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視著漸行漸遠的佳人背影,孟人宇心里五味雜陳。乍聞歐陽青青奇跡存活的驚喜,如今只剩下濃重的失落感。
手機響起,他接起,彼端傳來女子焦急的妒火叫囂。
他揉揉眉頭,「傲妮,對不起,我不是故意傷害你。青青……唉!」只有夢里念卿卿。
客廳里,歐陽尊叼著雪茄,神情既冷又酷,微蹙的眉峰令他看起來有點兒憂郁。
他知道那只小老鷹一直悄悄偷覷著他,她那骨碌碌溜轉的晶亮眸光,深深的撞擊著他的心。
當她羞愧的笑紅臉兒時,他的雙眉攏聚得幾乎成了一座小山。
正努力揮毫的小鷹不自覺的也跟著他皺皺眉毛。「奇怪,他干嗎拼命的大口抽著煙草?他的心情不好嗎?」
賀品萱停下手中的毛線,「青青,你在跟誰說話嗎?」
「嗯,沒!」她是自言自語啦。尊主人對誰都是冷冰冰的,也包括他摯愛的母親,可是她發現他每次看自己,就愛把濃黑的劍眉攏聚起來。
是不是他太討厭她了?嗚,她不想,也不要遭他鄙棄啦。
賀品萱放下毛線和棒針,往她走來想瞧仔細愛女究竟怎麼了,一走近,卻像是被閃電打到似的呆若木雞。
歐陽尊一見情況有異,連忙大步走來,他輕擁著母親的肩,溫言問道︰「怎麼了,頭又疼了?」
仰頭看著兒子,賀品萱疑惑的指著桌上,「青青的書法一向寫得好啊……可怎麼……怎麼……
銳芒一掃,他知道母親之所以大為震驚的原由了。
他暗暗的嘆息了聲,小鷹這家伙的鬼畫符功力,的確令人甘拜下風。
「很丑,對吧?」小鷹尷尬的嘿嘿亂笑,「就說我連毛筆都不會拿嘛!」
「青青!」歐陽尊立即厲聲低吼。
「青青……」賀品萱也不住的驚顫低喃。
啊,她一時口快,糟了。趕忙端整表情,她以嚴肅的口吻補救道︰「開玩笑的,媽咪,我已經許久沒再寫書法了,自然寫得丑了些。」
「是這樣的嗎?」可是差別未免太大了。
「人家的肚子唱起空城計了,媽咪!」
「噢,我立刻去煮你喜歡吃的日式拉面。」母愛戰勝一切,包括疑慮。
可小鷹還不知危險將至,它開開心心的扔下毛筆,順便把她的「曠世大作」丟到垃圾筒里,然後不顧某人送給她非常屎尿的臭臉瞧,皮皮的勾挽起他的手臂。
「尊哥哥,我們去吃拉面吧。別再瞪我了,小心斗雞眼。」
回答她的是他的怒氣吹拂。她被他拎抓在半空中,一路往二樓走去。
回到他們的房間,門砰地關上,歐陽尊手一揮——
媽啦!她又被他摔跌在地毯上。
「喂!你真的是暴力狂加虐待狂耶!」而且只針對她。
他沉怒道︰「高教授教導你的書法課程,你是如何學的?」
「拿著毛筆學呀。」小鷹曜高唇,忙著揉她的臀。
他忽地又把她拎起來,逼迫她來到鏡子前,「看看你自己。」
看就看呀,又不是丑得像鬼……呃,還挺丑的ㄋㄟ!她的額上、鼻尖和下顎都沾了墨汁,現在的她看起來就像個落難的丑女圭女圭,雖然她身上還穿著粉紅色的香奈。兒套裝。
再細瞧一下下,她不禁噗哧一笑,這套高級套裝也沾上黑漬,幾千塊美金就這麼完蛋嘍。
「反正你多金得很,應該不會介意這幾千塊美金吧?」
「你!懊死的你!」歐陽尊氣得快說不出話來。
小鷹不由自主的舌忝舌忝唇,突然間感到口干舌燥,有點兒怕他。
他干嗎啊,居然擺出閻羅王的狠厲表情來嚇她,她的心髒很弱耶。
「親愛的主人,你不會小氣到因為一件套裝而想掐死我吧?」他的眼神好深沉,閃爍著她陌生的烈火。
歐陽尊向前一大步,不由分說的將她擁入懷中,力勁之強,仿佛要把她壓碎。
然後他往她的白皙頸項重重一啃咬,不看她一眼就走出房間。
良久,小鷹才回過神。她模模自個的左側頸項,又呆掉了。
他干嗎咬她啊?會痛ㄋㄟ!
「立刻?」沈光罩大叫。
「立刻!」
「尊,你哪里不正常?」
「正常男人的生理發泄。」
電話那頭的沈光罩沉默了會兒,終于還是大膽的問道︰「你的和你的‘妹妹’沒有關系吧?」「如果你自願請調到北歐的分公司,再逞口舌之能吧。」
電話斷了。
沈光罩听著嘟嘟嘟的聲音,嘴角開始抽搐,老半天後他發覺肚里的大小腸八成打結了,因為他笑到抽筋。
「尊,你就快栽了,而且是栽在你高價買得的奴隸手上。」忍住笑意,他趕緊去找名高級應召女來為總裁消消欲火了。
躺在五星級套房里的歐陽尊煩躁極了,他已經抽了滿地的煙尸。
敲門聲響起,他的聲音不帶任何溫度,「進來。」
「嗨!」一身露胸露背的應召妓女,婀娜多姿的扭腰擺臀走進房里。
「你好,我是艾咪。」這男人好俊。
他冷冷的一睨,不理會她的騷蕩放浪,只想紆解對那小家伙的強烈渴望。
懊死的奴隸!他一閉上眼就看見她沾染墨汁的嬌俏憨容。
那副模樣他居然覺得可愛,還念念不忘,
艾咪快速剝光自己的衣服,她走到床邊。
「先生?」這男人怎麼冷得像寒冰啊!不過這樣的淡漠氣質卻像是一塊磁鐵,牢牢的吸引了她。她是社交圈中的頂尖交際花,所來往的對象都是事業有成、權傾一方的富豪仕紳。這男人即使穿得輕便,也無法抹煞他那天生的卓絕氣勢。
「你是哪個上市公司的負責人吧?」她以涂滿紅色蔻丹的指尖,輕輕刮著他的胡碴。
歐陽尊的聲音和神色一樣冰,「我是誰與你無干,你是妓女,盡你的本份即可。」
艾咪一愣,然後嬌艷的笑了,「你真性格,這樣的男人最有魅力了。」她一定要使出渾身解數來取悅他,即使成為他偶爾的娛樂用品也無妨,甚至她可以不收夜渡金,只因為他讓她心癢難耐,從來沒有男人可以勾起她這麼強的。
她拉起他的手觸踫她,然而他卻眉頭深鎖……
見他似乎毫不動情,欲念已然勃發的她,粗野的扯開他的褲腰帶。
歐陽尊倏地揮掉她的手。「出去。」
「啊?你不享受了嗎?但是沈先生已經預付我一筆高額的夜渡資了。」
「那些錢你拿去便是,不必歸還。」
「但是我還沒有和你……」他怎能這般耍弄人啊,女人也有,急需解月兌痛苦。
「別讓我請人上來架你走!」
冷冷的眸光射向她,她不禁渾身打顫,這男人若狠起來,一定是那種毀天滅地的瘋狂。
「我、我立刻出去。」慌慌張張的穿妥衣服,艾咪幾乎是連滾帶爬的離開。
歐陽尊難受的闔起眼,半晌,他痛苦加劇的睜開雙眸,煩躁不已的爬梳及肩直發。
「該死的奴隸!懊死的……」他後悔了,不該買下她!
買她為奴一定是他這一輩子最錯誤的決定,她讓他失控了。
包該死的是,他竟然對別的女人沒有性致!她在他身上下了蠱嗎?
他想要她!天殺的,他瘋狂的想把她揉進他的骨血里!
開了一瓶烈酒,他以唇就著瓶口灌飲,他需要大醉一場,他一定要把小奴隸的笑容給丟出腦海。
小鷹覺得耳朵癢癢的,有人在咒罵她,或是思念她呢?
這大床少了一個人真是空虛啊!
尊主人也不知怎麼了,莫名其妙的咬了她後就消失不見了。
她模一模左側的脖子,還隱隱的泛著疼呢。他真殘忍,咬得這麼用力,干嗎呀,要烙下屬于他的印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