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爺 第16頁

而她家男人八成跟其中某一位神人老師傅交往上了……他會打鐵,她還知道他田種得不錯,柴砍得也好,設陷阱狩獵的本事也不賴,他能當鐵匠、莊稼漢,也能是個樵夫或獵戶。

她亦知曉,他武藝定然有成。

因他的奇經八脈盡通,不僅是任、督二脈,連沖、帶脈與陰、陽蹺脈,以及陰、陽維脈,全已打通。

這極不尋常,尤其他尚年輕,若非本身是武學奇才,便是曾有過什麼奇遇。

但世間事物極必反,武功修為越高絕之人,一旦走火入魔,真氣的反噬越是可怖,他強行抑制的那股氣不徐徐疏通的話,將來造反非同小可。

藥粉燃盡,男人黝膚滲出薄汗,吐息帶藥香。

她拔除所有銀針後,用淨布仔細替他拭汗,以防不小心吹了風受寒。

「好了,可以翻身了。」她推推丈夫的胳膊。

孟冶在藥力牽引下先完成一小周天的行氣,繼續很听話地翻過身靜伏。

不知是故意抑或無心,他翻過身便把遮掩腰下的那塊長巾壓住。

他肩寬厚、背脊優美,而腰線精勁。

霍清若再次收斂心神,但喉中仍不斷涌出唾津,害她得一遍遍吞咽口水。

于是只好邊垂涎,邊落銀針,將事從頭到尾再做一次。

她拔下他背部所有的銀針,同樣取來淨布擦拭他的頸後和身背。

有幾個地方似乎因含針過久而出現瘀痕,她心窩有些酸軟,呼息畏疼般緊了緊,沒多想,唇已貼上他腰後一抹青紫,綿軟吻著。

俯臥的男性軀體突地劇顫!不動如入定,一動便拔山震岳!

霍清若眼前泛花,人被卷扯過去,熱到發燙的重量沉沉壓下,她動彈不得,連腿都無法合攏,因孟冶就伏在她身上、半身擠進她兩腿間。

他濃發垂散,襯得一張黝黑娃兒臉盡露蠻氣,瞳底火光燦耀,灼進她心里。

忽然從體內深處漫開一層顫栗,如漣漪般擴散,他看她的眼光,讓她感覺自己似猛禽爪下的小動物,逃都無處逃。

「你流汗了,我也有些流汗……我得擰條濕巾子擦擦。」她嚅著嘴,嗓音輕軟微啞,有種說不出的風情。

「現下不必。」他眉峰微動。

「嗯?!」她的疑惑僅維持一瞬,男人的氣味已隨唇舌送進她芳口中。

她想笑亦想嘆氣,但最後只順從本能去含住他的舌「解饞」。

蠟淚成堆,燭火終滅,炕上的兩條影兒交纏火熱,似融作一體,分不清彼此。

霍清若伸手去撫模他的面龐輪廓,他密濃略硬的發絲,他剛硬卻燙人的體膚,他塊壘分明的肌理和強壯的肩背……

她的衣帶被扯開了,兩只藕臂仍套在袖中,但前襟大敞,男人也撫模她、踫觸她,以手、以唇齒和熱舌……說不出話,僅余喘息和破碎的吟哦,他的額抵著她的,粗喘不已卻還要堵住她的嘴,抵死纏綿似,既野蠻又霸道,不肯放過她半分。

來吧,來啊,她也不放過他的。

他們是「伙伴」啊,男女大欲也能這般契合、相互慰藉,怎能放過對方?

昏厥了,又從夢境返醒,夢中身如雲中驥,雲中驥又似未來心,皆飄忽而不可得,瞬興瞬消,抵不過真實的懷抱。

她在男人強壯的臂彎下,他擁著她。

她隱隱悸動,月復中有他傾泄的熱流,大掌平貼不動,仿佛有熱氣滲進她肚月復內,暖著那將來要孕育孩兒的小小爆囊。

心間似痛非痛,又是那種莫名酸軟的感覺,她有些迷惘,厘不清了,只覺得無邊無際的暖,暖得已誘出她的淚。

半昏著,所以任性落淚,她小手模索著去握他的粗掌,被他牢牢反扣。

「阿若怎哭了?」他還有話?還問得語帶得意呢?

「是被弄得哭了嗎?」這壞人!想槌他幾下都沒力氣。

蜷縮在他懷里,竟是如何睡沈,也已記不得……

第6章(1)

大寨尚武。

這是因地理位置落在中原與域外的邊陲地帶,寨民們在以往盜匪猖獗時期為求自保,幾乎每個人都能打上一、兩套拳法,大刀和棍法使得出色的人也有那麼幾位,真要比,絕不輸江湖上成名人物。

後來動亂平息,太平盛世到來,大寨的主心骨,孟氏宗族,族中子弟們漸漸分出習武與經商兩大門路。

身為孟家人,自然都得學學自家傳了幾代的武學,但武藝一道除了下功夫勤練,亦講究天賦與體質,有些人再如何苦學,亦不過爾爾,總歸天資有限,難求突破。然,所謂一花一世界,天生我才必有用,雖不是學武的料子,卻能在其他道上闖出一片天。

于是孟氏千里走商的子弟多了,幾年下來形成另一股支撐大寨的力量。

大寨的「尚武」是「守」,走商廣拓出去的「人脈」與「錢脈」是「攻」,攻守並濟才能在世道變遷中進退無懼。

霍清若在年三十這一天,首次見到孟家年輕一輩中行商的大能手。

據說是老四爺爺家的子孫。

據說當時年方九歲便跟著南北走商,不到弱冠之年已能扛起京城生意,如今也才二十有四……不,過了年三十就多一歲,是二十五歲。

又據說,是個模樣極清雅俊俏的孟家郎。

年關將近時,婆婆已事前叮嚀再三,要她和孟冶無論如何都必須回大寨一塊兒過年。想想,婆婆這招也高,柿子專挑軟的捏,她與孟冶相較起來,無疑是較軟的那一顆,只須盯好她,她自然得盯緊孟冶,使命必達。

孟冶雖僅是義子,背後到底是拖著這麼大的一個宗族,加上長輩都發話了,想兩人簡簡單單、寧寧靜靜過個年是絕無可能。

夫妻倆早早打理好西路山中家里的大小事,提前好幾日回大寨準備過年。

一返回寨中,孟冶自然是忙爺兒們的事,而她依然跟著大寨女人們一塊兒混。

直到年三十這一天的午後,最後一批趕著回來過年的行商子弟終于入寨。

經年在外的孟氏子弟先是進祠堂祭拜祖宗牌位,而後眾人在堂上拜見族長與老人家們,霍清當時跟女眷和族里的小輩們站在邊角,終于瞧見大伙兒口中那個既俊且美、有能耐、有手段的孟氏佳郎——孟回。

老實說,這位算是她堂小叔的年輕漢子確實生得一張好皮相,五官是俊,但俊得有些失了稜角,太柔潤些,且唇紅膚白,幾要與姑娘家的花容較真。

孟回這般路子的綺顏玉貌,她早在冥主大人臉上看膩。

從她有記憶以來,無良冥主驚世絕艷的宜男宜女相日日得見,而且年復一年容色不衰,這世間還有誰美得過他?

扁是美有何用?

男人嘛,要能用、堪用、用得長長久久才好呢!

腦袋瓜里亂轉,她靜靜紅了臉,眸光不由自主溜向丈夫那邊。

她與孟冶之間隔著孟威娃,他沒看她,目光很專注地落在堂上依序拜見長輩的年輕子弟們身上。

拔背而立,沈肩墜肘,氣勁曖曖內含,厚實不張狂。

她心口暖熱,有火竄燒似,豈料孟冶突然側目瞥過來!

被丈夫逮到她在偷覷的瞬間,她相當「此地無銀三百兩」地迅速端正眸光,嘴角禁不住往上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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