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
哭什麼哭,你給我哭小聲點別讓她听見,否則我讓你哭不出來!還有妳笑什麼笑,穿著一身古裝很嚇人嗎?小心我讓妳和女真王朝一起消失。
「我想救他,真的,可是我們根本拉不動卡在車輪下的他,我以為他像我一樣懂得如何躲過致命的危險。」摔車摔慣了自然明白怎麼摔才安全,她卻忘了他是新手,第一次跟她們飆山路。
「那是他該死跟妳無關,命中注定過不了生死大關,讓十三歲生日提早夭折。」死得好,死得其所。
看她為一個「微不足道」的小表傷心得連夢里也掉淚,心口微酸的齊天傲眉頭輕顰有點不是味道,活著的人就在她身邊視若無睹,卻為一個再也無法響應她的死人淚流不止。
人死了也就算了還夜夜來糾纏,讓她連在睡夢中都惦念難忘,人鬼殊途終究有分,該放的就要放留不得,留成夢魘只會苦了自己,那只鬼早就不痛不癢化成一團白霧狀的空氣。
「不能說毫無關連,他坐的是我的車……咦!不對,你怎麼知道他死的那天剛好是他十三歲生日?」這件事知曉的人並不多,包括他身在國外坐移民監的父母都忘了他生日幾號。
「他告訴我的。」因為心情不是很好,齊天傲不假思索的開口言道。
「他……告訴你的?」這是本世紀最大的靈異事件嗎?人死了還能回魂說明切。
由夢的迷宮走出的曲岸荻一臉困惑,雙眉微蹙發絲凌亂,不太明白他們之間的「溝通」是怎麼回事,過往多年的人會來托夢不成。
「我有這麼說嗎?」齊天傲神情並無異樣,撫著她頸背的手微頓了一下。
「我明明有听見……」
齊天傲將食指往她唇上一放,臉上沒有半點慚愧。「妳睡胡涂听錯了,我記得是妳告訴我的。」
「我有嗎?」為什麼她不記得有這一段?
他「貼心」的拍拍她的背安慰。「妳說太多話把自己搞混了,好好休息休息就沒事,明天又是充滿陽光的一天。」
「充滿陽光的一天?」曲岸荻打了個冷顫,他的語氣讓她覺得有點怪怪的,向來這種朝氣十足的打氣法應該是齊天柔的台詞。
經過一段時間的交往後,她終于見識到真正可愛到令人呼吸停滯的超可愛哥……姊姊,她當女生真的是太可惜了,如果能和她身邊的贗品交換就太美好了,她簡直是上天精心打造的極品王。
可是他……唉!甭提了,誤上賊船,毀棋重來也來不及了,她好象真的愛上這個小她五歲的小男孩,還被他吃得死死,連多看幾個漂亮男孩的福利都遭剝奪了。
「該忘的就把它忘了,別給我一張苦哈哈的臉,妳的腦容量已經夠小了,不要再裝些垃圾把它擠破。」他喜歡看她兩眼發光的神采,那才是她全身上下唯一美的光彩。
笨女人屬于耐看型,看久了才有她獨特的味道出來,雖然不像他家的齊天柔美得帥氣有型,但健康的線條非常優美,長期的運動讓她的身體曲線完美得找不到一絲贅肉。
這也算收獲之一吧,誤打誤撞拾到一個寶!寶貝到以為愛爾蘭和平愛國陣線和紅十字會相似,大方的捐出近兩億的信托基金,她窮死活該,一點也不值得同情。
「厚!你又笑我笨,我是老師耶!你怎麼不尊重我的專業?」被他毒言一嘲,她把今晚發生的事全忘光了。
「是,老師,誤人子弟的老師,妳要有千分之一盎司腦汁的話,妳不會讓那只沒毛的孔雀把妳批評得體無完膚。」他的笑意變得很冷,比十度的冷氣還要低溫。
「呃!這個……」曲岸荻呵呵地裝傻,想把這件事輕輕帶過。
「別再跟我說不看僧面看佛面,妳大哥真的對妳很好,自己人不要計較太多之類的蠢話,他們真當妳是一家人嗎?」他實在無法對她的樂觀給予相等的評價,她根本在他們蔑視的顯微鏡下強顏歡笑。
徐家長子雖然對她付出身為兄長的關心,可是只要一搬出他母親馬上臉色大變的噤若寒蟬,不敢多言地讓她飽受委屈,好象人子的孝道才是唯一真理,至親的傷害只能放在心里不舍。
表面道貌岸然當個好大哥,其實是個自私自利的市儈商人,他要真有心何不據理力爭為她討回公道,兩邊討好非常功利,他瞧不起懦弱的假面騙子。
「本來就是……」她吶吶的說道,對自己的作法不覺得有錯。
一家人計較來計較去有什麼意思,記得美麗的過去忘記現在的憎恨,人生不激起浪花哪有精采。
齊天傲冷眸一瞪,霹霹的火光凝聚。「別以為我只會剝她一層皮而已,我會讓她連骨頭都不剩下。」
「嗄,你要對她做什麼,你已經讓她很難做人了。」相信有很長的一段時間她不敢在人前出現。
「妳乖乖看戲就好,反正以妳的智商也管不了。」他想他需要借助齊天柔的力量,她的專長是搞破壞。
「什麼嘛!我是老師耶!」他太過分了,一再嘲笑她還沒完全發揮的潛能。
「老師?」他眼露不信任的一嗤。
「你……」算了,她沒一次辯得過他,別自取其辱了。「你可不可以教我怎麼讓衣服自己掉下來,你的手真的很神奇耶!」
一想到他只是從徐蝶兒身邊走過,然後手指頭舞動的輕輕一拉,一條黑色的細線就如蝴蝶飛過般飄落在地,她身上那件價值不菲的惹火禮服當眾滑落,頓時變成一塊布。
「曲岸荻,妳想都別想。」齊天傲眼生怒意的推倒她,他隨即覆上的咬她嘴唇。
「會疼耶!連名帶姓叫人家很不禮貌。」他到底在生什麼氣,這幾天她沒惹他吧!
「除了我的衣眼外,妳休想再月兌其它男人的衣物,連襪子都不準踫。」她以為他不知道她在想什麼嗎?
「啊!」可愛男孩的……飛了。
笑,干笑,傻笑,不自然的笑,曲岸荻在心里苦笑,他也是一只「孔雀仙子」嗎?為什麼她沒說出口的事他也會知道。
不是人,他真的不是人。
孔雀是動物,仙子是神,所以通通不是人。
第九章
「我要去投胎了。」
「什麼,你要走了,你不是很喜歡她,為什麼要放棄?」奇怪,她居然會覺得不舍。
「她的身邊已經有比我更適合她的人保護,我可以了無牽掛的離開了。」也該是時候,再錯過這次他真要和她一樣當孤魂野鬼,四處飄蕩找不到安身之所。
「你舍得?你不是說要守到她壽終正寢那一天,然後帶著她走過那條阻隔陰陽的橋。」明明一臉不舍還睜眼說鬼話,他根本不想走。
「舍不得又怎麼樣,她不再需要我了,我留下來只是徒增傷感而已,沒辦法再幫她什麼了。」心中有點嘔,可是他不能不接受他是鬼的事實。
烏雅氏不悅的一瞪。「你不怕我再害她,我可是非常有耐心的,一定能等到她氣勢轉弱的一天。」
今天不行就明天,明天害不成她還可以繼續等下去,都等了一百多年還在乎短短幾年,總有一天她會等到她。
「喂!妳這老女人怎麼學不會死心,害死妳的又不是她,妳要報仇應該找拋棄妳的男人吧!他才是真正的罪魁禍首。」莫名其妙嘛!昂心的是男人她卻找女人算帳,這條理還真是說不通。
「死小表你敢說我老,我死的時候才十七歲,比她現在年輕多了。」她當然也想找她深愛的男人再續前緣,可是他生前殺戮太多被罰十世為豬羊,她上哪兒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