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這兩個小表為什麼不走呢?存心跟她過下去不成。
「妳呢?妳為什麼可以不回家?如果不勉強的話就來段『與妻訣別書』。」她就不信她背得出來。
我咧!她還來真的。「自己回去翻翻國文課本,段、章、節分得一清二楚,相信識字的人都看得懂用不著我解釋。」
想考倒我,妳毛還沒長齊。
不知是有錢有勢的人比較怕死還是政治作秀,企圖綁架徐筱竹的主嫌在掃黑組組長蕭沐風的全力緝捕下已經落網,可是她那位重量級的父親仍向警方施加壓力,要求他們派人隨身保護,以防同樣事件再次發生。
令人好笑的是,既然已加派警員二十四小時貼身跟從,那麼何必有身穿黑西裝的保鑣在附近監控,好像在監視警察,怕他們從她身上查獲什麼,多此一舉的古怪令人疑竇。
所以站在她面前的除了哥哥難纏、妹妹刁鑽的韓安諾外,就是這位尊貴的小鮑主徐筱竹。
「喂!妳很敷衍喔,我是真的認為妳很行才想考考妳,妳那題幾何學不就考倒數學老師。」這點讓她有受騙的感覺,補校轉來的學生居然比他們班的榜首還要厲害,讓人很不是滋味。
她一直以為她的成績平平不怎麼樣,打算在月考的時候讓她難看,這下子換她出糗了,她不甘心。
是她的錯,不小心又鋒芒畢露。藍青凱呵呵一笑,搔搔頭,「意外,巧合,瞎貓踫上死耗子,妳隨便挑一個滿意的,我是好學生,我要回家了。」
她要把沾有白粉的測驗紙送回局里化驗,好查出上面的指紋和毒品的純度,沒空和學生瞎蘑菇。
「等等,妳剛才到底在做什麼?不說明白,我們不讓妳走。」她就是想知道她做了什麼?她這人怪怪的,一點也不合作。
韓安諾的好奇心比一般人重,又愛追根究底,凡事沒讓她明了個透徹絕不輕易罷休,有點像街頭糾察隊,遇到可疑人士一定上前盤查。
簡單說,就是好管閑事。
「妳似乎沒有權利阻止我離開喔!」藍青凱笑容很假的推開她,眼角余波多瞄了徐筱竹身側的女警官一眼。
嗯!今天穿得比較像個人,聞不到異味。
用不著妳管,把妳的小毒犯揪出來吧!懶散的眼神回應她的譏笑,伸手一拍肩上警徽的灰塵。
「我告訴妳哦!我們這里有警察,妳要不老老實實的坦白,我們就叫她把妳捉起來審問。」韓安諾的「童言童語」不僅令藍青凱好笑,連警察都笑了。
「是呀!我好怕,我怕死了。」阿月呀!麻煩妳把這個白痴帶走,她在妨礙我「辦案」。
寒浴月以眼楮傳達她的回答--自己的事自己處理!心里想,待會兒還有一個更大的麻煩等著妳,而她準備袖手旁觀的看熱鬧。
兩人的眼神一交會,隨即以不意接觸到的態度各自移開,叫人難發覺她們的熟稔。
「不許走啦!妳不交代清楚就是做賊心虛,我家是開報社的,一定會挖出妳不為人所知的內幕。」留不住人的韓安諾改用威脅口吻,霸道的程度連她的好朋友徐筱竹都看不下去,輕扯她的衣服要她別再胡鬧了。
可是她還是不死心地想讓她丟臉,以為自己這方人多就可以逼使她屈服,讓不耐煩的毒販克星想一掌劈暈她。
這時候,寒浴月心里所想的麻煩來了。
「妳能不能一天不鬧事,別動不動以挖人隱私來威嚇別人!妳知不知道我在她心目中跟狗一樣沒格調,全拜妳這張嘴胡說八道。」
清朗逸雅的男子臉色微慍的一訓,修長的身影在晚霞的映照下連至天邊,肩背相機、手持十公分左右的筆記本,踩著繽紛的落葉走來。
但出人意外地,他伸手攬住的女孩不是骨肉至親的妹妹,而是一直往後退意圖避開他的轉學生,然後在她耳畔說了一句沒人听得見的話,她掙扎的身體突然平靜的偎向他,一副濃情蜜意的露出甜蜜的微笑。
「哥,你到底在干什麼?你是有女朋友的人耶!」一來就罵人,他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沒錯,我是有女朋友的人,她就在妳眼前。」韓亞諾故意親昵的親吻那雙怒目的主人,一臉情意綿綿的將她摟緊。
其實他是怕她動手,抱緊點才不致有空隙出手傷人。
「什麼?!」
一聲被口水嗆到的驚訝忽起,原本集中在不可能成為一對情侶的視線跟著轉向,訝異不已的瞧著扶下巴申吟的女警。
「呃!非事,非事,沃剛才舀到蛇頭。」寒浴月語焉不詳的說著︰沒事,沒事,我剛才咬到舌頭。
可是明眼人都看出她是嚇得掉了下巴,一時之間沒能及時橋回來。
「小心一點呀!警察小姐,人家說多話會爛舌頭。」藍青凱眼神一沉。我警告妳別給我亂宣傳,否則比武場見。
笑話共賞豈可獨享,妳安心的去吧!「小兩口甜甜蜜蜜的真叫人羨慕,讓我不禁想起一句話。」
「什、麼、話?」斟酌、斟酌,別讓我錯殺同門。
一邊咬牙切齒,一邊佯笑很辛苦喔!我給妳秀秀。「『年輕』真好。」
風雲道館的人都有點瘋狂的性格,見死不救、落井下石是常有的事,不把同門搞到瘋掉就表示功力不足,還需要加強修練放冷箭的能力,不然他們的瘋道館就不正常了。
哪天見他們相親相愛的勾搭在一起,那麼只有一種可能性,天下要亂了。
「對嘛!太年輕了,她和我哥足足相差十歲,根本不適合當男女朋友,我哥在亂說啦!他一定只是玩玩……啊!你打我頭。」好痛哦!她的腦袋快開花了。
揉著痛處的韓安諾含怨的一瞪,但她瞪視的並非她親哥哥,而是一臉無辜,心里卻想著超完美謀殺案的藍青凱。
「年齡不是問題,小孩子不懂事別開口,我們是以結婚為前提正武交往,也許過陣子妳會多個大嫂。」韓亞諾笑中帶謔的說道,模仿日劇的說法博君一笑。
可惜沒人笑得出來,反而多了幾只木雞。
「結婚?」
「大嫂?」
這是本年度最大的笑話嗎?怎麼一點也不覺得好笑,警察遭平民威脅配合演戲的情節前所未聞,她大概是有史以來第一人,足以拿座小金人回道館供奉。
不想警察的身分被揭露就笑甜點。就是這句話讓她月兌不了身。
一枝筆的功用能讓泥土變成金,同樣的也能使菩薩落入凡塵當掃地的門房,雖然她確信他不致當眾拆穿她臥底一事,但凡事得留條後路以防他說漏嘴,記者是最不重視隱私的賊。
笑意未達眼的藍青凱冷視用雙手捧著下顎悶笑的女人,那一聲差點穿破她耳膜的結婚就是由她口中發出。
「安諾,妳真乖,這聲大嫂喊得真貼心。」韓亞諾順勢的接口,讓所有人認定他們的關系。
他這麼做的目的只有一個,便是藉妹妹的口傳遞訊息,讓韓、方兩家的家長不用費心了,他心里已經有人,無法照他們的安排締結姻親,請他們趁早打消撮合的意願,他不做負心之人。
不過他對懷中佳人的情意並不假,他是真心喜歡她,雖還不到步上禮堂的程度,可是他心里有她,希望能牽著她走下去,一直到兩人都白發蒼蒼、再也走不動為止。
「我不是喊她大嫂啦!我是被你的驚人之語嚇到。」忙著解釋的韓安諾根本顧不了身邊的好友,沒瞧見她眼中一閃而過的冷意。
「沒關系,我了解,妳不好意思自個兒的同學當妳大嫂,所以害羞的不敢承認心里頭的竊喜。」韓亞諾越說越順口的無中生有,連他都快相信自己會有個高中生模樣的警察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