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愛你,最重要 第3頁

一開始她語言不通,所有人說的話對她來說都像鴨子听雷,她甚至直到第三個月才真正弄清楚自己來到唐朝,第四個月才搞清楚玉泉鎮位在何方——其實她現在還是有些不清楚,只知道好像大概在甘肅和陝西交界附近的山腳下,離長安還遠得很呢。不過玉泉鎮剛好位處官道上,所以悅來客棧的生意還算不錯,常見一些商旅來往,因此她才會從客人們的談話中知道玉泉鎮大概的位置。

但是,就算知道位置又如何啊?她又不能跑去現在的台灣,這時候的寶島上有沒有人還不知道呢。剛開始她還會想為什麼是她掉回唐朝,現在她早已不再去思考這種無用的問題了。生活總是要過下去的,事情都已經發生了,她還能怎樣?

只不過冬月望著窗外的月亮又嘆了口氣,她現在倒是很懷念電動按摩椅和電熱水器,她的骨頭快散掉了!

杜大娘,閨名念秋,年齡不詳——不過看起來只有三十左右——自稱是個寡婦,而且還是個風韻十足的俏寡婦。柳眉、鳳眼、豐胸、細腰,加上那吹彈可破的水滑肌膚,悅來客棧想生意不好都很難,不過卻沒人敢佔她便宜,原因無他,只不過杜大娘剛好也有一身好功夫,再加上那像辣椒般的脾氣,一般人可沒那膽子給自己找麻煩。

還沒四更天,冬月就自動起來打水燒飯。其實她事情本來沒這麼多的,不過剛好跑堂的石頭回鄉探親,廚房的劉叔去探望朋友,大娘則有事出了遠門,所以這三天來就只有她一個人留在客棧里,她都快忙翻了。最扯的是,她簡直不敢相信那幾個沒良心的人竟然放心將她一個姑娘家留在這里,要是遇到有人白吃白住或是其他麻煩怎麼辦?真是的!

才說著呢,麻煩就找上門來,如雷般的敲門聲是又急又響。敢這樣敲門的,除了周興貴那痞子,大概也沒別人了。

丙不其然,她門一開,就見周興貴色眯味的雙眼直往她身上瞄。冬月將厭惡壓在心底,露出笑臉應道︰「周少爺那麼早來用飯啊?」

「是啊是啊,我快馬從長安趕回來,就是為了要吃念秋煮的粥,我可想念得緊哪。」

「不好意思,大娘出門了。」她一臉笑意的回答,心里卻不是那麼一回事。什麼吃粥?她看是吃大娘豆腐還差不多!

周興貴踏前一步,「沒關系,大娘不在,你煮的也行。」他雙眼直望著冬月的衣領。冬月的衣著雖不像京城的仕女和杜念秋那般養眼,但身材可也挺有看頭的,就不知道模起來是什麼感覺周興貴看得口水都快流下來了,一副大的模樣。

冬月拚命忍住想K他兩拳的念頭,努力維持笑容道︰「那你坐一會兒,我先去盛一碗來。」王八蛋!若不是看在這痞子在鎮上還小有勢力,悅來客棧還得做生意,不能不給他點面子,要不然她早就海K他一頓了。

「冬月妹,你先別忙。」他伸手就要抓住她。

冬月反應很快的往後一縮,忍不住抖落身上冒出的雞皮疙瘩。「周少爺,秦冬月沒這麼大的福氣。」還妹妹咧,有夠惡心的!

「別那麼見外嘛!」周興貴誤把發抖當害怕,見四下無人,色心一起,便想乘機吃她豆腐。

眼看他一副惡虎撲羊的架勢,冬月俏臉一寒,大腳早準備好,就等他一近身,先端他寶貝再說。豈料那周興貴腳才踏出,整個人突然就向後摔個四腳朝天。冬月眨眨眼,顧不得那大死豬般的哀號,忙著看向四周,卻不見有人。

冬月奇怪的收回視線,假好心的問,「周少爺,你沒事吧?」

「沒事、沒事,我是因為長途勞累,腿有點僵。」周興貴很快的爬起來,忙著挽救自己的面子。

「需不需要請王大夫來幫你看看?」

「不用了,不用了!」周興貴忙不迭的回答。摔個跤就去看大夫,他會被鎮上的人笑死的。

「真的不用?我看我還是——」冬月擔心地蹙起秀眉,事實上心底早笑翻天了。

「不用,真的不用。我家里還有事,先回去了,明天有空再來。」周興貴怕她真把王大夫給叫來,連粥也不吃了,揮揮手落荒而逃。

等他走遠了,她才噗哧一聲笑出來。

「冬月,你做什麼笑得那麼開心?」杜念秋才進門就見冬月一臉笑意。

「大娘你回來啦。啊,原來方才是你!」她就想,周痞子表明是向前撲的身子怎會往後倒,原來是大娘動的手腳。

「什麼東西是我啊?」杜念秋嬌滴滴的聲音疑惑的響起。

「咦,方才把周少爺弄跌倒的不是你嗎?」

「我才剛到啊!」走在前面的可是大師兄孟真,難道杜念秋柳眉一挑,「冬月,剛才周興貴是不是又佔你便宜?」

「是啊,可是他跌了一跤。」奇怪,如果不是大娘,那整周興貴的是誰啊?

杜念秋了解的一笑,難怪剛才進門前見大師兄皺著眉頭逕自往後頭去,她還以為那家伙真對冬月沒興趣呢!打去年將這丫頭丟給她後,大師兄就對這丫頭不聞不問,若不是這次他送她回來遇到這件事,她可還看不出來咧!

「我說冬月,你待會有事沒?」

「有啊,怎麼會沒有!一號房的書生今天早上要離開,三號房的夫婦要送早膳上去,再過一個時辰還得打洗臉水給六號房的陳老板,我還答應了劉叔替他去買兩斤豬肉回來,他三天前說是今天回來呢。還有石頭也說——」冬月一件件的數給她听。

「好了好了,你停一停。」杜念秋扶著額頭,老天爺,這丫頭哪來這麼多的事情?她想想,突然覺得不對,「等等!你是說劉叔和石頭這三天也不在?」

冬月還沒點頭,門外又溜進來一位十三、四歲的少年。

「大娘,你叫我啊?」

「回來了。」冬月對大娘笑了笑,指著那看起來皮皮的少年。

「你這小子這三天給我死到哪里去了?」杜念秋手一伸就拽住他的耳朵,火大的嬌斥著。

「哎喲!痛痛痛痛我回鄉探親啦!是你叫我回去的啊!」石頭痛得大呼小叫,「冬月姊,救人啦!痛死我了!」

見他那副可憐樣,冬月提醒杜念秋,「大娘,你不是有事要交代我?」

「什麼?哦,對了,你那些事情我會叫石頭做,你先弄些飯菜到後院竹軒去。」

「好。」冬月應了一聲,對石頭使了個「無能為力」的眼神,便轉進廚房忙去。

杜念秋見她進了廚房,這才壓聲音繼續算帳,「說,你這顆石頭什麼時候有了親人可探,我怎麼不知道?」

「我哪來的親人啊,剛才是因為冬月姊在才這麼說的啦。是你三天前叫我送信去京城給二師兄和三師兄,你忘了?」

石頭一臉冤枉,「快放手啦,耳朵都快掉了。」

「啊,是嗎?」杜念秋尷尬的松開手,仔細想想,好像是有那麼一回事。「那劉叔呢?」

石頭郁悶的揉揉發紅的耳朵,「劉叔去祁連山探望師父,順便報平安啦。」

「那你怎麼不和我說,害冬月這三天一個姑娘家留在客棧!要是出事了怎麼辦?」

「是你自己急著拖大師兄陪你去塞外,根本不給我機會說,而且冬月姊又有小狼陪著,才不會出事!」

「小狼又不在客棧里,真出了事也遠水救不了近火啊!」這小表真是起來起會掰了。

事實也是沒出事嘛!石頭只敢在心底咕噥,看大娘那副怒容,他可不敢說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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