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情〈上〉 第18頁

臉一沉的齊天傲還想代替齊天柔發言,充滿力量的麥色小手毫無預警往他額頭一戳。

「閉嘴,我自己回答,你一邊涼快去。」一說完齊天柔看向令她心有點浮動的男子。「我答應的事是不會變的,可是你有沒有發覺我的性別不符合你的要求?」

在去過猶如墳墓的秘密基地後,她敏銳的觀察到為他所用的人幾乎都是男人,前前後後大致繞了一圈,能進入她眼界的女人少之又少。

而清朗是一所男校,可見他在用人上有所選擇,不讓女人有發揮的機會,或是他壓根輕視她們的能力,不認為女人也能和男人一樣出色。

她像一只剝皮的小白兔走進大野狼的巢穴,雖然她膽大得足以翻天覆地,可是在瞧見名為「夜鷹」的內部組織後,她骨子里蠢動的冒險基因仍忍不住有一點卻步,它的宏偉是用人血堆積而成,至少在她的感覺是如此。

壞就壞在她好奇心太重了,當他提議給她一只「鷹」做做,當時她以為他在開玩笑的順口說好,因為人再怎麼厲害也不可能成為翱翔天空的鷹,他的戲言只能听听當不了真。

只是她是用功的學生,當晚睡到一半忽然作了個奇怪的夢驚醒,心血來潮的想上網查些資料,電腦一開就忘了睡眠的重要性,按鍵的手如飛舞的蝴蝶落于鍵盤。

就說人不能擁有太多的好奇心,不知怎麼地,她想起他那張讓人怦然心跳的臉,腦海中浮現他在她面前用過的三十二組奇怪的數字組合,然後不自主的打入「夜鷹」兩字。

說實在的,她到現在還非常後悔一時的錯誤舉動,如果什麼都沒看見,她還能安安穩穩的睡大頭覺,偏偏她超人的內存一點也不亞于電腦,迅速的吸收所有閃過眼球的文字。

「是不是符合我的要求該由我決定,我的世界也該稍做改變。」因為她,沈聿御發現女孩子也可以擁有翅膀。

「你的改變也未免太大了,你確定我不是那個毀滅者?」以她過往的豐功偉業,她自己都無法保證能規規矩矩不搞鬼。

她是安靜不下來的,像風一樣的好動,腦子隨時隨地在轉動,下一個被她相中的倒霉鬼沒有預期。

「那就毀滅吧!讓我看看妳的本事有多大。」沈聿御說得雲淡風輕,伸手攬住齊天柔的腰。

他的旁若無人讓瞠大眼的齊天傲很不是滋味,俊逸非凡的臉刷地往下拉。

「理事長,你的手放錯地方了。」

沒錯,她也覺得有點不妥,他表現得也未免太理所當然了,他們的關系並末親密到形同情侶,他怎麼可以沒經過她的同意就低頭吻她,讓她家的齊天傲差點捉狂。

包可怕的是她一點也不想拒絕,欣然接受像本該如此,不曾考慮外在因素仰起頭吻得如火如荼,連她弟弟幾時被她的驚世之舉氣得不想再插手她的事而走掉也不知道。

她在玩火,相信沒人比她更清楚。

可是這把火似乎燒得太旺了,幾乎燒疼了她的心肺,呼吸急促地捉不住一根浮木,載浮載沉的融解在自己點燃的火焰之中,不想月兌身讓熊熊大火將她燒成灰燼。

她對他的感情沒那麼深吧!至少在她的認知中,他們只是擁有過一個吻的陌生人,不應該有交集的繼續錯誤的人生。

可是看看她做了什麼,十個後悔也挽回不了已經發生的事,她是不是該切月復以謝天下,她讓明珠一般的女性尊嚴蒙羞。

「拜托,別再踫我,我沒力氣了。」她現在只想自我催眠,告訴自己什麼事也沒發生過,她在作夢。

低沉的笑聲由齊天柔的背後傳至她的敏感神經,微微一刺的感受到暖暖的熱氣噴向頸肩,讓她不由自主戰栗的弓起身子,縮成蝦狀逃避撫上她熱氣猶存的頸肩的邪肆手指。

「妳有很好的膚質,我怎麼會把妳錯看成男孩呢!」沈聿御認為自己實在太不應該,在第一次吻她的時候就該看出她的女性特征。

全身泛紅的齊天柔羞赧的發出自惡的申吟聲。「不要一再提醒我犯過的錯,我有知錯能改的羞恥心。」

而且在深深懺悔中。

「在我的身邊妳不需要羞恥心,妳只要跟著我。」沈聿御以自以為是的論調說出大男人宣言。

「跟著你?」倏地翻身,齊天柔面對一張饜足的笑臉,心頭莫名的揚起一把火。

「妳想要什麼我都會給妳,只要乖乖的不爭不吵,妳會擁有我一半的世界。」她該感恩了,他沒對一個女人這麼寬厚過。

「沈先生,聿御兄,我們先來搞清楚一件事,我是答應成為你組織里的一員,可是我不是一條狗,請別用施恩的口氣羞辱我,我對你丟來的骨頭沒興趣。」她可不是招之則來、揮之則去的絨毛寵物。

痹?!

打她出生就沒學過這個字,他太高估她「逆來順受」的脾氣。

「妳是我的女人。」沈聿御的語氣轉硬沒得商量,不習慣有人在和他翻雲覆雨之後頂撞他。

一听他近乎專權的宣告後,怒意消退的齊天柔笑著搶奪他底下的被子裹住果身,而且非常溫柔的踹了他一腳。

「作你的春秋大夢,本小姐的志氣比天高,我的能力是用來做事而非暖床,你的豬腦袋不會只裝屎吧?」她長這麼大還沒被當「物品」使用過,他真是非常懂得如何討女人歡心。

「妳敢踢我?」聲音一低,沈聿御眼中燃起火光。

「錯。」她修長縴細的食指在他鼻前晃了一下。「我是在講道理,表現我對你萬分之一的敬意。」

「只有萬分之一?」听起來像施舍,毫無誠意。

腰上的痛不及他受傷的自尊,從沒女人敢對他如此不敬。

「你該偷笑了,換成我們家的小傲可不是輕輕一腳,有空你也去模模他美麗的身體。」她相信他不難在那具迷人的軀殼上發現她的腳印。

「我沒有那種特殊嗜好。」一提到她容貌如出一轍的雙胞胎弟弟,他的神情驀一沉。

「是喔!我替我們家的小傲感謝你的手下留情。」原來只有她被摧殘,花落蒂毀。

「不要再提起他。」他冷厲的說道。

「為什麼不要提?一開始你不是對他興趣濃厚,當著秘書和特助的面吻他。」嗯哼,他想洗刷惡名的機率不高。

「我吻的是妳。」沈聿御伸手欲將她拉回懷中,卻被她敏捷的身手閃開。

第一次他痛恨女人習武,她把自己練得像狡獪的蛇,行動快速而難以捕捉,但他還是想要她。

「不,你吻的是齊天傲,你身邊兩條忠心的狗可以做證。」他們絕對听話和乖巧,不會拂逆他的指意。

「妳就是齊天傲,不許再跟我爭辯。」他很確定自己吻的是誰,他的身體比他更早發覺其中的差異。

齊天柔哈了一聲取笑他的遲鈍。「我明明听見你叫我齊天柔,怎麼我又變成齊天傲了?你要不要去做個斷層掃瞄,看看你的腦子有沒有產生病變,小病不醫可是會變成大病喔!」

藥石罔然。

「妳……齊天柔!」他忍不住要咆哮。

「有,鷹王有什麼吩咐?」她俏皮的由被子底下伸出三根指頭,表示童子軍的信譽在此。

「妳這個小妖精。」臉一抹,他竟然呼出無奈的嘆息。「妳給我過來。」

「听起來像請求。」她拿喬的斜睨他,軟被輕落露出勾人的滑細香肩。

「妳……」沈聿御不敢相信他居然有向女人低頭的一天,牙根咬緊的吐出一句,「請妳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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