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烈鼓舞的吹哨聲當場在擁擠的舞池中響起。
醉眼迷蒙、身形搖晃的郎心宇突然眯起雙眼,凌厲地盯著她那露出的鎖骨和雪肌。
悄悄勾起嫣紅唇角,胡媚兒又挑逗地將手指探向第二顆衣扣。
他死命地注視著她!
她朝他眨了眨眼,低頭凝視自己的衣扣。他順著她的視線一同望去。
她在確定他的目光膠著在自己的身上之後,輕柔捻起身上的絲質襯衫,解開了第二顆扣子——
已經隱約可見她美麗的。
「好啊!太媚了,小姐,你簡直無人能及!」
「第三顆扣子、第三顆!」
吆喝聲和口哨聲鼓噪整個舞池,空氣好象越來越稀薄,而溫度卻越升越高。
郎心宇酒醉的高瘦身形搖晃得越來越厲害。
胡媚兒在他的注視下解開第三顆扣子,當他瞥見她那高聳微晃的雪白雙峰和蕾絲的綴邊,他眯起雙眼猛然扣住她的手!
她有些微愕的仰頭看著他略顯狂亂的醉顏。
「你玩過火了。」他在她的錯愕中低語。
可更叫胡媚兒驚愕的是,他竟然一把撕開她的白絲襯衫!
幾顆鈕扣被突來的力道彈了開來,舞池當場靜默下來。
「心宇,你——」
在只有他一個人才看得見的角度,他霍地低頭吻上她的左胸上方,在那雪白柔軟的乳峰上印下一記吻痕。
緩慢地從胡媚兒的胸前抬起頭,郎心宇迷蒙的醉眼中隱約閃爍一抹認真的光芒。
「就是這樣。」
話說完,他就整個人癱在胡媚兒的身上——醉死了。
「喂,心宇,你醒醒!」就是這樣?
到底是怎樣?!
第四章
悠閑恣意的周日早晨,一陣嬉鬧聲揭開了胡家一天的序幕。
「喂,怎麼我們這樣弄他,他都沒反應啊?」
「哎唷,你眼楮月兌窗哦?沒看到他身上可以醺死兩只貓的酒精味哦?」
「不好意思,酒精味是用聞的,不是用看的。」
「喂,你這婆娘欠扁哦!耙糾正你老子我?」
「又不好意思,我老子已經找我娘賣鴨蛋去了。」
一記翻報紙的聲響打斷胡志遠這對夫妻的吵嘴,「爸,住手,別再用樹枝戳他了。還有,媽,你讓開點,你的胸部頂到他的鼻子,他沒辦法呼吸。」
冷冷的聲音讓他們倆忌憚地相視一眼,隨即默契十足的從這一頭的沙發爬到另一頭的單人沙發椅。
胡志遠有些諂媚地攀著椅把,佯裝可愛的眨著眼楮凝視胡媚兒,「我說女兒呀。」
「這個男人是誰啊?」李美鳳接在丈夫後頭開口。
「你從來沒帶男人回家過耶!」
「你和他是什麼關系啊?」
「一起'運動'過沒有呀?」
「現在跑到幾壘啦?」
胡氏夫婦一搭一唱,雙簧哼得默契十足。不過沒得到胡媚兒的半點欣賞,回應他們的只有冷漠的翻報聲。
「我說女兒啊,別說老爸沒教你做人的基本原則,人家如果'功夫'不好,你可別把他踹下床哦!」
「對啊,听說這樣子男人會很沒面子……所以我通常只會把你爸踹到一旁,讓他掛在床邊。」
胡志遠的嘴角開始隱隱抽動,「我說女兒啊,你記得不要要求太多哦……像你媽。」
胡媚兒挑了挑美麗的眉毛,听出父親語氣中的怨慰。
李美鳳的唇角這會兒也開始抽搐起來,咬牙假笑。「呵呵,我說女兒啊,別說媽媽沒告訴你,選男人啊,還是要挑一個比較有擋頭的,挑一根軟香蕉注定你寂寞一、輩、子哦!」
「什麼,臭婆娘!耙說我沒擋頭?」
「怎麼樣?你還不是嫌我要太多?」
面對椅把兩旁互相齜牙咧嘴,宛如豺狼一般相互咆哮的父母,胡媚兒只是悠閑地折迭好報紙,將它放到茶幾上,順手再舉起杯子優雅地啜飲香醇的紅茶。
「唔……」
沙發長椅上躺著的郎心宇被咆哮的野獸吼聲給吵醒,他咬牙忍著頭疼,緩緩睜開雙眼。
「哎唷,別吵了啦,人家醒了!」胡志遠胡亂拍了老婆一記,兩人立刻又相親相愛的一起爬向長沙發。
「先生醒啦?」李美鳳笑臉盈盈。
「頭疼?」胡志遠友善的笑容也不差。
「宿醉嗎?」
「喝茶嗎?」
「還是要吃藥?」
「普拿疼好嗎?」
「呃、呃?」郎心宇下意識的往沙發里退。這兩個陌生人是誰?他怎麼會在這里?
「夠了沒?」
一記冷冷的聲音兜頭澆下,淋得郎心宇不自覺的渾身打顫,他更驚訝地發現原本湊在自己身旁的兩個人,就像訓練有素的狼大各自往左右退開。
吃力地仰起疼痛欲裂的頭,他眨眨眼,「媚兒?」
「喂、喂,听見沒有?」
「听見了,他叫我們女兒媚兒耶,好親熱唷!」
胡媚兒走過來居高臨下的站在郎心宇的面前,昂起下顎、雙手環胸,她又是那一副高傲如女王的冷倨面孔。
「我爸媽。」
「呃?」
她驀地蹙眉,「我、爸、媽。」
「哦、哦!」皺緊眉頭揉揉自己的太陽穴,郎心宇忍著嚴重的宿醉坐直身想好好自我介紹,「伯父、伯母,你們好,我是……」他才定楮一看,哇塞,不得了!
「伯父!」
他驀然激動地握緊胡志遠的手,嚇得他一愣一愣的。「是、是,我是伯父。」
「你、你——」
「呃,我怎麼了、我做了什麼?」
對于郎心宇難得的激動,一旁的胡媚兒眯起雙眼,默然看著他到底想對她的爸媽干麼?
「伯父,有沒有人說你長得很像野狼?」
啥?!
胡志遠莫名其妙的仰起頭望向女兒,「媚兒,這——」
「女兒啊,」李美鳳也是一頭霧水的模樣,「你認為我們該解讀成稱贊的意思,還是諷刺的意思?」
郎心宇臉一轉,望向李美鳳,當下又惹來他一陣驚艷的低呼聲,「伯母!」
「嘎?呃,對、是我,我是伯母。」
同樣被他握住手的李美鳳僵著臉,當場不敢有什麼大動作。
「有沒有人說你長得很像紅狐狸?」
炳米?
胡媚兒一口氣提上來,大有怒咆而出的沖動!他真是夠了!當初一見到她時就說她是什麼雪狐,現在見到她爸媽又是野狼又是紅狐狸的,把她家當動物園啊?!
什麼知名的動物學家?根本就是皮癢欠扁的家伙嘛!
「喂,年輕人。」胡志遠拍拍郎心宇的肩膀,「你說我老婆像紅狐狸是沒關系啦,可是怎麼把我說成像是一只野狼咧?」
「伯父,因為你真的長得很像啊!你見過野狼嗎?它們的眼楮又大又有神、炯炯發亮,既威風又威嚴,你的眼楮幾乎跟它們一樣神氣啊!」
郎心宇真摯而熱誠的眼神和贊嘆的口氣,當場哄得胡志遠樂陶陶,「真的?嘿嘿,還好啦,我一向都這麼優秀嘛!年輕人果然有眼光,竟然看得出我靈魂里的不平凡。」
「喂、喂,那我咧?」
「伯母,紅狐狸是狐狸種里數一數二的聰明動物……」
一群神經病!胡媚兒看著自已的父母被郎心宇三言兩語的就收服,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說夠了沒有?」她雙手環胸,冷哼。
「別吵啦!閃開!」李美鳳推開女兒興匆匆的跑回房間拿出全家福的照片,「喂,少年耶,幫我看看我們家另外兩個女兒像什麼動物?袋鼠還是浣熊?」
哦,我的天!胡媚兒翻了翻白眼,索性窩回沙發里不理會這三個人的瘋言瘋語。
「狐狸,她們都長得像狐狸。」郎心宇盯著照片,說得肯定。
這話又惹來胡媚兒的一記瞪視。
「天啊,這年輕人不簡單耶,竟然一眼就看出我們的女兒個個都是狐狸精!」
「就是說啊!我原本還奇怪別人怎麼老叫媚兒她們三姊妹狐狸精,現在經過高人指點,才知道原來我們女兒本來就是狐狸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