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染指我?小。」恢復平靜之後他低低地悶笑了。
「誰……誰是小!」她只是忽然嚇到,一時之間大腦小腦失去運作的能力才會借他的胸膛靠靠,他得意個鬼哦。
他的眼里仍是盈滿嘲弄的淺笑和幾許不易察覺的疼惜,他喜歡她的倔,喜歡她的縴弱膽小,更是享受著小人兒依偎向他的窩心感覺。她的身體好香、好軟……
「我警告你,如果你對我怎麼樣的話我會跟你拼命的!」他的眼神好像想把她一口吃下去的樣子。
「‘怎麼樣’是什麼意思?」他會讓她成為雷震天的專寵,但不是現在。
三十五年的生命歷程里她是第一個,或許也是最後一個令他想用深情豢養的女子,他居然非常渴望當他的氣味充滿她的體內的那一刻,也是她交付真愛的時候。
這種期盼很陌生,很不可理解,但卻令他的心異常柔軟地安穩下來。
原來這世上也有令他在乎的感情……
懷中小人兒恨極了的俏模樣真是可愛!
捏住冷裳的下巴,雷震天輕輕、輕輕地以食指指月復滑過那兩片不沾任何化學顏色,此刻正緊緊抿住的朱唇,他一下上下、來來回回的輕薄著,感覺到小人兒的輕顫和溫熱的馨香。
「睡一覺。」他的語氣淡然,卻仍帶有不容說不的命令意味。
呆呆看著閉上眼瞼的他,莫名所以的冷裳竟有一種想伸手撫平他蹙攏的眉頭的沖動……這人!惡霸到連睡著都是皺眉的悍樣。
罷剛……嗯剛剛他那麼對她算不算是欺凌弱小?可是為什麼她一點也不討厭那樣挑情似的下流舉動?她甚至感覺出他不言于外的珍寵。
這甜甜酸酸,像是青隻果的奇異感覺令她害怕呵!
他似乎已經進入夢鄉,貼偎著他壯實胸膛的冷裳羞臊的想掙開,但是雷震天的手臂卻仿佛是兩條鐵鏈般牢牢地鎖住她。
一番徒勞無功之後冷裳只得認命的把他的胸膛當作睡枕用,然而這樣親密的膚觸使得她昏眩不已,惱恨他的同時亦隱約感覺自己的心即將陷落。
可他是沒心肝、沒人性的黑幫幫主。居然連睡袍也是如墨的深黑色呢,怎麼會有一個人喜愛黑色到如此變態的地步?還真不愧是黑社會里頭最出色、最最名聞遐邇的狠角色。
「你可以困住我的人,可是困不住我的心,我才不會沒出息的對你投降。」她旦旦的信誓似乎有點心虛。
雷震天的胸膛挺好用的,沒多久冷裳也和他一塊听從睡神的召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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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已下。
冷裳在雷震天的懷抱中醒來,一向淺眠的她這一覺睡得很沉,原來創幫幫主的懷抱具有安眠的效用。
「姓雷的你可不可以放開我?」她壞心地希望他放在她頸子下的右手臂又麻又酸,這是他狂妄的以她擁有者自居的活該代價。
可是他好像和周公的交情太過深厚,冷裳輕喊了幾聲,但他的眼瞼連眨都沒眨一下。
盎可敵國、名震江湖的大頭頭居然沉睡得好像吞副好幾顆鎮定劑似的?!輕挪他已經力量放松的左手臂,再小心翼翼地離開他的胸懷,然後她用最快的速度換上短T恤和牛仔褲,躡手躡腳的越過黑色大窗,轉開門把的那一刻她忽然一頓,不明所以的回頭看向黑色大床上沉睡著的雷震天。
明明憎恨他的,可為什麼心頭竟涌上一丁點的戀戀不舍?!
「笨冷裳!伴君如伴虎哦,還不趕快逃出虎口。」一面喃喃自語,一面下意識地往自己的額頭敲打一下,她不能再膽小了,如果繼續被軟禁在這棟黑色的屋子里,她可能會瘋掉。
雷震天是徹徹底底的頭號危險分子!保持距離、以策安全的警訓,就是專為他這種燒殺擄掠的男人所設。
「再見了,黑幫幫主。」離去之前她嬌俏的朝黑色大床上仍然閉著雙眼入睡的男人揚揚小手,老天保佑這次她能夠順利離開魔窟。
當黑色銅門關上的那一瞬間,有一雙泛著笑意的星眸突地睜開,星眸的主人低沉的悶悶輕笑,「三分鐘之後我們就會再見!」
他已經下了一輩子的決定—
不管願不願意、恨不恨他,她的未來是擺月兌不了他了。
第五章
暗夜寂靜的黑色大屋,靜得似乎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听得清清楚楚,天可憐見吧,院子里的三條大狼犬竟奇跡似的沒有再對她嘶吼怒叫,幸運之神終于眷顧于她,那難纏的大狼犬此刻正各霸一方的俯趴著睡覺。
冷裳謹慎地站在玄關處,試探性的先丟一根她剛去廚房找來的大骨頭,好一會兒大狼犬一動也沒動的仍是安靜地俯趴著。她這才膽敢放心地跨出玄關門檻,不無緊張恐懼的輕放腳步往外走去……
「汪!汪!嘶……」其中一條大狼犬突然敏捷地一躍而去,目露凶光的朝她猛噴大氣。
「啊……」冷裳花容失色地直直撫住胸口,進退維艱的她快嚇哭了。
只霎時另外兩條乍然清醒的大狼犬像是被激怒般的惡性大發,恍惚之間三條大狼犬直撲冷裳的身上。
「嘶!」
「嘶……」
以為小命不保,即將告別美好世界的冷裳,突然被一面高大的肉牆撲倒在地,無法動彈的她只能听見三條大狼犬此起彼落的慘叫和氣喘吁吁的噴氣喘呼。
然後可怕的一切化為平靜。
壓在身上的肉牆移開了。驚魂甫定的冷裳虛弱地坐起身,驚顫的瞪看眼前的人。
「你逃不出我的魔掌了,小可憐。除非我不要你,除非是我想放你自由。」雷震天皮笑肉不笑地撫模她微亂的長發絲。
「你……」是他救了命在旦夕的她!
她輕瞄一眼一旁全掛了彩的三條大狼犬,現在的它們正狼狽的軟趴在地上粗聲低喘。剛剛的人狗大戰一定是場面壯烈。
「謝謝你。」雖然他是強劫她的可恨惡男,但是如果沒有他就算她大難不死恐怕也會遍體鱗傷,甚至可能鼻子會被咬掉呢。
「你有沒有受傷?」他的力氣大得嚇人,居然能夠以一對三重擊幾欲發狂的大狼犬。
可是事有蹊蹺哦,「你不是它們的主人嗎?它們怎麼連你也敢攻擊?」一晚的閃電雷雨難道把它們弄笨了?
雷震天只是蹙眉,清冷的笑笑,不置一詞。
「我曉得你是黑社會的頭頭啦,不用這麼愛耍酷。」好像懶得理她似的,想想就有氣。
但是不經意的眼下一瞄,居然看見他的黑色睡袍微敞的下方血流如注。
「你受傷了!」她大驚。原來他的蹙眉不是不耐煩她,而是他正忍受傷口的撕痛。
沒有多加細想,冷裳將她長睡袍的衣角撥開,他的小腿上竟是血肉模糊,噢,他一定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