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準嫁!奴隸沒有自主的權利。」
「可是孟人宇向我求婚,我現在是扮演歐陽青青耶。」
回答她的是氣勢磅礡的怒火星眸。
小鷹有點兒怯怕,可也呆呆的笑了開來。這一刻她感到了那一股毀天滅地的男性嫉妒,也感覺到幸福似乎即將唾手可得。
一場風波最後是怎麼結束的小鷹其實也不是很清楚,她腦子里只打轉著如何降服主人的壞主意。
本咕鐘敲響三下。哎,已經是深夜了,她卻還是睡不著。披上狸毛寬袍,她決定到樓下熱杯牛女乃喝。
所有的人應該都睡熟了,她懶得戴上假發,頂著她那頭狗啃式短發走出房門。
熱好牛女乃、拿了些手工餅干,她輕哼著小毛驢走上樓,再去思索她的降主人大計。
廚房的陰暗處,一個淒愴的聲音緩緩逸出——
「不是青青……她不是……真的不是……」
披著睡袍的賀品萱,拿著水杯的手不住地顫抖著,聲音里滿是壓抑的啜泣,「青青真的和她爹地一起到天堂去了……青青早已經死、死了!我不能再自我欺瞞,不能、不能、不能了啊!」
第七章
斐麗一見到救星立刻上前巴結,「大小姐,請你安撫一下總裁的情緒,員工們一定感激不盡。」
小鷹好奇的睜圓瞳眸,「尊怎麼了?荷爾蒙失調?欲求不滿?」
「呃,總裁他……」
「他怎樣……」她的急切問語突地被打斷,因為她被人拎抓起來,離地至少五十公分。
斐麗尷尬的說著,「總裁他就在你的身後。」
「我曉得。」也只有他會動不動的把她當成玩具似的高高拎起。
歐陽尊寒著俊容,一路拎著她走向他的總裁辦公室。
小鷹非常縝定,她這一路不停的搖擺著右手,帶笑的跟路過的員工者哈羅。
進入辦公室,被拋入沙發的她索性躺下,慵懶的斜曬著一身寒氣的他。
「尊主人你生病了嗎?臉色很難看。」卻依然俊美得叫她心折。
「昨晚你去哪里混?」他點起雪茄,語氣中的氣急敗壞令她笑彎月眉。
「我和人宇去狂歡……」
「狂歡?!說清楚。」
「就是情侶之間的……」她故意拋出一個羞答答的曖昧眼神,「男人和女人談情說愛那一套嘍。」
他連吸幾口雪茄,聲音冷到足以把人急凍。「你和孟人宇認識多久?一個星期?兩個星期?你隨隨便便就能和人談感情?」
「愛情和時間不一定成正比。」像她不就是莫名其妙的迷上他這塊冰嗎?也許是在他買下她的那一天,當他粗魯的用菜瓜布替她刷澡的時候,她的心已遺落在他身上了。
他叼著雪茄,深深的凝視她,不發一語。
咦?他又不想和她說話啦。煙霧蒙蒙之中,她只看見他那一雙閃爍著火花的寒冰冷眸。
唉!愛他是甜蜜,抑或是折磨?
他熄掉雪茄,威權的下了道命令,「如果你真的和孟人宇談戀愛,立刻分手!」
「嘿!主人也有權利不準奴隸談戀愛嗎?」
他步向前幾大步,蹲軀,攫住她的下顎,眼神狂羈邪肆,擺明了他不是在開玩笑。
她猶是皮皮的笑,「你要吻我嗎?主人?」
「今晚不準出去混。」
「好呀!人宇晚上會過來,他要和你媽咪一起念經,念完經我們再在花前月下……」
「不準。」
「可是……」
「沒有可是!如果讓我再看見他,我會立刻命人將他打包送去西岸。」
「你是企業大亨,又不是黑幫頭子,以為全世界都讓你踩在腳底下嗎?」
「如果我把他全身的骨頭都拆了,你別哭。」
威脅她呀?可惜她和孟人宇之間什麼也沒有,若是他慘遭什麼不幸,她會愧疚、會難受,卻不會肝腸寸斷。
她用力揮掉他的攫握,忽地跳起來,沖向銀亮色的門就要離去。
臨到門前,她驀地止住腳步,撥一撥及肩的假發,撂下銀鈴似的笑語,「人宇就在外頭等我,我們要去Happy。拜!親愛的主人。」
小鷹愉快的步出尊集團大樓,只見盂人宇就在人行道上。她仰頭一望歐陽尊辦公室所在的窗口,隱約間似乎瞥到一抹身影,一個念頭一閃——
她沖上前去,揪住孟人宇的領子就喊,「快!快吻我!」
「啊?」他失措了,「這里是人來人往的街道,精華商業區。」
她好想踢他,「拜托,這是紐約,是最開放、最自由的城市耶!到處都是卿卿我我的男女。」
「小鷹小姐,你接受我的感情了是不是?」
瞪著孟書呆驚喜若狂的表情,她酷酷的回答,「不是,我說過了,我只想利用你。」
「但是你不是要我吻你……」
「假裝的啦!快,尊在高樓上看著。」
「歐陽大哥……」他的雙腿都軟了,他和歐陽尊談不上什麼交情,這一幕要是被他看到……
這兩、三次短暫的踫面,他總是感覺到歐陽尊對他有一股隱然的猛噬殺氣。他似乎極不歡迎他這個曾經是妹妹男友的客人。
小鷹火大了,她直接勾勒住他的脖子,「借位的親嘴懂不懂!限你三秒鐘內吻我,否則我揍得你哀哀叫。」
孟人宇駭極了,這個有著叛逆嬌憨氣質的小女人,居然是個暴力份子?早知道他不該冷淡傲妮的……嗚!
含著淚光,他顫抖的與她嘴對嘴……其實只是偏著臉頰的假裝親著。
眼角稍稍一揚,高樓上的窗邊似乎有一抹迎風飄揚的黑影子。嗚嗚,歐陽大哥可是太極門的第一高手,功力不在第十四代掌門人之下哩。
他開始擔心自己的人身安全問題,可不可以來一架飛機啊,他要回西岸去找他的新歡啦。
與孟人宇「熱烈擁吻」之後,小鷹挽著他回到歐陽大宅。
她的情緒一直亢奮著,但是挨到晚餐時間歐陽尊仍未出現,她氣得把孟人宇趕日去。
原以為歐陽尊會妒火狂燒的沖回家,結果呢,卻是等憮人,自惹情傷。
「哼!可惡、可恨……」她用盡力氣的切著牛排泄恨。
賀品萱不禁笑了笑,「是不是氣他的毫不在乎?」
「我一向不在乎任何人、任何事的……」小鷹突然覺得賀品萱的神情有些不太對勁。「你說的他是人宇吧?」
「是你心里的人。」
她心里的人……那不就是她的尊主人嗎?她眨眨眼楮,不知如何回應。
賀品萱輕輕的拍著她的手背,「雖然找不著青青的尸首,但是青青的確和她爹地一塊兒去了。」小鷹聞言大驚,她怎麼露出馬腳來了?!完了完了,歐陽伯母受得了這個事實嗎?尊肯定會宰了她!她蠕動著嘴唇,卻不知要說些什麼。
賀品萱微微的對她笑了下,哀傷的神色中有著堅強和釋然。「孩子,你叫什麼名字?你和青青的確長得很相似,只可惜我當年生的是一個女兒。」
「應小鷹。」紙包不住火,「歐陽伯母,你是如何知道我不是青青?」
她沒回答她,一派和藹地笑著,「為了扮演青青,你一定吃了不少苦,受了許多罪吧?」
她猛點頭,「對對對!青青是超有氣質的名媛,而我一直是不及格的名媛。扮演她對我而言簡直是一種凌遲的嚴刑。」
她慈祥的拍拍她,並且替她拿掉假發。
小鷹怔愕住,不好意思的模模自己已經長到耳中的亂發。「這是我自己胡亂剪的,很丑吧?」
她揉揉她的短發,「非常可愛。謝謝你,你撫慰了我的失女之痛。」
小鷹一副「歹勢啦」的俏模樣,過了會,她忍不住問道︰「歐陽伯母,你怎麼發現我不是青青的?旺伯他們全沒看出來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