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知悉內情的耿太醫之外,梁辛蘿、彩梅、魏忠莫不驚駭的瞪著岩子君。
岩大人有斷袖之癖?!眾人心頭不約而同的浮起這個念頭。
當場惹得易襄湖心頭大樂!糗了吧,哈哈!
「岩公子這特殊的癖好請恕易某人不奉陪。」一時間忘了壓低嗓音佯裝男人說話,易襄湖揚起嬌聲歡顏樂道,拍拍、甩甩頭,走了。
岩子君也不氣惱,溫煦地笑了笑。「魏忠,過來,我要你替我去府衙那兒辦點事。還有辛蘿,我們等一會兒就離開這里,回房去收拾收拾吧。」
這會兒又變回正常的岩大人了?三個人默默相顱。很困惑,卻又不知從何問起,只得按捺疑慮各自辦事去。
「對了,耿老。」他出聲喚住即將離開的老太醫。
「欽。」
岩子君為自己倒了杯茶,「勞煩你到街上的藥鋪去準備一些你方才開給襄湖的藥材。」
「可是易襄她已經離開了——」
「會的,我保證我們會再見面。」放下茶杯,岩子君俊臉上的笑容萬分篤定。
「你再給我說一遍!為什麼我的賞金不算數?」
「易、易大俠您先別發怒,這、這是咱們大人交代下來的,小的也不能做主啊!」衙役們又是拱手又是打揖,百般告饒。嗚嗚,當官的果然比較好,」句話輕輕松松交代下來也不管底下的人怎麼死活。
易襄湖努力告訴自己別動氣,這些衙役也是無辜,該當她怒氣的是那個扣住她賞金的芝麻烏龜官!「你們大人呢?」
「听說有大官蒞臨,和師爺出城迎接去了。」
易襄湖忍不住氣憤顫抖。該死的,自己今兒個究竟走的是啥狗屁倒灶的霉運?「錢霸現在人呢?」
「關在大牢里讓人看守著。」
「錢霸是我今天早上達到的,為什麼該我的賞金卻不算數?」
這種緝拿罪犯賺取賞金的賣命錢她可是一天到晚挺著自個兒的命在賺,說什麼也不能隨便。再說她等著這筆賞金花用已經等很久了,就快入冬了,城西貧民巷里的孤兒寡母們正等著她送柴送米呢!
「易大俠,您就別為難我們了。這真的是上頭交代下來的意思,不是我們能作主的呀!」
「好,反正事到如今你們就是不付賞金就對了,大不了我使計讓錢霸給逃了,只要我再捉他一次你們大人就沒話說了吧?」
「就憑你現在的右手?」
一個冷涼悠閑的嗓音傳了進來,戲謔的口吻著實惹惱易襄湖。
「誰?給我站出來!」
「我已經站出來了,勞煩你轉個身就能瞧見。」
霍地旋過身,那張溫文嘲謔的俊臉再度映入易襄湖的眼簾。「又是你!」
「是啊,好巧。」岩子君溫煦笑道。
「你陰魂不散的纏著我干啥?」
岩子君俊臉上的笑容太刺眼,易襄湖的雙眸幾乎被忿恨的火苗焚燒得益發晶亮璀璨。
陰魂不散!纏著他!這是真的嗎?!君哥哥!」站在一旁的梁辛蘿有些疑慮的仰頭瞅著他。
這就是君哥哥嘴里所說的「要事」?就為了趕來這里見這個易大俠一面?對于岩子君易于往常的表現與執著,梁辛蘿開始感到不安,下意識的敵視起眼前這一位易大俠。
「你到底來這里干嗎!」
岩子君挑了挑眉,悠閑自若的甩動手里的折扇。
痞子!「噯,別搖了行不行!看了我頭暈。」
「該死的市井小民膽敢用這種口氣對岩大人說話!」
「魏忠。」岩子君伸手擋住侍衛的身形,「不得對她無禮。」
「可是這個人竟然對岩大人你出言不遜——」
「沒關系。」只要是她,他願意無條件縱容。「魏忠,把我方才交給你的東西拿出來。」
瞅望著岩子君,易襄湖好氣自己的不爭氣,只見她悄悄地握緊了小拳掩飾自己內心的感受。
明明告訴自己要避開這個人的,為什麼再度見到他,她的心里會因此而雀躍?
就在易襄湖怔愣的當口,岩子君接過魏忠手里的一張字條交到一旁衙役的手里。一邊凝睇著易襄湖不自在的臉龐,他一邊溫煦帶笑的湊在府衙的耳邊嘀咕幾句。
「易大俠,您的賞金批下來了,請隨我去銀庫那兒提頜。」
「你說什麼?!」
易襄湖滴溜溜的眼珠子差點兒沒滾下來,美眸一瞟,她立刻知道這一切是誰的杰作,只見她像支煙囪頭似的冒著火直往岩子君的面前踩去。
「是你對不對?」
岩子君俯低了俊臉配合她的高度,笑意溫和的臉龐上帶著淡淡的寵溺意味,「對,是我。」
易襄湖微征,倏地蹙眉。「你不問我指的是什麼嗎?」
他俊臉上的笑意益發擴散,「你懷疑是我要他們刁難你的賞金。沒錯,是我。」
易襄湖恨得幾乎想殺人!「為什麼?」
因為他要確保她不會在自己不注意的當口再度從他的生命中離開。
「易大俠,那個,領賞金……」
易襄湖不耐煩地回頭低哮,「你去拿來給我就是了,沒看到我現在在發火嗎?」
「,耿老。」岩子君側頭以微小的聲音覷著易襄湖低語,「我說這女子美水來時脾氣總是暴躁了些嗎?」
,大人又想逗她了嗎?犯得著拖他這老頭下水嗎?耿太醫有些感嘆的點點頭,「回大人,是的。的確是有這種征兆發生。」
易襄湖快變形的怒臉著實逗樂了岩子君。「耿老,那你還不趕緊開一些藥方治治她這毛病?」
「岩子君!」
怒火遮眼的她沖動地揪起他的衣口將他拉向自己,岩子君也很合作,立刻順應她的力道俯低俊臉近距離貼近她。他微微地眯起雙眼凝視她眼里火花翻飛的神采。
再一次貼近這張幾乎不曾從他記憶中消退的臉龐,岩子君向自己發誓絕不再錯失!
他不懂自己為何獨獨對她執著。
已經過了十多年,該遺忘的人事物早該消失淡去,可就單單對她無法忘懷?他原以為自己已經忘了她的,誰知道今日這一見才發覺根本不是他所想的那般,悄然喟口氣,岩子君算是徹底的投降了。
對她,也對自己的執著。
「吃了很多苦吧?」他有些心疼地瞅睇著她的眸低語。
剎那間,易襄湖竟感到鼻頭一酸,莫名地哽咽。
像是有些驚駭、又像想逃避,易襄湖驀地松開手,退離岩子君的眼眸,「你在說什麼?」
隱約間感覺到她規避的身形中有些蕭瑟地顫抖與強忍,岩子君小心的將對她的心疼掩藏在戲夸之後。「難道不是嗎?如果不是吃了許多苦,怎麼會造就你這樣易怒又別扭的個性?」
「你!要損、要罵就直說,少在那里拐彎抹角!」虧她還因此而感動……討厭鬼,真不想再見到他,簡直折損她的壽命。
眼角瞥見衙役拿來她的賞金,易襄湖跨腳上前想取,卻被岩子君手里的折扇給擋了下來。
「,那是我的——」
銀票被他夾在食指與中指之間,就像刻意激怒她似的,岩子君一派閑適的又晃又蕩。
面對易襄湖的岩子君有一種他人不曾見的狎謔恣意神采。
惱得易襄湖牙癢癢的,但,不可否認的,這樣的他讓她忍不住悄悄心折。
「我覺得我也有權分一杯羹。」
她眯起眼,「什麼?」
「嚴格說來錢霸是我制伏的,這賞銀應該歸我。」
「你官大勢大的,跟我搶這種小錢應該嗎?」好想咬他!易襄湖巴不得咬死他、嚼死他、啃光他的每一根英俊卻邪惡的壞骨頭。
「也對。」岩子君睨了睨手上的銀票,如視無物。「給你可以,不過我有條件。」
「威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