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險中求 第14頁

「我哪有……」害羞。韓安諾怔愕得口齒不清,越想說明白越急,一句話說得稀稀落落沒人听得懂。

「凱,以後我妹妹就麻煩妳照顧了!她若有不是的地方,妳盡避教訓無妨,我們都是一家人。」有警察在一旁看著,他比較安心。

「大哥,你瘋了。」他真的是神智不明了,這種可笑至極的無聊話,他也說得出口。

「呵!自己的妹妹自己管教比較好,我一個外人不方便插手。」藍青凱在心里喃喃念著,你休想把她的安危賴在我頭上,我不當幼幼班老師。

「婚紗一披、章一蓋就是自己人了,何必見外的分妳我,我妹妹也等于是妳妹妹,妳叫她拖地、洗衣我都沒意見。」韓亞諾發現他非常喜歡逗她,見她眼楮冒火卻必須隱忍的表情,他心里笑泡直冒。

也只有這個時候她肯安分的讓他抱、讓他親、讓他上下其手吃豆腐,等出了眾人視線他就有苦頭吃了,她絕對會連本帶利要他還,代價肯定不小,令他想讓時間停住。

他真是手無縛雞之力的無用書生,身上最重的東西便是那枝筆,也是她最痛恨的一點。

「姓韓的,你別得寸進尺想整我,記恨我把你妹妹關在道館打掃抹地。」他以為她听不出來他的取笑嗎?

什麼拖地、洗衣,她連天花板都踮起腳尖清得干干淨淨,有點出乎她意料之外,她當嬌生慣養的大小姐習慣了,一定吃不了苦,不用一個小時鐵定落荒而逃,她特意叫人開了側門好讓她開溜。

雖然她滿臉的不悅直說比賽不公平,要求再重比一次,可是她還真拿起掃把有一下、沒一下的揮著,髒污沒掃干淨倒是滿屋子弄得灰茫茫地,不見垃圾見灰塵。

不過比起某個自願幫忙卻半途失蹤的女律師好多了,至少她一個人的力量無法完成時,還願意用分期的方式償還賭約,精神可嘉。

「妳可以再大聲點表示出我們的恩愛,用不著耳語細柔的訴說衷情。」韓亞諾借機在她唇上一啄,開心的大笑著。

一道很輕的抽氣聲由一旁響起,捧著下巴的女警干脆把眼楮也蒙住。她不想眼睜睜的看著一件殘絕人寰的分尸案在眼前發生,枉顧警察的職責替同事把風,淪為幫凶。

「你死定了。」藍青凱臉上帶著動人笑靨,牙齦磨動的摩擦出四個「情詩」一般的字眼。

看似平靜的和諧畫面,底下的波濤洶涌大家視若無睹,好像不去注意自然不存在,保持樂觀態度看待未來。

風,無預警的呼嘯而過。

眼楮倏地一瞇的緝毒專家,不經意瞄了一眼因風揚起衣袖的細白手臂,那針孔似的小紅點叫人起疑。難道這身分特殊的孩子也染上毒癮?

「我以為妳會幫我多制造幾根助骨,沒想到妳竟宅心仁厚的放我一馬,讓我意外的說不出話來。」

說不出話來?!

那他現在在干什麼,對著空氣練習月復語?一路上沒完沒了的用那張大嘴自言自語,就算沒人理睬他也無妨,他可以一人分飾兩角自問自答,輕揚頓抑地表演單口相聲。

本想一個人嘴巴神經動久了會產生彈性疲乏,但在他臉上完全看不到自然反射現象,越說越起勁地真當他們在約會,家族史已經由他周歲說到二十七歲,也就是他今年的歲數。

怎麼會有人神經這麼粗的看不出同伴的不耐煩,依然滔滔不絕的述說他鐘情記者這行業的因果。

看到了嗎?是因果而不是原因,這理由就有點逗了。

「停--我不管你看到戰爭相片是感動還是感傷,你的手一定要往我的肩上搭嗎?還順便把我的頭發撥亂?!」一個人的容忍度是有限的。

韓亞諾輕笑的撫撫藍青凱的耳朵,把弄亂的發以指梳平。「妳終于肯跟我說話了,我當世界末日來臨時,妳還要繼續和我鬧別扭。」

她生氣的時候真的很可愛,明亮的眼楮會縮小一半,臉皮繃得緊緊的像要前往某地討債,手掌一握一松有如在練外丹功,讓他想伸出手整個包握住她小如幼兒的

這麼細的指頭怎麼拿槍呢?看得出她虎口的位置稍微厚實了些,應該是長年握槍的關系,而且有些輕微破皮,讓他心疼的舍不得她受苦。

可是偏偏她的職業就是站在危險最前線的警察,槍法若使得不好反而容易身陷險境,讓自身的安全曝露在火線前。

「我鬧別扭?」他說得未免太輕描淡寫。「是誰裝瘋賣傻的硬說我是他女朋友,未經由我同意散播不實流言,牽連我名譽受損還遭人恥笑,不失記者本性的任意抹黑造謠。」

她從沒這麼容忍過,只因他說過的一句話--習武者是為強身健體而非恃強凌弱。她才忍下不拆了他一身骨頭當牌九的沖動,否則他那張嘴別想有再張開的機會。

「妳說的遭人恥笑指的是……衣著簡樸的女警?」沒錯,他是記者,所以他靈敏的鼻子嗅出不尋常的氣味。

「衣著簡樸……」一看到他猶豫的嫌惡表情,藍青凱噗哧的揚聲一笑。「真是仁慈的說法,我代她感謝你。」

第一次听到有人用這麼含蓄的用辭形容天生邋遢的懶鬼,以女人來說,她真該為自己怠惰的性格向全民謝罪,她的懶散行徑簡直是全體愛美女性的公敵,尤其她又長了一張傾倒眾生的艷麗容顏。

「妳們是同一部門的同事?」她們倆的屬性相差甚遠,很難想象工作的內容相仿。

「別問太多,不關你事。」她不信任任何一個手持筆和記事本的記者,他們有張藏不住秘密的大嘴巴,跟深海黑洞一樣無底。

「怕我泄密?」不被信賴的感覺真不好受,光看她的表情不難聯想到自己的身分有多敏感。

「不是怕,而是一定,目前為止我還沒遇過一位真正象樣的媒體從業人員。」簡稱狗仔。

「做人得如此誠實嗎?好歹留扇窗讓人爬,我們當記者的不是每個人都會為了搶第一手新聞而不擇手段,其中也有溫馨感人的小品報導。」

藍青凱毫不保留的批評著實令韓亞諾顏面無光,無情又直接得像一把利刃插進他的心窩,若非這些日子以來他已經被她的鄙視磨得臉皮特厚,此刻大概汗顏的模模鼻頭離開。

「賊呀你,有門不走你爬窗,當心我捉你進警局蹲個十天半個月。」以竊盜罪逮捕入獄。

揚起手,她打掉一只不安分的手,左手一拐抵住他的胃,警告他最好不要輕舉妄動,她有得是手段讓他驗不出一絲傷卻躺足五個月翻不了身。

這算是一場威脅來的約會吧!兩人坐在暗無天日的電影院里吃爆米花,看著單調得讓人直打哈欠的院線片,听說這部片子的風評非常的好,可是感到索然無味的兩個人卻當在咖啡廳似的閑話家常。

偌大的銀幕在上演什麼根本沒去注意,他們挑的是最僻靜的角落,不願和人們擠成一團,後排的幾張椅子空蕩蕩地坐著他倆,說什麼悄悄話也不怕被別人偷听,除非有人刻意裝了竊听器。

「溫柔點吧!女神探,我爬窗是為了見我的朱麗葉,妳忍心讓我相思成災的想妳日日夜夜?」韓亞諾笑臉迷人的握住她放在腰際的小手,輕柔的按壓細撫。

雞皮疙瘩馬上冒出來的藍青凱反扣他的手往後壓,成逮捕狀的將他壓向椅背。「別把自己想得太文藝,你不是徐志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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