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把捉回她的手,俯首性感低語,「記得別離我太遠。」
她已經氣爆了,無暇理會他語氣中的狂肆與眷戀。「隨我高興,你管不著。」
「無所謂,反正我不會讓妳離開我的視線。妳認命了吧!」
邪魅嘴唇一字一句的吐出,像是在她耳邊撒下性感無比的迷離魔咒,神奇地引來她一陣心慌,她驀地轉頭看他,卻深陷在他邃墨如寒星的眼眸里。
瞅見她怔忡可愛的模樣,備受誘惑的,童德帷再也壓抑不了心頭因她而起的狂囂悸動,嘴角噙起一抹笑容,他情不自禁地俯低俊臉,一分一寸的欺近她嫣紅的雙唇……
就在世界即將靜止的剎那,會場里突然響起一陣麥克風刺耳的干擾音,武俏君嚇了一跳立刻回神,尷尬推開他。
老天!她真不相信自己竟然會被他迷惑得忘了身在何處。
「大家好,我是今晚的司儀,歡迎各位來賓蒞臨今晚的宴會……」
臉頰酡紅的她轉身,馬上想要逃離他身邊。
不趕快離開不行,他對她有著莫名的強烈吸引力,會讓她忘了思考、忘了自己姓啥名誰,基于女性敏銳的直覺,她只想趕緊離開他、躲開這個讓她意亂情迷的邪魅男子……「噢,你做什麼?!」
驀然被一個強勢力道扯進他胸懷里,她輕哼一聲,驚訝地仰頭瞪他,卻意外迎上他封吻而下的唇……
「不……」
童德帷將她緊緊擁在懷里熱情擁吻,直到司儀結束冗長而無趣的開場白。
武俏君簡直無法思考,迷離間感覺到他濕熱的舌筆直竄進她的唇腔,帶來一陣危險的戰栗,嫵媚柔弱的嚶嚀聲悄悄自他們兩人熱情膠著的唇邊逸出,帶著一種逗人心扉的強烈酥麻感。
緩緩退開她嫣紅的雙唇,他厚實的大手憐愛地輕撫那粉女敕臉龐,讓細致如絲緞的肌膚觸感在自己的指尖幸福游走。
「記住,別跟太多人說話,別讓太多人凝視妳的眼楮。」
他突然低沉沙啞的嗓音透著難以抗拒的性感,努力想要清醒的她,發覺自己又忍不住悄悄沉醉了。「為什麼?」
他輕笑,再度俯首啜吻她。這麼甜,叫他怎能克制自己不去品嘗?
「女人,男人的自制力一向薄弱,妳若是盯著他們太久,那些人的色心就會蠢蠢欲動。」
武俏君低垂著螓首抿唇俏笑,想問他是不是在意其它男人為她心動,卻又提不起勇氣。
萬一他說不是呢?他不但性情冷漠又別扭,要是從他口中听到不想听見的傷人話語……不,在她還沒有累積足夠的勇氣之前,她不想去面對這個問題。
「放開我啦,我今晚可是有任務在身。」
「是妳自個兒摟著我的脖子。」
對耶!她的雙手什麼時候環上他的頸項?老天,難道說她也和他一樣在那個親吻中投入忘情。
粉女敕的雙頰更被嬌羞染得紅艷,她咬著下唇推開他,頭也不回的趕緊逃開。
十幾分鐘後,刻意低調不引人注意的童德帷,慵懶地端著一杯伏特加斜倚在角落的牆柱旁,緊盯不遠處的武俏君,悠閑頎長的身形看起來是如此的自由而狂放,面對著滿屋子西裝筆挺、衣香鬢影的菁英名媛,一身襯衫牛仔褲隨性裝扮的他看起來一點也不局促,反而有種特立獨行的野性俊美。
「我沒說錯吧,你一定會參加今晚的宴會的。」
他冷淡的睨了走到自己身旁的童光宇一眼,「別以為我不知道是你指使巨碩的人邀請俏君過來的。」
童光宇朝表弟舉了舉杯,淺淡了下,「OK,我承認我動了手腳,但是我發覺自己這麼做其實是多余的,因為現在有大把人想要藉由武俏君來接近你這位惡修羅。」
「荒謬。」
「一點也不荒謬,你看看武俏君的身旁圍繞了多少人,就知道我說的不假。對了,是你讓她穿那一套老處女套裝出席宴會的吧,面對一屋子打扮貴氣性感的女賓客,她這一身穿著打扮的確挺標新立異的,只不過我得坦白講這還是沒什麼功用,你當然也看得出來那些男人眼神里充滿對她的興趣吧?」
沒錯,正是因為如此,他的俊臉才會越來越陰晦。
放下了酒杯,童德帷排開前方花枝招展的女人們,朝被眾人圍繞的武俏君走去。
再也顧慮不了自己的身分可能會曝光,他知道她的心里對他和巨碩企業的關系仍有一些疑慮,也曉得如果被頑固的她發現其實他一直欺瞞她,她會有多強烈的反應。
這真是一種奇怪的論點,女人似乎都對男人的刻意隱瞞有著夸張難解的反應,尤其是他愛上的這一個。
是的,如果他夠聰明,他應該馬上退回角落默默喝酒,或者他根本就不應該出現在這里,因為遲早會有人認出他,發覺惡修羅真的身在台灣,多待一秒鐘、多讓一個人看見他,她就越有機會發現他是誰。
可是沒辦法,他就是忍受不了有男人以著感興趣的眼光盯著她,更別說是一群披著文明皮毛的狼。
就當他欲接近她的時候,一個男人突然冒了出來擋住他的去路。
童德帷皺起濃眉,「滾。」
「童少爺,我知道你現在跟武俏君同居……」
他凌厲雙眼倏地冷冷掃向眼前點頭微笑的年輕男子,「你是誰?」
第六章
「以您的身分竟然住在雜物間里,豈不是大大的委屈您了?」
聞言,童德帷的俊臉益發森冷,「你跟武俏君是什麼關系?」
「如果沒有意外,我將會是她的姑丈。」江崇家拿出皮夾抽出一張名片,「這是我的名片,請您收下。」
童德帷沒有接,且連瞧都不瞧一眼。
江崇家的笑容倏地斂下,就在這時,另一只手突然伸出來拿走他的名片,「宗城公司的業務專員江崇家,也是武俏君姑姑的男朋友。」
「您是?」
童光宇溫和地笑了笑,「敝人我是道熹集團的總經理,抱歉,我沒隨身攜帶名片。」實在沒必要和這種超級小角色打交道。
笑面虎!童德帷不耐煩地瞪了表哥一眼,昂起下顎,倨傲的審視江崇家,「你找我什麼事?」
「在這兒站著說話多不方便,或者我們到外頭,我請兩位喝杯酒……」
「不說就算了。」童德帷越過他往前走。
江崇家見狀在他身後開口,「我看俏君好像還不知道你的身分。」
一听,童德帷大大地吸了口氣,轉身面對他。
兩道突然射來的森冷目光好凌厲,江崇家一時間竟不敢直視,下意識地撇開了臉,等鼓足勇氣之後才又再抬起頭。「我真好奇童少爺您隱瞞俏君的理由是什麼?我想俏君應該也會有興趣知道。」
童德帷大步走上前揪住他的衣領,「你究竟想要干什麼?別跟我拐彎抹角的。」龜兒子才玩這種迂回沒種的把戲。
「我們公司想要爭取道熹集團在台灣的代理權,如果您肯點頭,我會非常感激您的。」
一旁的童光宇聞言忍不住笑了出來。
童德帷則是冷哼一聲,「就憑你們?」
江崇家的臉色霎時有些漲紅,不知道是因為童德帷語氣中的輕蔑,還是被揪緊的衣領。「宗城公司的規模雖然不大,但是我們在短時間內迅速擴充業績累積實力,這是有目共睹的。」
童德帷一把松開他的衣領,突然撤離的力道讓他往後了幾步。「你給我听清楚了,道熹這塊大餅不是你們這種小角色吃得下來的。」屆時光是違約金就足以讓他們公司死八百次,真是不自量力的家伙。
說完,不再理會江崇家到底在後面鬼吼些什麼,童德帷忽然覺得煩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