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是我懷胎十月、扶養到大的女兒啊,她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全都清楚地印在我腦海里。」
「是不是我的毛筆字寫得像抽筋的毛毛蟲?或是因為我念經時總是去夢周公?還是我太沒規矩?」
「都是。」
「啊?這樣失敗呀。」程護玉、小泉文子和高教授一定覺得他們白教她了,她是個不用功的學生。可是想想資質乃是天生的,她也無能為力。
賀品萱夾了一塊馬鈴薯到她的盤子里,「小鷹,你是個善良的好女孩。」
「我自己也這麼認為,不過我永遠也做不來氣質美女的百分之一。」
「你有你個人的特色,我相信這是難能可貴的美好,旁人未必學得來。」
小鷹甜甜的笑眯了眼兒,她啃咬著軟女敕的馬鈴薯塊,可下一瞬間,卻苦悲著臉色。
她感覺自己好像是棄婦……嗯,不對,是棄奴。
「尊可不欣賞我的個人特色。」
「尊喜歡你的。」
「怎麼可能?他只會吼我、罵我,用他主人的權威來恐嚇我、命令我、奴役我、毒打……」有點兒胡扯了,他只有啃咬她啦。反正她是苦情小奴隸。
賀品萱搖搖頭,輕嘆著氣,「尊一向封閉他的感情,他被他的爹地訓練成必須是自制力一流的男人,愛情即有可能是摧毀他的自持自制的要害,所以他一定要抗拒……」
「嗯哼!他召妓!」這是指控。
她笑了笑,「他三十歲了,是個正常而且健康的男人。小鷹,男人的尋歡只是片刻的紆解,靈魂上的親密交流卻是恆久,力量強大,至少他的心田未曾有人有幸停留。」
「所以我很沒用……」即使假扮妓女也被他趕出去。
「孩子,尊咬了你的脖子對嗎?」
小鷹聞言一驚,下意識的撫了撫自己穿上束領羊毛衣的頸項,那兒還留著極淺淡的牙印子,是尊的暴行。
「他以為他是吸血伯爵。」凌虐呀。
賀品萱非常溫柔的笑言,「那是他自我囚禁的掙扎。」
「什麼意思?」好歹她也混到大學文憑,可是歐陽伯母的話太深奧,她听得好茫然。
「小鷹,當我的媳婦可好?我喜歡听你喊我媽咪的羞怯模樣。」也是一種安慰呵。
「當然OK!可是尊才不會要我,他是鐵石心腸的狠角色。」
「尊很孝順,如果我這個母親威脅他一定要娶你呢?」
「這倒是個好方法,厲害!」小鷹開懷的心花怒放,可像想到什麼,她倏地猛搖頭,「不要,逼迫的婚姻我才不希罕!而且我就是為了躲避家族聯姻才會逃家的。」
「這個……」她倒是還沒想這麼多。
小鷹瀟灑的挑挑眉,可愛的流露出精靈般的奕奕神采。
「我要一個很愛很愛我,愛我愛到死的男人。」無情少愛的婚姻不如不要!
握住她的雙手,賀品萱誠心誠意的說︰「我相信你值得!」
「我還可以稱呼你一聲媽咪?」
「當然,我當你是我的孩子。」
「媽咪,我愛你。」
「乖,乖孩子。」
自這一天起,小鷹和賀品萱即培養出一種默契來
她仍是穿著香奈兒的歐陽青青,而賀品萱也依然是被蒙在鼓里的微笑母親。
夜半,小鷹站在陽台,仰首看著滿天星星,她想掉淚,可是卻哭不出來。
「好可憐,連哭都不曉得怎麼哭。」她喃喃低語。
和歐陽媽咪道完晚安,她就一直站在陽台上,表面上是在看星看月亮,其實她是在等他……
難道他一咪咪的在意也沒有?距離她和孟人宇的借位假吻,已經十四個小時了,他真的很傷她的心。
如果他真能夠冷眼欣賞她和別的男人激吻,她發誓,她真的要恨他恨到死。
腰間突地被人圈緊,她的驚惶只有零點一秒,因為幾乎在同時,她感覺到歐陽尊強霸冷沉的氣質。
「親愛的主人,你走路很像豹哦!一點聲音也沒有。」
她的背後猶是一片沉默。
小鷹深覺不安,可是現在她一動也不能動。突然,她的身體騰了空,被他打橫抱起。
他將她抱到他的房間。
當他放下她,她立即嚷呼,「我的房間在隔壁,你抱我來這兒干嗎?」
「你睡在這里。」言簡意賅。
她掀掀眉睫,好笑的指指地上的厚地毯,「又要把我丟在地上睡覺了嗎?」
「睡床上。」
她夸張的拍拍額頭,一副不勝受寵的神態。「你轉性了呀!你的床可以允許我‘侵犯’了?」
「前些日子你不是都偷偷爬上我的床,甚至還搶我的被子?」以及他的懷抱和體溫。
小鷹縮了縮肩膀,像是小偷似的心虛不已。「你、呃……你知道?」
「當我出門的時候,你仍然熟睡;小姐,你從來沒有比我早起過。」
微感汗顏,但是她仍然不馴的頂嘴,「主人你說錯了,我是你的奴隸,不是小姐。」
「不錯,你將是我終身專用奴隸。」他的眼神里有著不容他人侵犯他權利的決絕。
小鷹被歐陽尊的氣勢駭住,當她仍然恍恍惚惚的當日,他將她擁摟入懷,狂野的吸取她唇里的香甜味。
他吻她,是宣誓所有權的親吻,或是愛情的封印?
她趁著他稍微放松鉗制,以像燃燒著火焰似的眸子瞅她的時候,往他的左頸上使勁一咬。
他竟完全不痛似的任由她咬著!
當她松了口,他的左頸上已有一圈泛著細微血絲的牙印子。
「為什麼咬我?」他淡問。
「因為你以前也咬過我呀!」不曉得她的牙印子可不可以留下淺淺的痕跡?既然無法在他的心靈深處佔有一席之地,那麼一圈小牙印也算是彌補她的情傷愁愛。
她忽地連退幾步,心想自己咬得那麼狠,他會不會氣得揍她?
歐陽尊一把撈回她,她被迫困在他的懷中。
「我看見你和孟人宇的街頭擁吻。」這小奴隸在發抖?怕他打她的嬌臀?
「看見了?怎、怎麼樣?吻得美不美?」嫉妒嗎?
他嘲弄的睨著她,「我從小練習太極,眼力十分敏銳。」
哦?那又怎麼?他干嗎笑得好像他是如來佛,而她是他掌中的小悟空?
他將她抱上床,「所以你和孟人宇那可笑的貼面假吻,全落入我眼中。」
「可笑貼面假吻……你知道……」嗟!早知道干脆假裝拍一卷激情錄影帶,看他還會不會識破。太聰明的男人真是不好騙,唉。
他捏捏她的耳垂,「不準再亂想鬼主意。」
「是的,主人。」她認栽了。
「不準和孟人宇再親近。」她應該屬于的懷抱是他的。
「YesSir!」
「以後你還是和我一起睡覺。」
「好。」夠溫馴了吧。誰叫她仍是超可憐的奴隸身份。
歐陽尊替她蓋上棉被,與她並肩躺下。她順勢窩入他的懷中,以無尾熊的姿勢牢牢實實的佔有他的體溫。
甜蜜的暖流竄過她的每一寸肌膚,她小小聲的問︰「尊,你是不是有一點點的愛我了?」
回答她的是他的緊緊摟抱。
小鷹依偎著他的胸膛,和他的黑色睡袍磨磨蹭蹭。
他的無語和摟抱——
雖不滿意,但是她可以勉強接受啦。
美西
一名艷冠群芳的年輕少女發狂似的將桌子上的照片給撕得爛碎。
「盂人宇,你竟敢欺騙我的感情!」
一旁的老嬤嬤連忙端上杯果汁,勸慰著,「孟先生人老實可靠,這其中或許有誤會。」
全傲妮甩甩波浪卷發,連續作好幾個吸氣、呼氣的動作。「他說他要到東岸去探望他已逝女友的傷心母親,結果呢,居然和女人在街頭上相擁熱吻!」
昂責跟監拍照的小約道︰「孟先生這十幾天都往歐陽家跑,為的便是歐陽青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