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還買不下它,你不想總裁這位子了嗎?」
深邃的黑瞳凝了凝,他一臉無欲無求的在心底冷笑。「你想給也要看獅派的沈家同不同意,他們一向對我的出身相當有意見。」
總裁之位他誓在必得,沒有人可以阻止,不管他給不給都不是問題,關鍵在於自己決定何時動手。
「沈家的人管得到我韓家的事?我想把位子傳給誰就傳給誰,旁人無權置喙。」
什麼獅派、虎派全是底下人搞出的把戲,一派假意維持正統,主張讓沈氏企業加股,從旁扶助韓家真正的繼承者,另一派則支持新血領導集團再創佳績。
爭來奪去不就是為了掌權,他要是不放手誰能奈他何,握在他手中百分之五十七的股份是人人眼中的大餅,人人都想分一口。
雖然他年紀大了,但誰是人才、誰是庸才,他一目了然,該把權力分給誰,他心里有數,不因正統或非正統而作出令公司一敗涂地的決定。
「可惜我也不姓韓,人言可畏。」他一針見血的冷淡回道。
韓道申面容一沉,不快地眯起眼。「你在怪我沒讓你入籍嗎?」
「不敢,老夫人雖逝世,但余威尚存,相信老爺子對她的尊重不減當年。」
韓道申接受妻子娘家的贊助,在一開始便居於下風,處處受限制,不能有自我的思想,稍有妄動即受抨擊,恩威並施地將他的尊嚴踩在腳底。
表面上他是事業龐大、呼風喚雨的知名企業家,實際上資金來源全仰賴丈人的慷慨解囊,因此得罪不起地矮人一截,生怕對方會把借貸的金額一並抽回。
即使現在已掌握了大權,也不需要資金周轉,但當年滲入的沈系人馬已成氣候,對大局多少有些影響。
尤其公司幾個重要職位皆由沈家人擔任,許多不應該通過的合作條款他們也擅自定奪,吃了虧才把責任推到不知情的下屬身上。
甚至,只要是不支持他們的經理級人員所提的建言就一律駁回,改由親近的人馬去搶功勞,成與敗尚在其次,主要是奪得權勢。
「反了嗎?我說一句,你回十句,你眼中還有沒有我的存在?」居然敢明目張膽的嘲笑他懼內,他有那麼不濟事嗎?
真要尊重她,他就不會四處偷腥,將玩女人視為理所當然的事,他和妻子之間根本沒有任何感情,娶她不過是因為她後台夠硬,能幫助他的事業。
「哼!算了,跟你生氣比與魚談天還無趣,明天晚上的飯局別忘了,別辜負你大嫂的一番苦心。」
眼中閃過厭惡的神色,表情平靜的竇輕涯微頷首的表示他會準時赴約。
「你……不要太過份,我吃你的、住你的是給你面子,現在竟敢擺個屎面給我看,還趕我出門,你良心被狗啃了,還是腦袋長徽,對你心愛女子……」專屬休息室里充斥著胡翩翩的連環炮轟聲。
「咳,請別說得太曖昧,我跟你一點關系也沒有,拜托別害我。」凶巴巴的女人最不可愛了,也不想想自從她們搬進來後他受了多少委屈。
可憐的小男人窩在椅子上啃雞腳,小心翼翼怕得罪眼前兩手擦腰的大女人。
胡翩翩一腳踩上他的椅子威嚇他。「是心愛女子的寶貝佷女,你耳屎挖乾淨了嗎?不要再打斷我的心情告白。」
幸好是心情告白而不是愛的告白,否則他的皮肯定要月兌一大層,嚇得三天三夜不敢闔眼,猛求神明保佑,希望惡神早日離去。
學法律的人實在太可怕,隨便一說就是一大串道理,轟得他暈頭轉向。
平時被那個當鋪老板奴役已經很辛苦了,還要分神應付幾近瘋狂的歌迷,他的酷臉快裝不下去,只想找他的蝴蝶愛人玩親親,輕松一下。
可沒想到冷血的雪子才識相地回幽谷坐鎮,這個銅牆鐵壁臉的討債鬼又來騷擾,逼得他耐力快沖破極限。
嗚,為什麼談個戀愛這麼難,橫加阻礙的「壞人」一個比一個殘忍,不讓他結婚也就算了,連他想做的事也不行,稍有馬上澆來一桶冷水。
他不要啦!他要愛愛,一定要把閑雜人等趕出去,否則他永遠也不會有「性」福可言。
「啊!翩翩,你要不要吃豬血糕,對女人的『那個』很有幫助喔!」肝火上升、脾氣大,肯定是那個來了。
「你說什麼?」怒目一瞠,熔漿般烈火滾滾燃燒。
不知死活的韓青森依然嘻皮笑臉的加以解釋,還自以為風趣的眨眨眼。「就是大姨媽嘛!每個月來一次的好朋友,代表你能懷孕生子的東西。」
像他連一根草也蹦不出來,想親身體驗母子連心的快樂也不行。
「你……你這個該死的白痴,萬年短路的大智障,你今天的心情很好是吧?偏偏我好想扁人。」她哈了哈拳頭,準備K人。
「不要呀!救人喔!有人要謀殺天王巨星……」他像只猴子地左跳右跳,嘻嘻哈哈的不當一回事。
本來火氣就不小的胡翩翩看見他裝瘋賣傻的模樣更為火大,一個箭步上前,托住他前臂,順勢來個過肩摔,當場摔得他四腳朝天。
室內頓時一片鴉雀無聲,靜得恍如空氣凝結,幫韓青森化妝、置裝的工作人員都呆了,無法置信螢幕上的硬漢居然會玩得如此起勁。
一雙黑色的包頭高跟鞋走進這場混戰中,細眉一挑地低視躺在地上裝死的韓青森,毫不客氣地往他小骯踩了兩腳。
「就快輪到你上場還給我玩,你皮在癢了是不是?」這陣子他耽誤她不少時間,老是莫名其妙的搞失蹤,讓她找不到人錄音。
「哎唷!涓姊腳下留人,千萬不要踩到我的臉,萬一踩壞我這張俊臉,紫蝶會不愛我的,她不愛我,我就會傷心欲絕地想去跳阿爾卑斯山,然後雪花飄飄將我埋在銀色世界里,多淒美呀!」
「淒你的頭,妝沒化,頭發沒梳,衣服像酸菜一樣掛在身上,腳上還穿著兔寶寶拖鞋,你想把我活活氣到吐血嗎?」經紀人藍清涓狠心地往他後腦勺拍下去。
自從藍清軒受雷擊喪失自理能力之後,有一度她難過到想放棄工作,專心照顧他,但是在眾人不斷的勸留之下,她才又回到工作崗位,鞭策手底下唯一的藝人。
她並不清楚弟弟的所作所為,單純的以為他是修道修得走火入魔,不小心被雷劈中導致喪智。
「涓……涓姊,你不要吃太多大力丸啦!孔武有力的女人會嫁不出去的。」韓青森眼眶含淚地撫著痛處,不敢太囂張。
「再多說幾句來听听,我懷疑你會喜歡我接下來安排的行程。」她笑得好溫柔,柔得眼楮冒出火花。
好可怕、好可怕,為什麼他身邊的女人都是夜叉化身,每一個都以欺負他為己任,巴不得把他壓縮成出氣女圭女圭,有空就來槌一拳練練身體。
他好可憐哦!他是有史以來最可憐的天王,都沒人同情他日以繼夜的辛勞。
兩指交叉放在嘴上表示封口,一臉可憐兮兮的韓青森好想放假,一顆浮躁的心早飛到心上人身邊,希望和她一塊騙……呃,收取別人的愛情。
懊死的小表老板開什麼愛情當鋪嘛!害他想多點時間談情說愛都要看他臉色,曠職還要加倍受罰,真是可惱可恨。
「還有你,翩翩小助理,別忘了你只是暫時代理小雯的打工小妹,請自我約束一下行為,不要任意傷害公司的商品。」阿森從頭到腳都可以販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