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情〈上〉 第4頁

眼前形勢比人強,他已經被迫當了十九年的弱勢族群,再加上感冒的因素沒力氣和她爭,只好再度噎下委屈任由她得逞。

有時候他不免認為這世界實在太不公平了,同樣是由一個子宮生出的雙胞眙,為什麼每次病得淅瀝嘩啦的人都是他,而她有如武俠小說中的主角百病不侵,每一次都能幸運的逃過病魔的魔掌。

難道他天生是個配角不成,專為襯托她的光芒而共享胎衣。

「很有想象力,難怪妳的女朋友們個個當妳是神崇拜,照三餐喂食怕妳消瘦一分,只差沒一日三炷香的替妳設一座神壇。」齊天傲不疾不徐的說道,看似沒脾氣的由著她取笑。

「呵呵,小傲,我知道你嫉妒我比你得人緣,心理不平衡對吧?」唉!她真是罪過呀!居然讓自己的親弟弟抬不起頭見人。

「是呀!是女人緣,妳不考慮變性嗎?」她當女生真是糟蹋了,而且也糟蹋了很多女生。

那些盲目的親衛隊完全失去理性,以她馬首是瞻的听從她的指令,她說太陽是綠的,相信沒人敢說是紅的,口徑一致的說綠得好有詩意,她們全都中了一種叫齊天柔的毒,目前還找不到抗體解毒。

一只健康膚色的手臂往他頸部一繞。「要我介紹幾個純情妹妹讓你試試性功能是否健全嗎?免得你那里萎縮得像根小火柴。」

叫她變性?樓下那位家長一定先劈死她。

雙頰飛紅,齊天傲發現有她存在的地方,他的體溫絕對降不下來。「齊天柔,妳今天沒課嗎?」

「叫姊姊,沒分寸的小表。」齊天柔狠狠地朝他後腦勺一拍,不管他是不是正在發燒中。

「我們兩個同年。」意思是她罵到自己。

「少說廢話,把你的假單寫一寫別耽誤我的時間,我十點鐘有一堂課要上。」她又巴了他一掌,十足的女暴君模樣。

「妳要幫我請假?」他驚訝得差點掉了下巴,懷疑自己病胡涂了產生幻听現象。

「快點感動吧!掉兩滴淚來瞧瞧。」齊天柔故意勒緊他的脖于讓他呼吸困難,笑得很可惡以欺負他為樂.

「放……放手啦!妳找不到別人陪妳玩呀!」為了喘一口氣,齊天傲努力的扳開鎖喉曉手。

「是呀!真無聊,居然沒個象樣的對手出現滅我的氣焰。」不愧是同個子宮的手足,真了解她此刻的「寂寞」。

嘴角抽動了一下,她的自負讓他無言以對。

她很強,強到十個柔道好手都奈何不了她,連番失利的讓她當猴子耍弄,欲哭無淚地不敢相信她真的是女生。

不過強中自有強中手,她再強還是有人比她更強,總有一天她所踩的雲端會破個大洞,稍一不慎便由高空中墜落。

驀然,一道熟悉的身影由眼前晃過。

他們學校的理事長,一個行事嚴謹、自制力甚強的鋼鐵男子,他們兩塊鋼石若撞在一起不知會成什麼樣,讓人有所期待的想「使壞」。

「姊,妳真的要到學校幫我請假嗎?」齊天傲小心翼翼的掩住眼角那抹微光,氣弱的裝起不了身。

覺得他有點怪的齊天柔收起笑臉盯著他瞧。「小傲,你腦子燒壞了吧?你好象很久沒叫我姊姊了。」

最好別玩她,否則他會有很多假好請。

「呃,我生病了嘛!昏昏沉沉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看來他的病快好了,靈敏的反應力恢復了大半。

她半信半疑的撫撫他的額頭,比平時高溫的膚觸讓她勉強接受他的說詞。「病傻一點,不許比我聰明。」

「嗄?」怔了一下,齊天傲的表情明顯浮現哭笑不得的無奈。「妳要記得假單得拿到理事會批示。」

「不是學生會嗎?」她們學校的最高決策者是學生,也就是她,長虹女子學院的學生會會長。

「妳忘了我是清朗男子學院學生會的副會長嗎?我的假單當然不能草率處理。」他說得頗像一回事,沒有絲毫心虛之色。

「好吧!你們理事會在……」她可沒跟上位者打過交道,兩校聯誼時她借故跑到花蓮玩了,把自身的責任丟給任勞任怨的秋悅去打理。

「進了校門向左轉,看到我們的精神象征後再右轉,然後會看見文理大學,筆直往前走下難瞧見那只栩栩如生的巨鷹,鷹翼下的螺旋辦公室就是我們學校創校以來,最英明偉大的理事會辦公的地方……」

第二章

窗明幾亮,暖陽徐徐,一盆醉人的蝴蝶蘭隨微風搖曳煞是美麗,軟化了剛硬的牆壁裝點出一份安逸的細膩,讓一室沉悶的空氣染上淡雅的香氣,久久不散隨風飄出屋外。

九月的天氣,說來涼爽有時又熱如夏季,秋老虎的威力叫人捉模不定,早晚的溫度和中午相差甚多,出門披了件薄外套擋風,沒幾個小時卻讓人閑置一旁當擺飾。

氣勢宏偉的檜紅色辦公桌看來造價不菲,一名男子站在窗戶邊和個打扮老氣的女子似在爭執什麼,雖然穿著過于死氣沉沉,但不難看出是個頗具艷色的佳麗,眉宇間流露出對自己條件的驕氣。

不過兩人的聲音似乎影響不到正在桌前振筆直揮的男人,剛開學資料堆積如山急需處理,新生的素質是否達到他的要求,還有下半年度的學業進度仍需規劃,他沒有太多時間可以浪費。

最重要的是他要從中挑出真正可用的人才,花了十年教育一個學生不是為了替國家培育英才,而是……

「理事長,我們要的是能做事的人,而非風一吹就倒的文弱書生,成特助的提議根本是削弱我們的實力,毫無半絲助益。」她堅決反對到底。

「是嗎?」筆落字浮,被稱為理事長的男人不曾抬頭一應,反應冷淡地一如他給人的感覺。

「咱們學校起碼有上千名學生,我就不信找不到一個象樣的人接手,江山代有新人出,總會出現佼佼者。」她相信只要多用點心,隨便指一個都比那個不時生病的繡花枕頭好。

「嗯!」輕哼一聲像是听進她的說詞,男人的視線始終未停留她身上。

「我知道成特助看中的是他那顆過人的腦袋,可是想進入我們內部的人員都必須有自保的能力,不然遇到有危機的時候誰能助他月兌困。」她是不可能對一個空有外貌的家伙伸出援手,即使他是她的伙伴。

「好問題。」

又是輕慢的一應,得不到確切回答的女子表情越來越陰暗,駁斥的語調漸轉微弱,不若先前的振振有詞、咄咄逼人,一副她不看好某人的發展,執意要排除眾議,扭轉所有人的認定。

但她很清楚不論此刻自己說了什麼,最終的決策者並未將她的意見置于心上,以敷衍的態度安撫她一時的情緒失控,對他而言,她只是情緒化的反彈不值一顧。

可是她還是希望能藉由一次又一次的抗爭,讓他多看她一眼,她跟在他身邊已經十年有余了,怎麼也比他平空掉下來的未婚妻強得多,他不該一再忽略她的存荏。

「理事長,你真要一個未滿二十歲的毛頭小子頂替白鷹的位置嗎?」她絕不同意,他的資歷尚且在她之下。

「靜雪,妳知道妳正犯什麼錯嗎?」沈聿御筆一停,冷峻的男性面孔流露出剛強的王者氣勢。

那是一張稱不上俊逸的臉,五官太過剛正不是一般女人會痴迷的類型,眉濃帶厲地宛如兩道食人的飛龍,臉部線條剛硬得像利鑽切不開的花崗石,仿佛水洗出來的石頭人布滿稜角,絕對不會有女人敢主動接近。

就算對他心生愛意的韓靜雪也沒膽未經他的允許而靠近,她對他的感情並非一見鐘情式的愛慕,而是朝夕相處、日積月累所培養出來的好感,繼而一步步走向無法自拔的愛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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