盜愛 第9頁

唉!她還是依賴成性的小娃兒,難怪大姊老是不放心她一人行走江湖,三申五令不準她私自行動,除非有她的允許。

羅竹衣說得幽怨地托著腮,眼巴巴的瞧著近在眼前卻構不著的茶水。

「妳希望我早點死好獲得解月兌是吧!」開口閉口要他命不長,其心可議。

她先是點頭又連忙搖搖螓首。「小妹就怕不能折壽為你延年益壽,讓你與龜鶴同壽,怎麼可能心腸惡毒地咒你一命歸陰呢?你千萬不要想得太多曲解小妹的一片真心。」

「真心?」眼神飄得極遠的拓拔剛諷笑的一嗤。「世人真有心嗎?我倒是沒見過。」

嘴上說得天花亂墜願為他而死,生生世世不離不棄相伴一生,即使有難亦挺身而出,一死以求恩義全,不負紅粉恩。

可是一轉身卻盡毀諾言,一面臨生死大關呼天搶地,口中的恩愛頓成水月鏡花,稍一撥弄即燈滅,化為失溫的灰燼。

他不相信世上有真心的存在,極目所見的陰風堡皆為他所為,他可以任意取一條人命而毫無愧疚,讓每一個人都怕他,視他為泯滅人性的大魔頭。

沒有人不怕他,一听陰風堡三個字全都閉門守戶不敢在街上走動,深恐他一個不快取人首級為樂,生飲人血當是龍血酒。

他們都怕他,怕他的狂性大作,怕他的陰殘無情,怕他的虐殺無道,怕他的魔掌不知幾時會伸向他們……

不,有個人不怕他。

視線一低落在娉婷的身影上,那抹連自保都成問題的小白點著實令人驚奇,她臉上的笑意無時無刻的展露,彷佛不知憂愁為何物的童稚黃兒,沒什麼事能摘掉她看似真誠的笑靨。

她不怕他,待他如尋常男子般恣意談笑,不因他異于一般人的外表多有戒嗔,忌憚再三不敢直言無諱。

「堡主大哥被人傷過心嗎?怎麼會不識真心,你的頭發不會是傷心過度……一喝!好冷的眼神,他不會惱羞成怒吧?

不要啦!她很久沒被人這麼用力的瞪過,瞪得她心口一縮一縮地快喘不過氣來。

「想活命就不要問東問西,妳這條小命還捏在我手掌心上。」隨時都能讓她如風雨過後的落花般殘敗不堪。

「人家是關心嘛!人未老而發先衰……好好好,我閉嘴,你別用一雙利眼殺我,我真的膽子小又非常馴良,絕對沒有半點不軌欲加害你,你一只胳臂就有我的腰粗,我向天借膽也不敢不知輕重地拿命來玩,我……」

「妳這叫閉嘴?」敢情他的縱容給了她可以無法無天的錯覺。

手一動,裝滿茶水的紫壺飛過她發際,一滴不漏地穩立茶幾上。

「呃,呵呵呵!堡主大哥,我可不可以先喝口茶,你知道話說多了容易傷喉,茶冷了就失去溫醇甘味。」她死皮賴臉地涎著笑說道。

能屈能伸乃為賊之道,誰管他面子大小,奴顏婢膝當曉世事,人為一壺茶折腰。

「尊卑有分,這是『我的』茶。」他刻意加重語氣警告她。

「什麼你的我的,茶不都是一樣何必分彼此,大哥小妹一家親,分我兩口不多不少,你又喝不完……」啊啊……他,他在做什麼?

話說到一半,羅竹衣的美目為之一瞠,不敢相信他會殘酷至此,將茶連壺一同毀去。

「茶沒了。」嘴角一彎,他笑得甚為得意。

「堡主大哥……」欲哭無淚呀!

「叫我堡主,不許逾禮。」當婢女要有婢女的樣子,豈能凌主。

「堡主哥哥,你一定很富有是吧!」會有天打雷劈,懲罰他的不惜茶香。

「小女婢!」不叫大哥改喚哥哥,她以為他拿她沒轍嗎?

拓拔剛的手往她肩上一放,略施力道教訓她的不知分寸。

「是竹衣,我姓羅,羅竹衣就是小妹我……我……我肩骨碎了啦!」真討厭,害她眼眶都濕了。

不結拜當兄妹也算是朋友,何必痛下殺手要她知輕重,好歹她也是盜字輩的人物,折辱了她的氣節有何用處,賊根本沒有節操可言。

「妳哭了?」落在手背上的淚珠像燒紅的炭,灼得他手一松地瞇視。

說不上是何種感覺,心頭微緊扎了一下,不是痛是……憐惜?!

「我才沒有哭,我們羅家的女兒志氣比天高,胸襟寬廣似大漠,才不會為了一粒米的小事落下珍貴的女兒淚,你已經病入膏肓要趕快找大夫醫治,遲了就不只眼楮發紅,我看你全身都會爛透……」

唔……唔……這是什麼,他拿什麼東西堵住她的嘴巴?冰冰涼涼像是他的……唇?!

羅竹衣震驚的傻眼,非常沒用的厥給他看,身子一軟倒入一雙錯愕下伸出的臂膀中,他比她更難以置信。

第四章

婬亂的氣息迷亂了一室,交纏的赤果身軀如麻花般分不清彼此,緊緊貼合無一絲縫隙,汗濕的果背沁出微微的薄扁。

粗喘的獸吼混雜著嬌泣的吟聲,一陣急迫的宣泄後歸于平靜,只剩下女子呆滯的目光,宛如在瞬間死亡時遭遇一場大風雪,冷得發顫的寒意直接侵入體內。

身形曼妙的苗兒是西夏人士,前不久才因父親好賭成性積下巨額賭債而被賣人陰風堡,甫成為堡主的女人不到一個月。

她的美是可見的,唇豐眼挑微帶醉人的媚態,音似軟蜜甜柔人心,玲瓏的身段縴合度,可說是男人們最想得到的軟玉溫香,娶來為妾當是快活。

初嘗雲雨那夜她抵死不從,硬是挨了兩巴掌才含淚屈從,獻出處子身淪為玩物,日後的下場還不知是何光景,她曾不只一次有尋死的念頭。

可是在受寵多日後她反而戀上這種男女,非但不想死還會主動求歡,熱中床第之事不放過每一次交歡的機會,讓自己得到極致的婬亂。

雖然到了最後關頭她總是承接一股寒透底的雨露,讓她的身子起碼要在被子里溫上一日夜才能回復,她依然樂此不疲的想夜夜承歡,成為堡主專寵的女人。

「爺,你還想要嗎?苗兒的身子骨還承受得起,你讓苗兒多親近爺幾回。」他有三天沒召喚她侍寢了。

縴縴十指爬上厚實的胸膛,有一下沒一下輕輕地挑弄,似有若無地撫著剛剛令她攀上極致的熱源,意圖再次撩起他的。

苗兒不是精通男女情事的高手,但在其它同住姊妹的教導下變得,漸漸地模索出如何討好她的主人,並以花一般嬌女敕的軀體取悅他。

到目前為止她一直認為自己的表現尚能令他滿意,連連獲得爺的寵聿,她相信不久的將來必定大有可為,就算當不成正室也能撈個偏房做做。

女人的自信來自容貌的美麗,抱持著同樣想法的美人兒不計其數,但從沒有一人真正擄獲他的心,甚至得到他的另眼相待。

「滾。」他已經不需要她了。

咦,是她听錯了吧!爺怎麼可能只要她一回就足夠了?「爺,你身子不舒服嗎?要不要苗兒幫你紆解紆解?你一向喜愛苗兒的服侍……」

女人的愚蠢在于不自量力,總以為男人逃不過溫柔窩,只要下足功夫就能將其掌握在紅帳里,溫存盡歡舍不得離開。

汝娃的消失絲毫不能給她們一絲警惕,反而慶幸她的不在讓其它姊妹有多些機會與他翻雲覆雨,進而飛上枝頭當鳳凰。

其實大部份的女人都不曉得後山有個「食物窟」,她們被帶進堡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當身份低等的侍婢,以溫熱的身體伺候高高在上的拓拔剛。

因此在不知曉內情的情況下仍抱持著一步登天的美夢,希望藉由美貌和肌膚之親來讓自己得勢,不再沒沒無聞地等著召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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