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家俏奴 第13頁

「嗯哼,好舒服。」一天的疲累都消除了。哎,她這奴隸還不算太歹命,主人親自伺候她哩。

可是早上被他毒打的臀還有點兒痛,他要不要也幫她揉一揉、呼呼ㄟ呢?

「去洗澡。」

冷冷的聲音仿佛是一桶水,潑醒她的痴心妄想,她睜開眼楮,委屈的瞅著他。

然後她決定听話的走進浴室洗澡。十五分鐘後,她像只受驚小鹿走出浴室,瞧見他傲酷的雙手環胸看著她。

千萬艱辛的,她扯出一抹比哭還丑的笑容,聲音幾乎破碎,「晚安……」接著,立刻敏捷的竄入被窩里。

他掀開被子,單手抓起縮成一小團的她,把她摔跌在毛茸茸的地毯上。

沒有感到原先預期的疼痛,她驚詫的模模似乎加厚三倍的地毯。是他加厚的?為了擔憂她跌疼?

「心里酸酸的、甜甜的,她怔忡的朝他揚起一抹笑弧。

丟下一條被毯,他淡道︰「既然你非要和我睡在同一個房間,「那,你睡地上。」

「可是我是女孩子耶!你太沒有紳士風度了。」

看著張牙舞爪的她,歐陽尊不禁淺笑一勾唇,「我們之間的關系只有主人和奴隸。」

「哼哼。」終有一天她要他甘心當她的愛情奴隸,到時候囂張的人未必是他。

抓著被毯,小鷹半坐在地上,覷看著黑暗中的歐陽尊。

躺在床上的他應該睡熟了吧。她抓著被毯爬到床上。

「真不夠意思,一個人霸佔這麼大的床。」她抱怨的挪了下他的長手。

她睡躺下,緊緊挨著他,但是害怕擾醒他而再一次被他拎下床,她連呼吸都小心翼翼。

好半晌後,過度緊繃的她才慢慢放松,沉入夢鄉。

黑暗中,一雙深邃帶笑的眸子溫柔地看著睡得香甜的她。

「唔……壞男……」她夢囈著,往溫暖的一方更加靠攏。嗯,很舒服,干脆雙手雙腳「包抄」……

低沉的男性磁嗓輕嘆著,「看來我這個主人還得充當你的尤加利樹。」不過,被副柔軟的女性軀體緊緊抱住的初體驗,似乎並不令他憎厭。

小鷹這個奴隸雖然不必受虐受苦,可是光是一天長達十幾個小時的「整裝」以待,就讓她感到痛苦無比,何況每晚還要陪著賀品萱禮佛念經。

阿彌陀佛!她也喜歡菩薩啦,可是每天在佛堂里跪呀揖的,她的頭都昏了。最恐怖的是賀品萱還要她打禪靜坐,嗚,她常常都嘛給他睡著,甚至跌個疼。

就像現在,她不太淑女的打起呵欠。

賀品萱見狀,關心備至的忙問︰「是不是又沒睡好?」

兩朵紅雲立時爬上她的雙頰,她羞澀的連忙搖頭。這幾天她照例都是等候歐陽尊入睡後,再偷偷爬到床上分享他的體溫。

說真格的,他是最棒的暖爐,煨熱她的身體和內心。

原以為他醒過來後可能會發出獅吼虎嘯,或是把她重重的摔到地上,但奇異的,總是比她早清醒的他,卻是一派淡然。

她沒多想,單純的認為他是良心發現。

賀品萱慈藹的輕拍她的手背,「去歇歇吧,晚上咱們母女再一塊念經。」

「好。」暗暗的吐吐小舌,小鷹月兌下淺藍色道袍,趕緊離開這令她避之惟恐不及的佛堂。

唉,她真的不是存心對佛祖不敬,她發誓。可是對于向來毫無宗教信仰、我行我素到老爸都受不了的血壓老居高不下的她來說,念經、打坐真的是酷刑。

由佛堂走向大屋要經過一條兩百公尺長的花崗石道,當她開心的哼著曲兒,一個「青啊叢」居然往她沖過來,並且用力的將她抱滿懷。

「青青!我就知道!就知道……」

「放……唔,放開……」她快被悶死了。

來人放松了點,但仍然牢牢抱住她。

小鷹曉得自己掙月兌不了,無奈的咕噥著,「知道個屁呀!」這男人雖然高壯,看起來還頗為斯文,只可惜是個瘋子。

「青青!你……」男人怔愣了下,接下來竟淚涕如泉涌的哽泣著,「這一段時間你一定是受了罪,所以心性大變。」他的青青怎麼會口出「屁」這麼不文雅的字眼?!

小鷹心有戚戚焉的點點頭,附和道︰「對呀,我受了很多罪,想也沒想過的罪。」富家女被迫成為奴隸,這罪夠壯烈。

男人哽著聲說︰「是我不好,那天我應該陪你一道去雙子星洽公的……」

「這位先生,請別激動。」她的耳膜會被震破。

「先生?!青青,你是不是因為受驚過劇,所以得了失憶癥?」

「神經兮兮的,失憶癥是小說和電視里才有的情節。」

「大小姐,」匆匆趕來的旺伯上氣不接下氣的插口,「他是孟人宇少爺啊。」

「哦,我應該認識他嗎?」頓了頓,她忽地瞠大眼,轉向旺伯詢問︰「孟人字就是歐陽青青的男朋友,那個研究考古的極優男人?」

旺伯點點頭,卻不禁疑惑,大小姐真的不對勁。

興奮過頭的孟人宇絲毫不覺有異,他欣慰的哭喊,「你記得我,記得我!」

上帝,他別又是哭哭啼啼的亂激動一把!小鷹翻翻白眼,沒啥好氣的撇下話,「既然你找來了,橫豎是要解決這麻煩,走吧,我們到外頭去聊聊。」

「不可能!哪有這種荒謬的事!」

「喂,別激動!」小鷹覺得太陽穴開始抽痛了,這個盂人宇是想把樹葉拔光光嗎?

只見他听完了事情經過之後,不顧公園里來往行人的汪目,像是和榕樹結了仇怨似的,猛摘樹葉。

她聳聳雙肩,說了這麼多話她口有些干了。「就是很荒謬呀,可這是事實。」

「你說你是台灣應家的獨生女,為了躲避婚約去埃及觀光旅游,卻被人口販子抓去拍賣,然後被歐陽尊以最高價買下,成為他的奴隸,所以你必須偽裝成青青,而青青確確實實的死在九一一恐攻擊事件中?」

「句句屬實。我是受害者,被命運擺的弱小女人。」應該掉幾顆眼淚哀悼淒慘的為奴遭遇。

但是她擠不出淚,只有對他拍拍背,帥氣的笑笑,「弄清楚了吧,那麼我們說拜拜了哦。」

「可是你和青青幾乎長得一模一樣。」

「我也很無奈呀,原本我還異想天開的以為我和歐陽青青是雙胞胎姐妹,不過我們年紀相差兩歲。看來這世界真是無奇不有……其實我和歐陽青青的五官還是有點兒差異啦,只是依賴化妝技巧。」

「不!我不信……」

「不信?!哇哩咧!本小姐屁了一堆,你這個書呆還跟我鬧別扭,好,給你瞧瞧!」

豁回去了!她一把拿下假發,粗魯的用手胡亂拭去臉上的彩妝,順便扯下假睫毛。

她手叉著腰,像頭發威的小母老虎。

孟人宇搖晃的撞上榕樹樹干,眼冒金星的猛喘著氣。「你、你真的是假的……」青青的五官的確比她深刻些,而且眼前自稱是應小鷹的小女人多了嬌俏的潑悍味和一股天真憨氣,和青青大不相同,青青是那種連跌倒都會擺出美美Pose的優雅名媛。

他終于肯相信了,黯淡了神情,對她微微彎身,真誠的致歉。

小鷹自認不是小雞心腸的記仇鬼,她揮揮手,「不知者不罪啦,雖然你剛剛把我抓得好痛。記得,歐陽家的人除了尊以外沒人知道我的真實身份,你可別說溜嘴。」

他凝望著她,忍不住抽泣起來,「青青真的已經死了,永永遠遠離開我了。」

正整理著假發的她,對于這斯文的大男人動不動就哭得淅瀝嘩啦的,大感消受不了。

「情聖先生,所謂天涯何處無芳花,請節哀。我走啦,不用道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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