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笑溫柔的說道︰「我的手藝不錯,有大廚的認證,我到妳家當不支薪的台佣吧!」
他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有當家庭煮夫的認知,只要她不嫌棄,他們可以馬上訂下契約蓋手印,然後禮成。
杜辰風和她只是在國中曾經同校過一年,而且都是登山社的社員,因此在沒有交情也要攀交情的年代,他們學長、學妹的關系很快的搭上線。
其實在幾年前他們就有斷斷續續的聯絡,不是很熱絡但也保持不間斷的連系,所以一踫上面立刻能恢復多年前的感覺。
但主要是曲岸荻較無心機,神經線特粗不會防備人,她可以輕易的和每個人都交上朋友,在她的心里也都是朋友,不會多想地任友誼無限量的發展,以為別人的想法和她一樣只是朋友。
只是他多了一份心,將她的率直收入心版。
「好呀、好呀!每天吃泡面也會膩……」她眼中忽然閃過一陣心虛,這陣子因為某人的關系,她們姊妹倆已經很少吃泡面了。
想想有點汗顏,她真的有米蟲的特質,茶來伸手,飯來張口,連抹個桌子都吆喝小菲佣來做。
「泡面?」一抹笑意躍升他嘴角。「小姐,妳可以再過分點,埃及木乃尹失竊率頗高,或許妳能湊個數。」
「吼!你笑話我,有失身為學長的風度,小心你有個行尸走肉的老婆。」笑人者人恆笑之,這叫報應。
「那我委屈點娶妳當老婆,一輩子做牛做馬伺候妳這活國寶。」他是真心喜歡她,和她在一起他覺得自己的心變寬敞,只想笑。
「你想喔!我現在的身價可是很好人人搶著要,你慢慢排隊吧!等我四十歲還嫁不出去就賴你。」反正到那時候下嫁也實在悲哀,不如不嫁。
「好,我給妳賴。」杜辰風的笑眼里有著難抑的情意,望著她一啟一闔的鮮唇,心中的悸動一躍。
頭一低,他的唇幾乎要踫到那兩片玫瑰色花瓣,激越的心情讓他遲疑了一下。
學生的轟笑聲忽地從身後響起打斷他正要做的事,鬼吼鬼叫的大喊,「喔!談戀愛哦!被我們捉到了吧!老師愛老師。」
眼楮微閉的曲岸荻根本沒想到他會想吻她,嘴邊帶著笑輕靠他身上毫無男女性別的分野,一听到學生的聲音馬上睜開眼,抄起身邊的籃球往那票愛起哄的學生扔去,沒發覺杜辰風眼底流露的遺憾和寵愛。
「你們幾個不想要體育成績再給我混,今天投籃沒連進十個以五十九分計算。」啊!腰……好痛。
死小孩,死小孩,害她又忘了腰疼,下回非用籃球砸得他們滿場跑,看誰敢再偷懶。
「哇!不要吧!這麼狠。」
「沒人性,殘害民族幼苗。」
「十個耶!她以為我們是麥克喬登嗎?」
哀嚎聲四起,一個個像失去桂冠的公雞咕咕大叫,抗議不人道的對待,五十九分太傷人了,他們要的不多,再加一分就好。
「學妹,最近有幾部電影不錯,要不要去看看?」順口一邀,杜辰風表現得不像追求之意讓她失了防心。
「好呀!我早就想看卻老是抽不出時間……啊!時間?!」曲岸荻像想到什麼露出沮喪,表面好似被狠揍了一拳。
「怎麼了?」
她手一揮表示沒什麼。「我家的冰箱只剩下半瓶礦泉水,我家的小老太婆用非常嚴肅的語氣命令我今天一定要到市場大采購,否則她要將我登報作廢。」
「嚇人呀妳!我陪妳去吧!我剛好有車。」約不成會就來個居家之旅,一步步滲入她的生活。
不想麻煩人家的曲岸荻還來不及拒絕,一道冷得讓人起雞皮疙瘩的男音平地拔起,大掌一攬,她的身子落入另一具繃緊的男性胸膛。
「不必了,我會陪她去。」
「你……你是學生會的齊天傲?」杜辰風以穿著判定其性別,不致鬧出男女不分的笑話。
以一個美術老師的敏銳觀察力,他心口微沉的看向那只緊摟著她腰際的手,不舒服的感覺一浮。
「是,我是齊天傲。」他表情一變的繼續說道︰「也是她的男朋友,請老師不要有非分之想,她是我的。」
第七章
「嘖!什麼叫有非分之想,他是我學長耶!又不是豺狼虎豹會一口吃人,你的態度真的很不合群,沒有學生對老師的尊敬,你這樣是不行的,學生要有學生的樣子不可以無禮,你不要以為他沒教過你就不是老師,身為學生會的副會長要以身做則當好榜樣……」
濃厚的氣息俯近,兩眼布滿陰霾之色的齊天傲狠狠地吻住曲岸荻令人氣惱、喋喋不休的小口,不讓它發出任何讓人心煩的聲音,否則他不敢保證自己會不會做出讓她更難堪的事。
知道她生性遲鈍不會看人臉色,看來灑月兌其實傻氣得帶點胡涂,分不清人家接近她是善意還是懷有不良企圖,傻呼呼地和人稱兄道妹,絲毫不懂何謂引狼入室,太容易相信人家的人格。
可是知道是一回事,遠不及親眼所見的震撼,這個笨得叫人發火的女人居然不知人心險惡,毫無防備心的靠在另一個男人身上,一副很享受的模樣毫不知情狼爪正要伸向她。
若非高中部的操場正對學生會左側的窗口,他也不會剛好頭一抬瞧見兩人親昵的身影,一時心火上升撕毀十份年度社團經費申請表。
學生會里傳來的驚呼聲不能平息他胸口熊熊怒火,他連一絲遲疑也沒有的沖下樓,跳過一人高的圍牆。
內心的激憤讓他明白了一件事,他不受控制的心真的愛上這個磨人的蠢女人,而且愛得無以復加。
「哎!你怎麼又親我,很多人在看耶!敝難為情的,你就不能稍微節制點給我留點面子。」她都快抬不起頭見人了。
听說今晚這一場十分盛大的義賣宴會,與會的皆是政商界有頭有臉的知名人物,入場的請柬一張起碼一百萬,用意是資助受戰火所波及的無助孤兒,不是非富即貴的人還進不了。
而這個越來越不可愛的家伙只說要帶她去吃大餐,然後跟學校的理事長請款拿了張無上限的金卡,她就被裝扮得像上流社會的拜金女,從里到外一身名牌的出席。
看到脖子上這串號稱七百五十六萬的紅寶石項鏈,她的心口怦怦的直跳,生怕一個不小心搞丟了她會心痛的睡不著覺。
她從來沒參加過這種宴會,內心實在有點忐忑,結果他還在眾目睽睽下給她搞親親,她也不過是剛好想起前幾天他不「尊師重道」的行為,順口提醒他一下下而已。
「哼!」身一俯,齊天傲再度蜻蜓點水地一啄。
「你……你真的很惡劣,一點也不可愛,我當初怎麼會看走眼,以為你是溫馴沒脾氣的小綿羊。」真是後悔莫及,十匹快馬也拉不回一時的錯誤。
「話多。」冷淡的音調一揚,聲落如霜。
「吼,你開始嫌棄我了,我就知道小男孩的定性不足,朝秦暮楚只想玩玩,長得可愛到不行的人,心腸壞得比墨還黑……唔!你……你又吻我。」可惡,到底誰被誰吃走了,她覺得自己虧大了。
一再被吻的曲岸荻看不出他在氣什麼,感覺到他今晚……不,連著好幾天心情都不是很好,夜夜夜宿她家怎麼也趕不走,像瘋了似索取她身上的熱度,一夜好幾回讓她差點下不了床。
包怪的是他開始接送她上下課,不管她同不同意一切以他的意見為主,怪里怪氣的不容她有拒絕的余地,時間一到他比她還準時的出現教職員休息室,讓她成為所有人的焦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