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震天盟的現任幫主從小到大都是資優生,三個博士學位使人驚嘆,傳問他是人品一流、超級俊雅的美男子,為什麼他會願意接下震天盟幫主的位置?是雷震天對他有恩嗎?
不!冷裳立刻反駁自己可笑幼稚的推論,那種大魔頭不折磨人就已經是奇跡了,怎麼可能施恩于人?
所謂的黑道就是燒殺擄掠的代名詞,強力圍標、職業賭場、酒色經營、販售軍火,甚至是假意漂白公開向民眾吸金,再以五鬼運裁的方式把公司整個挖空,對外宣布破產倒閉,並且恐嚇投資人必須啞巴吃黃連不得報警的食獸行為,都是幫派生存的方式之一,雜志上可是清清楚楚的白紙黑字!
而其中壯大幫派財富的方法還可能包括以殺手為名,一條命換一疊鈔票、任意決定他人的生死……
冷裳愈想便愈不寒而栗起來。
這篇血腥味的報道仿佛將人帶到黑色的地獄里,他為什麼要創立一個魔鬼似的黑幫呢?他不怕雙手染滿鮮血的氣味,不怕那許多無辜怨靈的哀號慘哭嗎?
雷震天的予取予求難道真的只是為了貪圖一時的暢快滿足?
而她,天之可憐的塵寰感了他現時現刻意欲征服的游戲對象。
他只是要她,要她卑微的跪在他的腳下,好證明他是驍勇善戰、無往不利的勇士。
冷裳雙手掩住蒼白的面容,努力的不讓淚珠滑出眼眶,她絕不要臣服在他的婬威之下,絕不,絕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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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是安然度過的,除了不能和外界聯系之外,冷裳幾乎是像個小王國的千金公式般嬌貴的被伺候著。她的禁臠生涯已經挨過七天了,然而強劫她的罪魁禍首卻是無影無蹤,大概是早已遺忘她這顆青澀無味的小幼苗吧。
這日的黃昏,狂猛的夏雨激烈的灑下大地,幾道閃電和響雷也頑皮的加入熱鬧的陣容。大玄和小武是一早就不見人影了,而楊嫂用完午飯便回她的工人房小片刻,可惡的是院子里的三只大狼犬精力旺盛到令人發指的地步。
幾次闖關失敗的冷裳悻悻然地回到她的黑色房間,痛快地泡了一個舒服的溫泉澡。
沐浴一身的清香,她慵懶地走出浴室,然而一股危險的男性氣味直直沖入她的四肢百骸,她驚悚地張開微帶迷濛的幽眸,如遭雷擊般突地呆若木雞。
「你是在引誘我嗎?可惜你的表情不夠魅惑,身體又太像干扁四季豆了。」斜躺在黑色大床上的雷震天,像要耍弄玩具似的滿眼的興味盎然。
「你怎麼可以隨便進來!」冷裳憤憤地指控,完全忘了這是人家的地盤,她仍是人家的禁臠。
「這是我的房間,為什麼我不能進來?」他的黑眸閃過瞬間的激情,但只是瞬間,隨即他已掌控住自己,平平淡淡的語氣絲毫听不出任何曾經發生過的情潮波動。
「但是現在是‘我’的房間!」火大的她恨不得立刻捶死他,無恥的男人!什麼創幫幫主嘛,不過是個強盜!
「你太不溫馴了,應該抽你幾鞭。」
這姓冷的小女人是第一個膽敢凶他的女人,從他有記憶開始,女人對他不是極度的恐懼,便是極度的崇拜以及洶涌泛濫的情愛。白蕷和紅鶴她們對他更是孺慕的兄妹情深,就只有她,把他當成殺父仇人似的恨意洶洶。
忍不住輕嘆了聲,他的眼底浮泛出一絲自我嘲謔的笑意。
喋血江湖、赤手空拳用一條硬命打拼出一片江山的他,怎麼會栽在這小小人兒的手上?!
「迫不及待想成為我的女人?」他煩躁地悶聲道。
雷震天的冰眸突然悶熾著兩把溫熱的火花,里頭復雜莫名的神色令冷裳不禁揪心,她下意識的後退兩步。
而他似笑非笑、似怒非怒的話猛地轟炸向她,「對著一個姿色不差又三點全露的女人,你認為我會不會‘君子’的非禮勿侵?」
「你壞……」呀!三點全露?冷裳驚訝十分的螓首微低——
她不敢置信的瞪著自己光果的身體……她居然「這樣」的跟他叫囂老半天?!她真想一頭撞死算了!
既羞且怒又慌亂的她連忙沖向衣櫃取出一件黑色的大袍子穿上,一股羞赧的熱燙從頭到腳迅速地流竄,她曉得她現在一定是像只煮熟的蝦子遍體紅燒。
「你是大色魔、大強盜!」她轉身怒目瞪向霸佔住整個黑色大床的雷震天,他的洋洋得意,一點也不羞恥的盡情顯露在唇角的那一抹邪笑之上。
「我可沒有興趣在這個時候就剝光你的衣服。」他相信如果小人兒的手上握有利刃,她肯定會毫不猶豫地砍了他。原來她生起氣的模樣挺俏。這朵火玫瑰的確夠資格做他雷震天的愛人。
「我是泡澡泡太久才會忘了披衣,而且……而且……」而且她沐浴之後原就習慣不穿任何衣服的。
但是自己干麼跟他解釋?他又不是她的誰!
「過來。」他像個霸王似的命令屬于她的姬妾。
「我偏不!」哼,高高在上的他只能在他的震天盟呼風喚雨,她又不是他的女奴,沒有必要仰他鼻息或是承他歡心,他的狂氣還是留給別人去消受吧,她就是不要依他。
「過來!」雷震天深沉的聲音里已經有了薄怒的意味。
其實她並不是不怕,只是倔強地想保有她的驕傲。
「過來!」他非常非常不喜歡她對他的抗拒。這時小腿上剛包扎妥當的傷口,該死的傳來針刺的麻痛感使得他不禁眉間緊蹙,冰眸里的溫度已經冷到極點。
如果她膽敢再頑強反抗,他一定會撕碎她!
此刻的雷震天看起來無情得很,她好像聞到殘忍的血腥氣味正緩緩的浸入四周……
奈何情勢比人強,稚柔的她根本不是大壞蛋的對手,就算她不乖乖的走過去他也可以用強的啊。
冷裳只好心不甘情不願的走向黑色大床……
雷震天手臂一伸,不怎麼溫柔地將她攬入他的懷里,嚇壞了的冷裳差點尖叫出聲,她惱死他了,拼命的想掙扎出她的禁錮。
「你做什麼!」她控訴的憤慨幾乎隱沒,可恨的他把她像個布女圭女圭似的擠壓在他的胸膛上,他想害她窒息而死呀。
「放……放開我啦。」他的臂力強大到她覺得她快被壓碎了,吸入的男性氣味教她難受得想哭,他怎麼可以這樣欺負她!
他的臂力放松了些,但仍是她無法掙月兌的力道。
「你太吵了。」他輕笑。
他有虐待狂嗎?見她難受他的臭臉居然難得的爬上笑紋。
一道銀光閃電猛地畫過黑色大窗,就當她發怔的當口忽然又響起凶吼的打雷聲,冷裳大駭,想也沒想就往雷震天的懷中緊緊偎去,仿佛他是她唯一的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