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他卻也怕他,這是她自我矛盾的地方,所以她沒有辦法走進他的心中,即使他們維持一段若即若離的男女關系,但能溝通的地點在床上,藉由的撞擊宣泄多余的。
「我……我是為了組織好,不想良莠不齊的壞了我們的紀律……」眼神不定的飄移,知錯的她仍不死心的想辯解。
「妳還想一錯再錯?」沈聿御聲音轉冷,不含半絲起伏的情緒。
「我……」他為什麼就不能對她好一點?他知道只要他對她好,她可以為他舍棄一切。
靜立一旁許久的成特助——成墨青開口一勸,「韓秘書,不要再頂撞理事長,我們是正規經營的學店而非幫派組織,不該出口的話請先過濾一下。」以她不經思考的莽撞遲早會出事。
一听惹她心煩的男音在耳畔響起,為掩人耳目將頭發梳理得像老處女的韓靜雪惡狠狠的投以一眼。
「沒人要你多嘴多舌,我還是不贊成你所提議的人選。」她會反對到底,絕不輕易妥協。
「理由呢?」發問的正是她認為一直敷衍她的男人沈聿御。
「他太漂亮了。」她沒有遲疑的說出第一點令她排斥的原由。
「然後呢?」
「他美得不像男人,沒有擔負起重責的肩膀。」她才不要一個沒用的同伴拖累她的腳步。
「還有呢?」
「太嬌貴,吃不了苦,是一朵溫室里的花朵。」瞧他膚白勝雪的,隨便一曬就如同黑炭的她怎麼看都覺得刺眼。
「再來呢?」
听不出沈聿御語氣中隱含的冷意,自以為與他關系匪淺的韓靜雪再度露出不屑的妒意。「他眼帶桃花善勾引,不論男人女人都難逃他過于妖媚的一雙桃花眼。」
她怎麼可能讓個會威脅她地位的「情敵」進入他們的圈子里,盡避他的外在是個實實在在的男性軀殼,但比女人還陰美的容貌太容易叫人動心了,她不可不防。
「把妳不是理由的理由一口氣說出來,好讓我決定該如何處置妳。」她已經失去開口的立場。
「鷹王,你要為了一個不相干的外人處置我?」她的口氣是質詢,渾然忘卻主下之分。
「別再說了,韓秘書。」為她提心吊膽的成墨青好意的提醒她勿捋虎須,沖動行事對她毫無益處。
可是韓靜雪不知悔改的認為他多事,用力一瞪要他少開尊口。
清朗男子學院看似一般的普通學校,可由小學部一路直升到高中,其間會兼收品學兼優的轉學生,篩減過後的資優生才能如願的進入大學部就學,嚴格的程度叫人無法想象。
實際上他們背後有大財團支持,名為學習,實則吸收精英分子為己所用,暗地里組織一私人幫派,從事與國防軍事秘密軍火買賣,控制大半個亞洲軍火市場。
只要是好的人才他們絕不放過,想盡一切辦法加以網羅,不管他是否出自自願,一旦被挑選上的學生沒有第二條路可走。
若不服從,他們會利誘或是捉住對方的弱點逼使低頭,甚至設下陷阱讓人走投無路,不得不進入組織成為其中的一員。
他們的組織代碼是「夜鷹」。
「我身為資深的組織成員,難道沒資格審核不合格的殘渣,我不想把命交給連槍都拿不穩的人。」韓靜雪自認為她有權利讓自己的生命獲得保障。
當然,這是摻雜了私心的借口,不以組織利益為主,在愛了一個男人多年之後,甚至把最寶貴的身子和青春都給了他,到頭來為人作嫁白忙一場,新娘不是她。
受到如此大的打擊怎肯甘休,就算當不了他的妻子也要成為他身邊最重要的女人,她不能允許有一絲變量,再退讓她就什麼都沒有了。
「妳測試過他的身手嗎?」他問。
「這……」眼楮往下一瞟,韓靜雪的心是飄動的。
「妳考驗過他的反應能力嗎?」沈聿御又問。
「我……」她的眼神開始游移,不做正面回答。
「他的機智、他的臨場應變呢?妳不會什麼也沒做的一口否決他,只因他擁有的美貌勝過妳的冷艷?」不知進退的女人。
一頓,她張口又闔上的默認,善妒的她不容許有人比她更美,尤其對方還是個年輕男孩,讓她又妒又恨的想交換那張細致的臉皮,才二十七歲的她已經禁不起歲月的考驗,眼皮下垂的情形日趨明顯。
她不可能再回復少女滋潤有澤的肌膚,再多的保養品也遮掩不住越來越多的老化紋路,輸給一個豆蔻年華的小女生也許她還會甘願些,偏偏白鷹的繼任者是個貨真價實的大男孩,而且美得像一幅百看不厭的絕妙畫作,讓她身為女人的自尊受損得一敗不起。
要她不討厭真的很難,她連听到他的名字都有一股文火在心底悶燒,巴不得他從這個世界消失。
「墨青,她犯了什麼過錯你該明白,不用我下指示吧?」賞罰分明,這是她應得的,她實在太過放肆了,竟然想私下抹掉智商高達一百七的天才。
「是。」成墨青服從的點頭。
「鷹王……理事長,你想懲罰我?!」韓靜雪露出難以置信的神情,雙手微抖的忍住一抹受傷神態。
「鞭刑二十,鞭鞭見血。」眸光一閃,沈聿御冷酷的不講私情。
「什麼,二……二十?!」還得鞭鞭見血?!
倏地失去血色的艷容轉為蒼白,她當真駭得手腳發顫,幾乎站不住腳的看著那個絕情男人,他居然要鞭打她?
「理事長,韓秘書的心眼是小了些,但算不上什麼大過失……」就寬容她一回吧!
「三十。」筆落,沈聿御像沒發生任何事地繼續先前的動作。
基于多年的深厚交情,成墨青大膽的想為韓靜雪求情,畢竟她是一個女孩子,不好在身上留下難看的疤痕。
誰知他一開口反而讓她的刑罰加重,多了十鞭哪是她承受得了,他真不希望新的成員還未加入先起內訌,令往後的相處種下難以預料的種子。
「對不起,請問理事長在嗎?」
咦!這是怎麼回事,她走進愛麗絲夢游仙境的故事里嗎?
瞧眼前這一個個眉橫得像汪洋大盜似,用著殺蟲的凶惡眼神狠視著她,好象她的存在是多麼不可原諒的事,欲除之而後快,絕不允許她苟延殘喘留在世上,造成難以收拾的公害。
她不過一時心血來潮,想表現一下難得的手足情深,特意替家中那個「病美人」來請個假而已,結果他們卻送她一個大禮招待,怕她空手而回人家會說清朗男子學院沒了禮數。
嘖!她一直以為俊美得一塌胡涂的小傲一定是學校里極受歡迎的風雲人物,所以運氣好得在入校的第一年就榮升學生會的副會長,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地享盡榮寵。
原來是她想多了,一校一校的規矩各有不同,不若她在高中部時就直接當上學生會會長,打破例年的傳統搶走學姊的殊榮,成為有史以來第一個高中生會長,想下台人家還不準,連坐了四任,創下最長壽學生會會長的紀錄。
「刺喉。」
低喝的發出嘲弄的笑聲,穿戴一身沉重防具的齊天柔輕易的穿過封鎖,直點對手的咽喉,從小玩刀舞劍的身手到底有多好她也不是很清楚,自從十三歲那年拿到劍道三段的證書後,她就對升級的比賽失去興趣。
雖然期間不斷的在進步中,可是沒人願意自告奮勇讓她驗收成果,因此她的段數提升到何種程度,大概得先找幾個人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