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較爆笑的是解決完事情的萬子良大喊手酸,將準備送給女友的鮮花往人肉堆上面一擺,然後行三鞠躬禮,說了句一朵鮮花擺在牛糞上。
哭笑不得的小混混們暗自咬牙,礙于不得動彈,只能用眼神瞪人。
「看不出你也是小人,把好身手藏著不用。」有點奸詐。
「好說、好說,在見識妳的一腳後,癟三也會變成武林高手。」幸好他真有些本事,不然準死在女人手上。
哀怨呀!他的男性魅力失效了。
夏秋千贊許的一點頭,「原來你真愛包子呀!愛得甘做小丑。」
「我愛孟姜女?!」瞠大的雙目有如受到無比的驚嚇,當場呆滯。
「不然你怎麼老被她當成拳頭練習機,打不還手,罵不回口。」根本是軟趴趴的無殼蝦。
說到這點,悲從中來的萬子良娓娓訴苦,「妳以為我愛自甘墮落,我也是有逼不得已的苦衷。」
孟薔妘是武術館館主最寵愛的獨生女耶!他要敢讓她掉一根寒毛,脾氣火爆的孟老爹不從南部殺上來才有鬼,順便帶著他那群子弟兵北上助陣。
別說一人一拳了,光是吐口口水都可以把他淹死,孟家的師弟師兄可是非常挺她,只要兩人之間稍有不快,錯的一方肯定是他,沒有第二個理由。
謗據他多年挨揍的經驗所得,皮繃緊一點準沒錯,一個人的拳頭勝過數以百計的重拳,聰明人會選擇裝死。
「而且我這一身武術也是被孟老爹逼出來,他認為我和孟姜女終將成為一對,武術館的女婿不會武豈不是笑死人,所以我的辛酸和悲愴不足為外人道。」
同情我就可憐我,別助紂為虐。
「原來我是自己人。」她可以拒絕嗎?
「沒錯,自己人,妳記得跟妳的好朋友說一聲,我有照三餐定時巡邏,別賴我偷懶。」這就是他的苦處。
人在國外逍遙還不忘荼毒他,用拳頭拜托他好好照顧這個疑似有自閉癥的朋友,防止她開瓦斯、吞面線、浸洗衣粉自殺,還有別讓她吃太多防腐劑。
不過照他看來她根本是多慮了,真正的高手大隱于市,他發疼的是最好的證明,近墨者黑的定律始終適用于人際關系。
「我沒有朋友。」希望。
萬子良好笑的瞄了她一眼,「把這句話轉告給那個正在愛琴海度假的家伙,相信她會很快的飛回來,帶妳參加人際關系成長營。」
一冷一熱,兩個都是怪人。
「嗯哼!」不予置評。
「對了,妳有個好鄰居喔!」他的視線往後的一點輕瞟。「真幸福呀!」
「是很幸福,因為你的女朋友跑了。」他又能換件新衣服了。
「啊!米歇爾,我把她忘了……」不要呀!寶貝,我今晚需要妳的溫暖,別走!
眼中漾起些許帶著暖意的笑意,有這種呆呆的朋友也不錯,性情孤高的夏秋千將發束起垂于肩後,心無旁騖的走向大家的鄰居--二十四小時不打烊的超級市場。
她真的餓了,在歷經一天的霉運之後。
眉頭一攏就不曾松開,像是海中的波浪一層迭一層,波波相連無止休,即使海浪用力拍打也無法撫平,依然涌起浪潮。
躲在暗處窺伺的葛元卓覺得自己真的瘋了,居然如同偷窺狂似地跟著一個女人,默默不出聲的一路尾隨。
看著她被一群青少年圍住,看著她和陌生的男人交談甚愉,看著她走進商店想購買便當,卻因為便當缺貨而改買兩個面包。
她餓了嗎?
為什麼不肯好好地為自己煮一頓飯?自己不心疼自己怎麼成,一個人活著太辛苦了,她要對自己好一點。
不過他有什麼立場說她,他又何嘗不是如此虧待自己,即使身邊圍繞著氣息相近的朋友,他仍是一個人孤獨地與寂寞為伍,不知自己為何而存在。
這是他走錯一步路的代價吧!在沒有選擇的情況下,偏離了正規的軌道。
「妳不怕泡面吃多了對身體有害嗎?」葛元卓不知道自己開口了,心底的關心一下子沖出閘。
看了看身後多出的影子,夏秋千一言不發的推著推車走,當沒听見鬼在吼。
要買什麼呢?
洗發精快沒了,衛生紙也該添一些,還有通馬桶的鹽酸,被某人弄壞的曬衣架,再買些殺蟲劑吧!應該用得著,最近蚊蠅多。
走過生鮮區,再繞過蔬果區,她停下來看看正在大特價的鮮女乃,買一送一還有折價券,看來還算不錯,就幫酪農一個忙,消化消化一下產量過盛的牛女乃。
一加一,兩瓶,夠她喝上一個禮拜,保存期限沒有過期。
夏秋千腳步突地一停,瞪著推車里多出的牛肉、芥藍和華盛頓隻果,她的眉毛挑高,不太理解它們怎麼會出現在她的面前,她肯定自己沒有踫過。
等到紅蘿卜。青椒、小白菜、新鮮的白鯧和冷凍鮭魚陸續落下,她終于明白好鄰居的用處。
旋了身,她又繞回蔬果區,將蘿卜、青椒、小白菜和隻果放回原處,再走到生鮮區將牛肉和魚歸位,最後挑了兩顆西紅柿當飯後水果。
只是她在清潔用品區停留不到三分鐘,剛才消失的東西又再度出現,而且還多出雞鴨蝦蟹,外帶一只張大雙鉗的特大龍蝦。
眼角瞄了瞄標示上的價格,兩千元,好大的手筆,和某人因貪吃而浪費的個性真像,只求好吃不在乎價錢。
「這位鄰居先生,你好像拿得太多了。」多到她想叫他當場吞下去。
反正茹毛飲血的文化不是她先引進的,要效法美國人不怕死、不怕被大腸桿菌感染的精神,轟轟烈烈做一次先民,成為開拓史上第一位英雄。
「我姓葛,葛元卓,剛搬過來的。」他順手又丟來一包香菇。
「我知道,你上一次撞破我的門時有自我介紹。」而她還是不想和他打交道。
他的臉上寫著麻煩兩字。
「喔!妳的門我已經修好了,另外加裝三道防盜鎖,我們那棟公寓進出的份子復雜,小心為上。」獨居的女人更要加強注意安全。
按雜的是你呢!她在心里說道。「多謝關心,我會記得離你遠一點。」
至于防盜鎖她有空一定會拆下來,賊會來光顧是居家的風水好,她會叫他們盡避搬不用客氣,她保了竊盜險,有全額理賠。
「妳認為我很危險嗎?」冷肅的氣息將他包圍,葛元卓黑眸微閃地將她放回架上的肉片又取下,照樣丟進「她的」推車里。
「你不危險嗎?」她反問。
扁他的體型就是一大威脅,還有他企圖掩飾卻掩飾不了的銳利、尋常人不會擁有獵鷹一般的眼神。
「對妳,我不危險。」他盡量做出和善的表情,表示他絕無惡意。
「根據統計,十件傷害罪有八件來自身邊的人,鄰居是其中之一,我想你不必事先聲明你是無辜的,屠夫的手拿的不一定是刀。」她刻意疏離希望他識相的走開。
但是人的希望上帝听不到,祂正在和撒旦打牌,輸得一塌糊涂。
誰說邪不勝正,邪若勝不了正怎會有黑暗。
「妳不喜歡別人靠妳太近是吧?妳習慣性地拒絕別人所釋放的善意。」所以她沒有朋友,獨來獨往。
停下腳步的夏秋千看了他一眼,「鄰居先生,請問你最近有沒有出過車禍,或是遭重物撞擊?」
「葛元卓。」他不厭其煩的重復自己的名字,加深她的印象。
「我認為你該去做腦波斷層掃瞄,有病要及早醫治,以免造成社會的負擔。」這年頭的瘋子比豆子還多,隨便一灑就養出一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