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吭聲呢?都已經皮開肉綻了。」她的淚水忍受不住的像小瀑布似的奪眶而出。
輕捏著她的下巴,雷震天的黑眸有深深的感動和喜悅。面對大狼犬威脅的她雖然恐懼,但沒有掉一滴眼淚,然而現在已經平安無虞的她卻因為他的傷勢而心疼哭泣。
心弦一旦被撥動便再也無法冷心對待……
他蠻橫、幾近粗魯的壓唇向她,狂野的熱吻令她忘了規律的呼吸律動,也忘了要抵抗……
直到一陣猛然狂下的滂沱大雨驚擾綿綿激情。
全身柔軟無力的她掄起小拳頭拼了命似的搥打他的胸膛。她的初吻居然給他奪去!不是花前月下,不是兩情相悅,竟是在狂猛大雷雨的深夜!
她又氣又羞的拼命搥他,他卻當作呵癢按摩般的享受佳人的服務。
捶累了的冷裳輕靠在他的懷中,她的腦子昏沉沉的,陌生的顫麻酥軟令她不知所措。她曉得危險,但是沒有力氣去抗拒危險的侵襲。
她不要愛他的呀,一點點的心動也不想要,可恥的是他為什麼要這樣的壞,他的掠奪攻佔強大到她難以招架了。
遇上他是她的幸福或是災難的開始?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兩個相依偎的人之間是無聲勝有聲的甜蜜激蕩。
首先打破沉默的竟是獨霸專橫的雷震天低沉尷尬的咳嗽聲。
「大頭子也有不好意思的時候啊?」這奇異的發現令冷裳忘了嬌羞,忘了他剛剛對她做的天大嚴重的事。
「你看起來心情很好。」她膽敢奚落他!他是不是應該趁早抽身以免有成為繞指柔的危險?
「嗤……嗤嘶……」被擊倒在地的大狼犬低低的發出痛苦的申吟。
冷裳憐憫地看著被雷震天的手刀劈得慘兮兮的大狼犬,它們雖然差點咬死她,但是錯不在它們,它們只是忠心耿耿的負責看守的任務罷了。
她突然疑惑地問他,「你不是它們的主人嗎?照道理它們不可能攻擊你啊。」
「經過特訓的狼犬一向以靈敏的嗅覺分別敵我,因為我的腿部原本就有一口子的裂傷,血腥味道刺激使得狼犬無法正確分別。」
「你早就受傷?」原有的舊傷再加上被大狼犬撕咬的新傷口難怪會血流如注。
「你一點都不覺得痛嗎?」故意忽略心底那抹不忍的情緒,她生氣地質問。
「小意思。」驕傲的雷震天死不承認,但是它的濃眉深鎖卻是欠缺任何說服力。
「為什麼會受傷?」她不認為這是關心,她自欺欺人的努力表現出只是好奇的模樣。
「江湖恩怨。」他說。
簡單的四個字回答很瀟灑,好像完全困擾不了他。
「江湖恩怨?是不是電影里頭演的那一套黑吃黑?可你不是已經不再是震天盟的頭頭了?」想到他可能是黑社會里具有分量的大哥級人物,不曉得為什麼竟讓她心痛不已。
「該死的人我一個也不會放過,並且絕對是十倍奉還。」但是他從未傷過無辜的人,這是他的堅持。
然而雷震天語氣里的狠勁令冷裳倒抽一口寒氣,她曉得他壞,可是親耳听見他魔鬼似的坦白仍是難以接受。他一點也不想為他自己解釋什麼嗎?
「你在意我是不是無惡不作的黑幫人?」
「你的好壞我一點也不感興趣。」
他並沒有被她言不由衷的嘴硬激怒,僅是淡淡一笑。但突來的一陣刺痛從他的小腿蔓延開來,雖然他極力忍痛但是在院子里微亮燈光的照射下,他的兩道濃眉像是打結似的嚴重扭曲。
「去醫院好嗎?你的傷口需要縫合,而且被大狼犬咬裂的傷口也需要打消炎針。」原本古銅膚色的他因為大量失血的關系蒼白得可怕,她難掩焦急的關心。
「沒有必要。」他道。
她好想揍他一頓哦,難道他以為他是雷震天就天不怕地不怕嗎?她沒好氣的大身喊叫,「楊嫂、楊嫂!」
「不用費力了,楊嫂有事去南部兩天,這兩天只有你和我,以及三條大狼犬。」
他竟得意的在笑?可恨!都這麼老的老男人居然忽然像個小孩子似的撒賴,如果不是她莫名其妙的對他產生一點點的感情,她才不會理睬他的死活,干脆讓他流血流到暈倒算了。
見冷裳氣呼呼的噘嘴模樣,雷震天淡淡地說︰「房間里有止痛劑和外傷急用藥品,你幫我將傷口消毒包扎即可。」從十幾歲闖江湖開始,他受的大大小小的傷少說也有上百次,除了被子彈打中以外什麼時候他不是咬咬牙就沒事。
「是,遵命。」她扶起高大偉岸的他往二樓的黑色房間慢慢地走。
待來到房間後,她讓他坐在黑色大床的床沿,她在浴室的隱藏櫃子內找到醫療用品,生手的她一陣忙亂才把他的傷口消炎上藥並且用繃帶包扎好。
「你的新傷和舊傷看起來很‘壯觀’。」她仍是無法放心。
「你是我所遇見過最糟糕的護士。」低頭瞧著那包扎得亂七八糟的繃帶,他困難地忍住笑意。
「我肚子餓了,下碗面給我。」
「你是在命令我?」這人怎麼一點感恩的心都沒有呢?
「請你下面和命令你下面這之間有差別嗎?」
是沒差別呀,反正她就是必須為他下面,是不?她無聲的輕嘆,不懂自己為什麼不趁這個大好良機逃下山去,不懂為什麼要為這大魔頭包扎傷口,不懂自己干麼像他的女奴似的為他洗手作羹湯。
「先提醒你最好有心理準備,我的廚藝不怎麼好,只能把食物丟下鍋煮熟而已。」
「你別擔心,我已經餓得連你都能夠一口吃下去了,所以不管你煮的東西有多難吃,我絕對可以忍耐的吃完。」他一副好心腸地安慰她。
「你曉不曉得你真的很壞、很壞。」她應該把他下熱鍋油炸!
當她像個委屈的小媳婦認命的轉身下樓時,听見的竟是雷震天爽朗響亮的大笑。
這人,真的是很壞,很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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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把衣服月兌下。」
「嗄?」正收拾剛用完的碗筷的冷裳,愣愣地呆著。
雷震天好笑地挑起冷眉,「難道你連睡覺也要穿著牛仔褲?」
姓雷的又要抱著她睡覺?哦,別想!她又不是布女圭女圭。
「我可以睡楊嫂的房間。」
「不準。」他喜歡抱著她舒服的感覺。
「你憑什麼不準?」
「憑你是我雷震天渴望的女人。」他的黑眸深沉的教人心慌意亂。
冷裳的面頰像是抹上大片胭脂似的粉粉紅紅的,她有點生氣,有點害羞的扭動手指頭,想怒罵教訓他的無恥卻又不敢瞧他帶有濃厚的熾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