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畫充滿生命力和希望,帶給人正面性的引導,即使隱藏陰影的部份也有光透入,讓人感受到溫柔處處在,還不到絕望的地步。
透過她的畫再看到她的人,他沒有失望的打擊反而像在尋寶,一層一層剝開畫中的意境找到她的心。
她的畫之所以令人感動是用了「心」,她所捕捉到的人性刻劃遠超過外表所帶來的震撼,真實地用畫筆記錄每一條心情細紋。
他為她的畫著迷並不假,但他從來沒想過有和她面對面的一天,而且在近乎對立的情況下。
「不過你到底說了什麼不該說的惹人心煩,听說她是她朋友中最沒脾氣的人。」荻原耕次盡量不表現出幸災樂禍的嘴臉,通常最沒脾氣的人一發火也最可怕,這是他過來人的經驗之談。
「沒什麼。」紫乃龍之介不想重復自己說過的話,听起來沒意義。
「說吧!以我對女人的認識足夠當你的解惑大師,說不定能一語驚醒夢中人。」他更好奇他說了什麼令人咬牙切齒的話。
肯定不是好話,那張嘴吐出的冰塊足以蓋一座冰殿,凍不死人也半殘。
「少煩我,喝你的酒。」他清醒得很,不需要多個人在耳邊嘮叨。
荻原耕次慫恿地在一旁催促。「說嘛說嘛!一人計短,兩人計長,也許能誤打誤撞找出癥結。」
或許是酒喝多了有點醉意,被他吵得不耐煩的紫乃龍之介低吼了一聲全盤托出,前因後果大致說了一遍才止住他的騷擾。
緊蹙眉頭不曾舒開,他一直猜不透哪句話惹得她不開心,先前他說過更難听的話也不見她失去冷靜,為何最後那段話會引起她那麼大的情緒反彈。
「哇!罵人家是鬼太沒天良了,哪有女孩受得住……呃!我是說她可能小時候受過欺凌才會突然失控。」喝!吧麼那麼嚇人,冷眼一睨叫人腳底發寒。
「欺凌?」會是這原因嗎?
「小時候的記憶會影響曰後的人格發展,外表看起來正常不代表心里沒有傷,像你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哈!他皮厚不怕瞪。
「荻原——」紫乃龍之介警告他斟酌用詞,別把他惹毛。
「好了,好了,我不談了,免得你又說我胡言亂語不正經.」他的油腔滑調還不是為了配合他的怪里怪氣,犧牲甚劇。
紫乃龍之介透過酒杯斜睇他。「幫我查二十四年前我母親是否派人追殺過秋詩月。」
「有。」
「有?!」他為什麼這麼肯定?
苦笑的荻原耕次一口飲盡笆中帶辣的烈酒不看他。「因為追殺她的人是我父親,而他至今仍後悔做了那件事。」其實他有機會殺掉她,但他放手了。
荻原一家原本是忍者的後代,但自從父親認為誤傷一名無辜的女孩違反武士精神後,他就決定不讓後人步上他的後塵,改開道館教人學習強身健體的武術。
後來他由情報人員轉行當偵探,父親常以此事提醒他別做錯一件事,否則代價是一輩子活在悔恨之中。
「原來真的有此事……」她並未說謊逃避他的報復。
「不過你也別玩得太認真,你可是有婚約在身的人。」未婚妻還是日本最有權勢淺倉議長的女兒,容不得他鬧出丑聞。
表情一沉的紫乃龍之介根本不想提起此事。「你以為我能對自己的『妹妹』做出什麼事。」
妹妹!他從未這麼痛恨這兩個字。他大口的吞飲不加冰塊的威士忌,眼神流露出冰冷的嘲意。
「妹妹?!」一口酒猛地噴向酒保,荻原耕次驚訝的掉了下巴。
他幾時多了個妹妹?
「難道你沒查出我父親多了個私生女?」看來他不過爾爾,辦事能力不佳。
舞影交錯,燈光昏暗,「墮落」酒吧的夜晚顯得狂野,男男女女的身影在舞池中晃動,時快時慢地跟著節奏舞動身體,妖野而充滿誘惑性,散發著燈紅酒綠的糜爛氣息,沒人在乎形象地盡情扭動腰肢。
在夜的掩飾下人人都是浪蕩的靈魂,白日緊繃的精神在此得以抒解,得意或失意完全不存在,音樂聲中每個人都能放開自在,不用拘束在有形的道德里悶得喘不過氣來。
他們熱愛揮灑汗水,自由自在擺弄舞步,沒有得失沒有優劣,純粹為解放自己而來。
沒人注意的角落有對對飲的女子鬧中取靜地自得自樂,既不加入一場熱舞盛宴也不狂飲買醉,單純的打發時間見見世面,免得跟不上時代。
「呃!我不確定你的消息來源從何取得,根據我這位大偵探廢寢忘食的調查,秋詩月的確收養了一個女孩,當時那女孩剛好兩歲,也正是她離開你父親兩年後的事。」
網絡的好用在于隨時隨地能取得想要的信息,只要有一台計算機便能漫游所有的網站,不管它合法不合法,資料不消除便是方便人調閱,不看可惜。
「她是被收養的?」時間上未免來得過于巧合。
「至少我這方面查到的結果顯示無誤,但是不是她親生的就不得而知,沒人能證實她們之間有沒有關系,除非死人復活驗DNA。」怕是難了。
魚兒魚兒海中游,游來游去樂逍遙,看到人兒別亂咬,好讓他帶上岸交差。
DNA,荻原耕次的話給了他靈感。「如果驗我和她的呢?應該能達到同樣的成效。」
「照理來說不成問題,但……」荻原耕次突然眉開眼笑像挖到寶似。「不用舍近求遠了,咱們去找人攀攀交情。」
紫乃龍之介順著他興奮的視線望去,兩道相偕走近的人影讓他眼一瞇。「秋天的朋友?」
「沒錯,迷人的秋天,我正在追她的朋友,穿低胸上衣、小短裙的那位。」相約不如偶約呀!真是天賜良機。
荻原耕次的色眼只看到豐滿妖嬈的魏閑閑,對于她身旁高挑女子卻選擇視而不見,管他同性或異性戀,先搶到手的就是贏家,風度留著墊腳跟。
人為風流而死也值得,誰叫她又辣又媚的調調正合他胃口,不追來解饞怎麼對得起自己。
說做就做,屬于行動派的他沒有一絲遲疑,舉步走向他的目標。
第五章
「噢喔!麻煩來了,真叫人討厭。」難得放個輕松不當敗家女,偏偏狹路也會踫到鬼。
「誰叫妳愛招蜂引蝶,這里露那里露地省布料,人家不強暴妳又該去強暴誰。」她自找的。
「哇,親親,妳這麼毒呀!妳就巴不得我失身好印證妳的壞女人理論。」女人愛美是天性,為悅己者打扮有什麼不對?
男人總愛為禍根找借口,把一切罪過全怪在女人的愛裝扮上,她有本錢露是父母生得好,沒讓她手沾陽春水過著富裕生活,誰敢說她不潔身自愛。
拜她那張情婦臉所賜,不論走到哪里都會先被定罪,管她是不是曾做出不得體的舉動,反正臉蛋妖媚、身材惹火就一定是狐狸精,不用開口說話也能勾得男人茫酥酥,心猿意馬地起了色心。
既然大家都認為她是不安于室、喜歡攀牆的浪蕩女,那她何不滿足他們的幻想癥,與君同樂才不寂寞,順便讓那些愛嚼舌根的八卦女跳跳腳。
她唯一交過的男朋友給了她很好的示範,男人愛的是女人的外表而不是內涵,他們可以和艷麗的女人交往並獲得同伴們的羨慕眼光,但真正會娶回家供著的是宜室宜家的清秀佳人。
像她這種眉眼往上挑的桃花女只適合觀賞和狎玩,沒有荷的清雅是當不了賢妻良母。
這件事讓她難過了好一陣子,不過她不是挨了打不還手的悲情女主角,只要她前任男友一交新女友她便去慰問慰問,隨便拋個媚眼就讓他戀情告吹,誰會相信他沒和她有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