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是遇上他們感興趣的案件才會自動請纓,然後在最短的時間內破案,讓他神氣得意好一陣子,受四方注目。
「局長,你不懂什麼叫面惡心善嗎?他這人表面是粗魯些,但心地非常善良,絕對不會出手毆打老人家。」嗟!她干麼心虛,像說了違心話。
「對啦,局長,小凱說的正是我心里的話,蕭警官是頭沒牙的熊,心軟得像女人,你盡避奴役他無妨,有熊不用是傻子。」
咦?她似乎忘了什麼沒提。
和藍青凱邊敲邊鼓邊搧動的寒浴月偏過頭想了一下,始終沒想到熊有爪子,比熊牙更為厲害,一掌劈下非死即傷。
「好好跟他說他會听的,你瞧他哪一次敢跟你翻臉,不都雷聲大、雨點小,不了了之。」虛有其表。
「似乎說得滿有道理……」有點被說動的連勝文連連朝熊背投子關愛的眼神。
「而且他的虎背熊腰不拿來保護人未免太可惜了,歹徒別說近身,光看他那副熊樣就退避三舍了,誰還敢上前!」
嗯、嗯,沒錯,那壯碩的身材用來擋子彈最好……說錯了,是用來嚇人最適當,粗厚的肩膀非常穩當,一定不會讓他失望。
面帶微笑的連勝文推開半掩的局長辦公室大門,笑咪咪的走向正在打盹的熊,一手往他厚實的背一拍。
「蕭組長,有個任務希望你接手,是有關一個很可憐的女人遭到追殺的案子,以你悲天憫人的性格定能解危救急,給她一個新生的機會……」
「為什麼是我?全警局的警察都死光了嗎?還是他們想把撫恤金捐給我,好讓我去替他們領--」
一陣如雷的熊吼震動牆上的畫作,咚的一聲由上頭落下裂成兩半,當場損失十七萬五千元又八百塊的公帑,而且沒人敢救。
憤怒的熊……不、不、不!應該說是憤怒的蕭沐風一把拎起局長的衣領,惡狠狠的舉起手像要一拳讓他升天,但停在他鼻前的拳頭遲遲落不下去。
正如了解他的藍青凱和寒浴月而言,他是軟心腸的紙老虎,健碩的身材下是一顆像豆腐的心,出手絕不打小孩、女人和老人。
這是他的禁忌,打小孩的男人是禽獸,揍女人更是畜生的行為,傷害老人簡直豬狗不如,不配當個人,他一直是這麼認為的。
自幼父母雙亡的他是由終身未娶的叔叔撫養長大,自小叔叔便教育他要敬老尊賢,即使對方不賢也不值得尊敬,只要他夠老就不能動手。
而連勝文比較幸運的是他剛好長蕭沐風的叔叔一歲,又長了一副童山濯濯的老樣,沒半根毛的頭讓人看了怵目,更狠不下心雪上加霜的予以一擊。
拜頂上無毛所賜,再加上一臉為眾生所棄的可憐樣,他才能在熊爪下逃過一劫。
「該死的老禿驢,無毛的光頭賦,居然和凱與邋遢女算計我,你們好樣的.2
我一定會牢記你們的恩情,來日必當圖報。
第二章
邊走邊咒罵的蕭沐風幾次數落自己的蠢,嘴里喋喋不休無法釋懷,好像多念兩句氣就會消似的,不然他一肚子怨沒處發泄。
他累得半死追了個黑道大哥足足三天三夜,不眠不休連口水都不敢多喝地緊盯著,生怕一個眨眼便讓人給溜了,精神壓力不知有多重,耗費全身的精力才將人逮捕歸案。
可是一回來不過因為累極而打個小盹,沒想到惡運會突然降臨在自己頭上。
所謂風雲變色指的就是這種眾叛親離的情形,每個人都把不想接的工作扔給他,說什麼能者多勞,一點也不管他是否已經快累趴了,無能力再接任何任務。
度假?!
哼!虧她們有臉說出口,真正累的人是他,他才應該享受無事一身輕的休閑娛樂,讓藍天碧海洗滌他一整年奔波的疲憊。
氣惱沒假可休的蕭沐風在睡足一天後,才重新投入職場堡作,為免魁梧的身材會被當成歹徒處理,所以他在局長的要求下特意穿上許久未開封的制服。
「你、你要找什麼人,我們這里是地檢處不是銀行。」銀行在三條街外,他搶錯地方了。
X的,她當他是搶匪呀!抖什麼抖。「妳眼楮瞎了不成,沒瞧見我身上這套筆挺的警察制服。」
他還特別熨燙過才穿出門,就怕多時未穿的縐褶有損警察形象。
「呃!現在也有很多假警察穿著警察制服滿街走,前陣子不是才逮到一個詐騙多名高階警官的假刑警。」報章媒體還大幅報導。
「那個假刑警就是我捉到的。」蕭沐風不想說得很得意,但事實確是如此。
「你?」她一臉不信的懷疑。
「怎樣,妳有意見?」他惡狠狠的一瞪,口氣跟討債的沒兩樣。
「沒、沒有……你證件可以讓我看一下嗎?」地檢處的女職員聲音抖了抖,擔心他一個惱怒就往她腦門一轟。
因為她是新進的職員,所以不認識鼎鼎大名的警界四梟,不曉得常在地檢處進進出出的他是誰,因此才表現出一臉懼怕的模樣。
平常地檢處的人員就不多,不是跑法院便是出去追縱線索,要不就是去勘察命案現場,忙得幾乎沒幾人留守,繁重的工作非一般人能勝任。
而今天剛好召開一個緊急會議,大部份資深的員工都去開會,只剩下資歷尚淺的她看守櫃台,若有人來諮詢或尋人,可以提供其所需的資訊。
「沒有。」他的長相就是最好的通行證,還沒人敢跟他要證件。
「如果未攜帶證件請勿擅闖公家機關,我們的警衛受過精良訓練,你……呃!請你……請你……」瞧他凶惡的表情,請你離開的聲音如碎掉的雞蛋,糊了。
其實蕭沐風只是下耐煩的攏眉,再加上一點點不高興的怒意,並非裝凶嚇唬人,他粗悍的五官本就駭人,濃粗的兩道劍眉總是給人一種不寒而僳的感覺,像個殺手。
「妳用不著解釋,地檢處的警衛是我一手訓練的,不然妳以為我怎麼會順利的通過大門。」早在門外那一關他就被攔下了。
「可是……」他看起來不像警察,還有話說的女職員戰戰兢兢地瞄了蕭沐風一眼。
那一眼飽含著畏懼和不確定,正考慮要不要報警處理,她一個女孩子實在應付不了這突來的狀況。
「妳再給我可是看看,信不信我把妳的頭擰下來當球踢?」不認識他已經很讓他火大了,還處處質疑他的身份,沒見過真正的壞人是不是?
脾氣暴躁的蕭沐風受不了她的拖拖拉拉,忍不住粗聲一揚,一掌往桌上拍去,但一個力道沒控制好,使桌面出現一條裂痕,彎彎曲曲入木三分。
此一情景嚇得女職員目瞪口呆,花容失色冷抽了口氣,一時舌僵說不出話來。
「喂,大熊,你干麼沒事來驚嚇我們地檢處的小花兒,萬聖節到了嗎?」他記得剛過不久嘛!
一道取笑的男音由身後傳來,蕭沐風沒好氣的回頭一瞟。
「又是你呀!張大頭,你看來比我還閑。」一臉神清氣爽的叫人想開扁。
被叫張大頭的張文得檢察官不在意的一笑。「還好啦!是沒你公務忙碌,出去喝個下午茶還能趕回來看個晚報,生活愜意得像在度假。」
「度假?!」一听到這兩個字,他怒皆的雙眼冒出熊熊火焰。
這小子居然還敢在他面前提起度假兩字,存心火上澆油讓他更火嗎?
「哎呀呀,你的臉色變得很沉吶!是誰得罪你這只性烈如火的猛禽?」自己似乎出現得不是時候,踩到他冒火的火線頭。
「你再多說一點好讓我有犯罪的動機,最近我也想休息度個小假。」紀律處份剛好可以讓他冷靜一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