每天都在一起,後來徐家遷居英國,每年都會回來看他們。
「你不是在日本?」任庭幽記得他們最後一次見面是去年夏天,他從日本的大學畢業回台灣來看她和洋,那時听他說還打算留在日本一段時間。
對她來說,徐浚史也等于是任家的一分子,她從來就沒有把他當成異性看待。說起來,徐浚史算是任庭幽唯一能夠輕松相處的異性。
「是啊。」徐溶史突然眯起眼瞅住她。剛才黃蕹說過要為他介紹女主角……眸底掠過一抹不敢置信,直到打量了任庭幽好一會兒以後,他似乎到這一刻才恍然大悟,終于推敲出她出現在這里的原因。他皺著眉頭開口,「我想我們最好先談談。」
他的眼光和轉為嚴肅的口氣讓任庭幽一陣心虛,幾乎知道他要談什麼了。
「黃蕹,給我們十分鐘。」徐浚史對著黃蕹笑說,然後拉著任庭幽的手走下台階,往沙灘的方向走去。
黃蕹可是連說一個「不」字的機會都沒有,還好工作人員得先做一些拍攝前的準備工作。望著這一對俊男美女的背影,她只有聳肩,轉身回別墅去等他們,一轉身便看見了闕官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