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服魯男子 第22頁

徐嘉麗的眼神輕佻,眉宇間暗藏一股輕慢的陰郁,看似百般討好地獻媚好博取心儀對象的好感,但是眼底的熱情卻是冰冷的。

「早晚溫差大對老人家的氣管不好,妳還是早點回去陪她。」老人家的安適比較重要。

外表粗獷的他其實非常注重孝道,而且尊敬孝順的人,多年未享過天倫之樂,十分羨慕別人的一家和樂,因此對她的孝心感到一絲人間溫暖,硬是壓下對她的疑心暫不做任何動作。

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這是他一生中最大的遺憾。

「老人家還在休息沒起床呢!我幫你把早餐弄好,我們一起吃個甜甜蜜蜜的愛心餐。」勤快的身影一扭一扭地準備將帶來的豐盛料理往桌上擺。

「不用了,我們已經吃過了。」幸好。

桌面上擺了吃剩的燒餅油條和豆漿,以及水煎包、蛋餅之類的殘渣,一看就知道吃得飽足,讓笑意為之一頓的徐嘉麗背著他們露出不甘的冷意。

「那就陪我再吃一些嘛!人家一大早就為了你而忙碌,你忍心見我空肚子回家嗎?」明艷的長睫眨呀眨,風情萬種。

大家一听見她故意裝嗲,但仍掩不住聲啞音沙的「原聲」,忍不住發顫地打了個哆嗦,雞皮疙瘩掉滿地。

「沒有什麼忍不忍心,妳長得美,生得艷是妳家的事,拜托不要化個濃妝出來嚇人,妳以為我沒見過女人呀!」蕭沐風的容忍已到了極限。

向來沒什麼好修養的他終于受不了,表情難看得不能再難看,趴在窗口以防肚里的早餐反出胃袋,吐得精光。

「你……你是什麼意思?」勾起的嘴角像遇冰的水氣忽地一凝。

「妳很漂亮是沒錯,但是有必要打翻一瓶香水嗎?有狐臭就趕快去找醫生醫治,別隨便亂走動制造污染。」空氣污染。

「你不喜歡我?」徐嘉麗的表情下是錯愕,而是難以置信的怨忿,好像不該有男人不喜歡她似的。

「我為什麼要喜歡妳,女人不是妝化得好看就美,我女朋友就算素著一張臉也比妳的狐狸模樣漂亮一百倍。」情人眼中出西施嘛。

蕭沐風的話讓她臉色變了又變,一下子紅、一下子紫地充滿不願接受事實的陰郁,天空藍的眸子反應出暴風雨來臨前的陰霾。

沒人瞧見她手緊握成拳指尖戳入掌心,以疼痛來化開臉上的恨意,嘴角抿了兩下復又展開絢麗的笑顏,彷佛擅長以美麗顏色炫耀的七彩孔雀。

「那是你沒跟我交往過,不知道我的好處,以後我們常有見面的機會,你會回心轉意的愛上我,再也看不到其他的庸脂俗粉。」

「呸!她以為她是誰呀?瑪丹娜第二嗎?囂張跋扈的當世上沒女人,真想用水球砸她。」讓她像落水狗一樣落荒而逃。

越想越氣的楊天苒不甘心徐嘉麗臨去秋波那一瞟輕蔑她胸小的羞辱,憤而到廚房拿了一包鹽四處撒,說要撒去狐狸精留下的狐騷味。

屋里撒得不過癮她還特地撒到院子去,東撒西撒,左撒右撒,連剛發芽的桂樹也撒上一大把,希望把一肚鳥氣給撒光。

一大早正是空氣最新鮮的時候,因為昨晚被跟蹤的事她一直睡得不是很好,所以凌晨四、五點鐘就把睡在客廳的男朋友拎起來,要他陪她去買早餐。

這一來回,一向習慣晨起練武的蕭沐風也起床了,小練了一套拳法便和他們一起用餐,讓被他累慘的小女人留在床上繼續補眠,沒再吵醒她。

誰知吃到一半門鈴響了,家中最沒份量的克里斯被兩雙凶狠的眼一瞪,鼻子一模,訕訕然地去開門。

這是最大的錯誤,也是他們唯一承認的錯,派他當門僮根本是請鬼看門,一見到艷光四射的美女便忘了要擋,就這麼讓她長驅直入的登門入室。

「嗯!門口也要撒一點,避免妖氣沖天破壞我們家的風水。」

心念一起,楊天苒打開門四下撒鹽,角落細縫無一遺漏地全撒上細白晶末,她還特別在信箱和門鈴抹上一把細鹽,這才滿意地點點頭。

晨風拂來微帶淡淡的花香,山上的杜鵑開滿枝頭,因為暖冬的因素和氣候的異常,花季都亂了,隨時隨地可見不合時令的花兒綻放。

深吸了口氣,她感覺心情好多了,將手中的鹽包全撒盡只剩下一個空袋,轉身準備回去教訓她那見異思遷的男朋友。

她姊夫能八風吹不動的無動于衷,如一尊不動明王拒絕美女的投懷送抱,為什麼他不行?還一副垂涎欲滴的蠢樣。

人比人氣死人,真是……咦,下雨了嗎?天空明明連一片雲也沒有,怎麼會……

「啊--」

響徹雲霄的尖叫聲穿透耳膜,尖如利刀地傳向四周,造成極為淒厲的回音。

不只附近的野狗開始狂吠,連熟睡中的楊天款也被驚醒,睡眼一睜露出迷離神色,接著戴上眼鏡走到窗邊往下一瞧,看發生了什麼事。

「怎麼了、怎麼了,踩到玻璃了嗎?」

第一個沖出來的是心疼女友的克里斯,神情十分緊張的查看她有沒有受傷。

「那、那個……」手指著大門上方的橫梁,臉色蒼白的楊天苒已經嚇得說不出話來。

「那個什麼呀,不過是一包垃圾……啊!那是什麼?!」嘔!好……好曛心。

才要嘲笑女友無膽的克里斯忽地吐出今天的早餐,慘白的臉比她更驚悚萬分,差點腿軟地朝地一拜,幸好有一只強健的手臂適時一托。

「你們兩只小的到底看到什麼,大驚小敝地想把天款吵起來嗎?」沒見過世面的小伙子,一點小事也驚得像世界末日。

「姊夫,你看上、上面吊的……嘔--」她也想吐了,快讓一個位置給她。

還沒說完,楊家小妹也吐了,筍干、細肉和芝麻吐了一地。

「看什麼看,別再吐了。」頭一拾,蕭沐風的瞳眸轉為深沉。

「看這體形大約是才六個月的嬰尸,臍帶繞頸沒法呼吸而胎死月復中,以外科手術的方式自胎中取出。」

一道清冷的女音由背後傳來,冷靜的分析離地七尺的尸袋而面不改色,毫無一絲反胃和嘔吐現象,沉穩的神情彷佛思司空見慣。

「咦!妳怎麼下樓了,不多睡一會兒?」蕭沐風以高大的身體擋住楊天款的視線,不想她受到驚嚇。

「再睡就要出事了,你該叫醒我的。」她今天有三件案子得出庭。

「我看妳累得出現黑眼圈,不忍心再吵妳,」一見到心愛的小女人,笨拙如熊的蕭沐風語氣柔得像個傻子。

楊天款沒好氣的抬眼一睨。「是誰害的,收你一個房客倒賠上房東。」

「呵呵,如果由房東變成老婆大人更好,賺了個某還可以省房租。」一舉數得。

「那你不就變成吃軟飯的家伙。」她取笑的說道,不回應他近乎求婚的意圖。

「有什麼關系,大丈夫能屈能伸,吃老婆煮的軟飯才不會黏牙。」他已將女友改口成老婆,自動升級。

而且他們一定會結婚,除非她不想嫁,否則他娶定她了。

「我看你吃稀飯好了,不用吞咽像喝白開水一樣用灌的。」連嚼的動作都省略。

哇!這麼狠。「老婆,妳不會待我這般殘忍吧!起碼給我醬瓜和面筋配著吃。」

「蕭先生,別急著認老婆,把你的身體移開些,不要擋住我的視線。」她還有正事要辦。

小把戲被識破的蕭沐風訕笑的挪挪腳,他本來想藉由聊天打散她的注意力,不致把心思專注于出現在門口的那只尸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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