鴛鴦情書 第7頁

原以為孟姜女她嫁人之後她就可以擺月兌其荼毒,平平靜靜地過幾天安逸生活,沒想到她的魔力無遠弗屆,人在國外還不忘找好朋友分享。

說實在的,她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一再容忍她,她的無法無天就是她縱容出來。

「大嬸,別說廢話了,擋幾個鎯來花花,妳沒事,我沒事,大家都沒事不很好。」念書有什麼用,又不會變出鈔票。

「你叫我大嬸?!」好個猴死囝仔,毛沒長齊就想出來跟人混。

望著眼前這群吊兒郎當的中輟生,夏秋千不免想起第二件倒霉事。

那日台風天搬家的瘋子竟然是她的鄰居,而且就住在她的對面,一層樓不過兩戶人家,好死下死地跑來和她比鄰而居。

如果對方能自動隱形和她一樣喜歡安靜,家門口的垃圾掃一掃,不管別人家的蛛蜘網有沒有清,各自過活誰也別越線,狹路相逢當做不認識,上演現實版的向左走向右走,相信她會非常滿意這位新鄰居。

可是事與願違,他搬來的第一天就上門按門鈴做敦親睦鄰的工作,在不知道她已經剪斷電線的情況下,以為她突然暴斃了,居然用身體撞開她的門,然後一塊黑森林蛋糕就這麼飛到她臉上。

之後她的倒霉事一件接一件,不是家里的電熱水器燒壞了,便是馬桶不通,更可惡的是連她吃飯的計算機因收到一堆垃圾郵件而中毒了,害她浪費老長時間修計算機。

現在還遇到正值變聲期的小表勒索,一切的起因全是鄰居在慶祝什麼喬遷之喜,吵雜的聲音鬧得她沒辦法發呆,這才想起她還沒有進食。

所以她下樓來覓食,倒霉的成了肥羊,讓人以為她很有錢,即使她皮包里只有三千塊現金和一張信用卡。

「叫妳大嬸是對妳客氣耶!妳要是不識相,當心我在妳臉上留幾道疤嚇人。」染了一頭金發的男孩拿出刀子比劃,警告她乖乖地照他們的話做。

「天色有點晚,要早點回家才是乖寶寶,深夜壞人多,小心危險。」這些孩子真的很客氣,客氣得讓她想抽皮鞭。

「是小心安全啦!妳到底有沒有看過電視,敢用騙小孩的口氣敷衍我們,妳不想活了呀!」再這麼不識好歹他就劃她一刀。

她是活得很膩了,身邊老是出現一些很煩的人。「我家沒電視。」

她不看電視報紙,那比發呆還浪費時間,全是罵來罵去的垃圾新聞。

「哇靠!妳家那麼窮呀!連電視也沒有。」這年頭誰家沒電視,他家就有五台。

「對,我家也沒米沒肉,一根青菜不剩。」貪吃的家伙沒來,她也不用上市場買菜。

「不會吧?我們搶到一個窮光蛋?!」那她吃什麼,到公園吃土嗎?

「嗯!我很窮,正準備到醫院賣血。」所以你們這群死小孩快快滾開別擋路,擋窮人的路會倒霉三年。

「什麼,賣血?!妳這麼可憐呀!」那他們搶她有什麼用,用她的血去買「紅豆」嗎?

紅豆是搖頭丸的一種。

「哎呀!金毛獅王你別蠢了,你看她那身打扮像是沒錢的人嗎?她身上少說帶個三五千。」名牌手表耶!他老姊的姘頭就送她一支,听說要五萬。

一旁梳了個黑人頭的男孩看起來比較精明,用腳踢了踢同伴,一臉踐踐的嚼著口香糖。

「就是嘛!別跟她哈拉了,把她的皮包拿過來看不就清楚了,干麼還唆唆的拖時間。」他可不想被條子逮住。

被同伴嘲笑的男孩表情一變,非常不高興的瞪著害他被笑的大嬸。

「把妳的皮包拿來,別讓老子動手。」他惡狠狠地道。

「老子?」夏秋千把手中的皮包舉高,晃了兩下像斗牛場上的斗牛士揮舞紅巾。「我老子在上面當神仙,要不要找他下來聊聊?」

「臭女人,妳耍我!」好,她死定了,要是她身上的錢不夠多,他一定要先奸後殺。

有同伙助陣,他的膽子變大了,踩著三七步想明目張膽搶錢,連人也不放過。

擁有模特兒身材的夏秋千瘦削有型,高挑不見贅肉,雖然因為容易曬黑而不常曬太陽,使得臉色較一般人蒼白,但在流行病態美的現今社會,她還算是姿色不差的美人。

一白遮三丑嘛!而且她又長得高,一頭長發又直又亮,難怪毛頭小表也會心生邪念,打算劫財又劫色的色膽包天。

「這才叫耍你。」她將皮包打開抽出紙鈔揚了揚,然後又放回去。「想要錢自己去賺,大嬸我的名字不叫提款機。」

平常的時候或許她會花錢消災,鈔票給他們了事,各走各的路不再踫頭,反正錢財乃身外之物,不需要太過計較。

可是這會的她睡眠嚴重不足,再加上一連串楣事,她的生物老師說過--饑餓使人憤怒,尤其是饑餓的女人,所以不能怪她沒好臉色。

「好呀!原來妳都在跟我裝傻,看我怎麼劃花妳的臉!」可惡的女人,他絕不饒了她。

好整以暇的夏秋千雙手交迭放在胸前,面上和以往一樣沒有表情,要是知道下樓買個便當也會有事,她寧可餓死也不出門。

瞧這些孩子還在長個子呢!一個個矮不隆咚的也敢學人家逞凶斗狠,拿把小孩玩的美工刀就想嚇唬人,不知他們的父母怎麼教的。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習相遠,苟不教,性乃遷,教之道,貴以專,昔孟母,擇鄰處,子不學,斷機杼……三才者,天地人,三光者,日月星……

敝了,干麼還不動手,她三字經都快背完了,一群人杵著當燈柱不成嗎?

難道她背後有鬼?

正當她打算轉過身看看有什麼魑魅魍魎,一道熟稔的戲謔聲響起--

「小姐,妳一定要這麼冰天雪地嗎?把錢給他們不就省事了,一條命不值三千塊呀!」

黑暗中一條人影隱沒,另一個影子從燈下走出,手插在口袋里直搖頭。

「不是不值,而是最近太多老鼠在我腳底下鑽,鑽得我想放毒餌撲殺。」省得他們吱吱叫的擾人。

「哇!我們都被妳當成老鼠了,真是太無情了。」枉他一度想追她呢!終結花心男的情史。

「少裝可愛了,萬先生,那些餅干屑就交給你處理,我剛上完廁所。」不想弄得更臭。

笑得有點垮的萬子良委屈兮兮的道︰「為什麼妳是我們家孟姜女的朋友?」

悲慘世界的遺跡,他非常不幸地被任命為古跡保護者。

「我比你更希望不是。」她已經後悔年少無知的一時心軟,引狼豺虎豹入門。

兩人旁若無人的聊起天,從對某人的不滿開始,明明不熟的陌生人也能裝熟,天南地北的瞎扯一通,當是星光太美,鬼魅叢生,不說兩句閑話會被鬼附身。

當然他們的行為很囂張,看得紅毛黃毛的雜毛小子火冒三丈,趁著他們在交談的時候互使眼色,行動一致沖上前想給他們一個教訓。

躲在暗處伺機而動的男子為之一凜,著急的神色浮現在冷厲的眼中,正欲現身出手一助--

情勢出人意料的大為逆轉,男孩們一有動作,表情冷淡的夏秋千抬起一腳將萬子良踹上前應付,而她閑逸地靠著路旁的車子計時。

「嘩!最毒婦人心呀!居然推我來送死。」嗚!他的自尊受到傷害。

沒時間讓他傷春悲秋,平時被孟薔妘當豬頭扁的大建築師忽然身一低將金發男孩扳倒,接著右手一探來個擒拿手,黑人頭男孩慘叫一聲雙腳落地,手上的刀滾落水溝,咚地不見蹤影。

其它人也不見得有多好過,當他們看見同伴被整得哇哇叫時,沒義氣地想落跑,可惜腳沒人家長反倒一把被拎住,像面粉袋一包包迭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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