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以類聚,她遲早會被當成神經病。
「人身攻擊呀!親親,我愛妳勝過星星、月亮、鑽石,妳感不感動?」巧笑媚盼正是她的專長,魏閑閑挑逗地在她下巴摩挲。
「如果妳能把妳的象臀移開我會感激不盡,我腳麻了。」趙翊青面無表情的說道,根本視她為蝗蟲。
而且是那種令人非常厭惡的。
「沒禮貌。」她氣呼呼的一跳,地板為之震動。「有多少人巴望的福利妳敢拒絕。」
智商高不代表EQ也高,她情婦面孔下是一個脾氣暴躁又禁不起激的魯莽女人。
「我不是男人。」一語道盡她的辛酸,只有男人才會搶著享受福利。
「哼!要是換成秋天妳可是求之不得,妳這個負心女。」她半真半假的瞋視。
趙翊青眼中閃過一絲光彩。「沒錯,我只愛秋天,沒妳的份,快快絕望吧!」
「妳……」魏閑閑很驚訝她敢說出心底的話,不過也只有在玩笑之下。
「怎樣,心碎了吧!快哭幾聲來听听。」她的得意中有著苦澀,她以為掩飾得很得體。
朋友一熟什麼也瞞不住,她的感情太明顯了,大家只好裝胡涂地當不知情,依然保持表面上的情誼不去戳破。
「趙翊青妳太惡劣了,我要和妳切八斷,讓秋天唾棄妳……咦!秋天,妳在看什麼?」入迷得沒听見她們在吵什麼。
居高臨下的朝馬路眺望,沒有分心的秋天僅是轉了個頭回視。「有個奇怪的男人在底下打轉,妳們沒發現到嗎?」
看來有好幾天了,附近的商家見慣不怪的未加以理會,但她愛觀察人生百態的毛病老是改不過來。
「真的嗎?」
「誰這麼大膽?」
兩張臉貼在玻璃上往下瞧,果然瞧見一道行跡詭異又表現得平常的身影在行道樹旁走來走去,不時朝畫展內張望像在找人。
趙翊青的眉一擰,表情微冷的不希望有人騷擾秋天,但她的行動力顯然不及個性急躁的魏閑閑,波浪長發才拂過眼前已轉身沖下樓,不先招呼地給人家一個過肩摔。
她們怔愕,但也勾起一抹細微的微笑。
天……天哪!這是什麼世界,怎麼天旋地轉地頭在下腳在上倒了過來,他確定沒做缺德事,為何遭此報應?這年頭看看風景也有罪嗎?
台灣人的熱情幾時變得這麼暴力,叫人難以消受地眼冒金星,他不過三、五年沒來走動就天地變色了,寶島之名望怕要易主了。
腰大概扭到了,都怪他太認真了沒注意突發狀況,一陣旋風忽地掃過,肩一疼就倒栽蔥。
他是招誰惹誰來著?打人之前總要有理由,不然他可是會還手……喔!台灣處處有好風好景,那兩座高山峰有三十四E吧!好壯觀……
兩眼一直的荻原耕次差點忘了自己所為何來,口水一吞地打量眼前凹凸有致的美景,原來台灣男人這麼幸福呀!隨處可見峰峰相連到天邊的美女,他應該考慮到台灣來定居而不是看解饞。
哇!好艷的臉蛋,不知包一個月要多少錢,他可以先向「老板」預支。
「看什麼看,你八百年沒看過美女呀!小心我插爆你的豬哥眼。」在她的拳頭下還敢意婬她,簡直色心蒙了豬油,找死。
一開口,什麼氣質、艷麗逼人全不見了,只有一只母老虎在發威,但荻原耕次反而笑了。
「沒見過脾氣像妳這麼糟糕的美女,我叫荻原耕次,二十九歲,未婚,來台灣觀光……」他還沒說完,白色瓖鑽的高跟涼鞋朝他鼻頭問候。
好險,幸好他祖先有保佑閃得快,不然得帶個塌鼻子回日本。
「我管你昏不昏,說謊請先打草稿別胡誨,你在畫展門口探頭探腦好一會兒了,你以為我們是瞎子看不見嗎?」中國人的習俗,逢九必遭劫,算他倒霉遇上她,有錯沒錯先下馬威以防萬一。
原來他表現得太明目張膽,下回得改進。「我迷路了想找個人問路,可是……哇!妳別又來了,小心走光。」
他有那麼蹩腳嗎?還是台灣女人太精了,隨便找個借口也會被看穿。
「乖乖的站著讓我揍兩拳,否則我可要使出必死絕招了。」看來是練家子,身手不錯。
「必死絕招?」他失笑的盯著她微微起伏的胸部,嘆為觀止的好風光會讓聖人變成狼人。
荻原耕次犯了全天下男人都會犯的錯,以為美麗的女人不長智能,尤其胸大無腦,他沒有盡全力防備地以為她只在口頭上逞強,笑得有點下流滿腦子黃湯。
「荻原桑遠來是客我們怎好怠慢,我剛才傷著你沒?」表情一變,魏閑閑媚眼輕拋的主動挽起他的手。
色不迷人,人自迷,那把刀磨得很亮。
喝!他該不該受寵若驚,她的風情讓人聯想到最毒的蜘蛛黑寡婦。「千萬不要對我太客氣,我只是平民小子沒有錢。」
是他不客氣才是,大膽的撫向她柔荑十分挑釁,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笑眼中藏著一絲銳利,似乎看穿她的把戲陪她玩玩。
「談錢傷感情,你來台灣做什麼?」她輕輕一撩發,香奈兒五號隨風一蕩。
「觀光。」好香呀!他得把持住別受誘惑。
「觀光?」流動媚色的香唇突地朝他貼近,魏閑閑釣魚式又稍微退開。「你讓人很失望!面對我這樣的美女還能無動于哀的說謊。」
誰說他無動于衷,褲襠內的小弟弟都硬起來了,訕笑不已的荻原耕次覺得台灣的天氣真的好熱,他都冒汗了。
「嘖嘖嘖,瞧你多賣力呀!大熱天還監視我們展覽中心,酬勞肯定不低。」她蜻蜓點水式的踫了他唇一下,他馬上茫酥酥的眼露。
「還好,先拿訂金……」啊!他在說什麼,日本最頂尖的偵探居然中了美人計。「妳剛才什麼都沒听見吧?」
她的態度又恢復先前凶巴巴的樣子,一手抆腰一手揪著他耳朵。「對,我什麼都沒听見,我只知道你是該死的人。」
舉趄手又想教訓人,趙翊青冷靜的聲音先一步阻止——
「夠了,別把事鬧大,維持好妳的形象。」她話中有話的指出情婦形象。
不愧是裙帶打結的好朋友,她一听便听出暗示改個人發情。「親親愛人,這男人欺負我。」
荻原耕次的眼從來沒這麼開過,張口結舌有些楞住了,兩……兩個女人抱在一起好親密,讓人不覺得惡心反而美得像一幅畫。
喔!不,她們還親嘴,是他太落伍了嗎?還是台灣女人特別開放?
誰來扶扶他,他快暈倒了,這麼美艷動人的美女居然是個同性戀?!
「別理他,男人沒一個好東西,待會兒我幫妳消毒。」看傻眼了?真是沒用。
喂!他要抗議,什麼叫男人沒一個好東西,他是唯一的例外。「妳們……」
趙翊青在他張口之際冷漠一視。「不要任意打探別人的隱私,我是秋天的經紀人和對外發言人,你有事直接找我談,只要和畫有關的話題我一定竭盡心力為你解答。」
他吹了聲口哨,暗嘆她的觀察力敏銳,明快果決的挑出重點將死他,簡直比龍之介那秘書還精明,魄力十足不輸一名男子。
眼前這兩名女子勾起他的興趣了,原本他以為這次的調查行動會枯燥乏味呢!看來好戲還在後頭。
荻原耕次所不知道的是看穿他的另有其人,她在窗邊看著底下發生的事,雲淡風輕的表情看不出絲毫情緒,端起開水配服藥丸。
「如果我買畫呢?」人家直接他也干脆,先投石問路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