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自家人說什麼防不防,我還會信不過你嗎?你又不是修德那個敗家子。」沈嘉玉笑得很假,其實疑心早已種下。
嘴上說不防,可心里介意得很,頭也不回都能猜中她的心事,她才是該提防的厲害角色,免得日後被她賣了還替她數錢。
沈嘉玉對沈幼梅的信任已經去了一大半,利字當頭誰也不能相信,就算是親戚也有互扯後腿的可能性,絕不可輕信。
年齡相差一半的表姊妹尚未合力出擊已先產生微隙,不在意的沈幼梅根本沒料到一心信賴的表姊因此防備她。
沒有人不自私的,沈幼梅越是輕描淡寫的解釋不在意錢,但就年近五十的沈嘉玉而言,她的心已被權力給腐蝕了,對愛情絕望,自然不信世上有人不愛面包只要愛情。
「修德表哥又做什麼事?」他做事一向瞻前不顧後。
沒好氣的撇撇嘴,她暍口茶解渴。「還能是正經事嗎?他居然未經許可就大肆砍伐山林。」
「什麼?!」砍伐山林!
這罪可大可小,如能請到好的律師或許能大事化小。
「更糟糕的是他破壞的那區域正是老爺子一再要求不得蠻取,必須和平取得產權的山谷入口。」結果他自己還被倒下的大樹給壓受傷。
「喔!那真的難以交代了。」听說韓老爺子十分保護那座蝴蝶谷,不許任何人未對其破壞。
這一點她一直不能理解,既然決定要將那里開發成度假中心,為什麼禁止損及一草一木,豈不矛盾到令人無所適從,像一場玩笑式的試驗。
或許是想藉此提拔有能力的人才吧!真正有頭腦的人才足以委以重任,優劣立現。
「不過真有點邪門,一座小小的山谷居然找不到路進去……」喃喃自語的沈嘉玉小聲的說著。
「邪門?」
沈幼梅倒是被這字眼勾起注意力,一反常態的顯得異常興奮,兩眼發亮地移動滑鼠,調出紫蝶幽谷附近的地形圖。
如衛星傳來的鳥瞰圖片一般,附近的地形看來和尋常山谷差不多,有樹有溪還有一大片野花盛開的草原,其余什麼也沒有,連基本的建築物也不存在。
她不由想起那日在餐廳遇見的短發女孩,那雙微露金芒的黑眸顯得特別銳利,讓人有種被野獸盯牢的寒栗感。
記得超生物研究報告里曾有記載,獸人和普通人不一樣的地方在於雙眼,即使不經意的一瞥也會帶給人強大的壓迫感,不由自主感到害怕。
在回國前,組織內的同伴曾興匆匆的告訴她,台灣發現有超生物活動的跡象,要她有空多留意一下,也許會有驚人的發現。
當時她還嗤之以鼻,以為他多想了。
可是現在她卻有幾分動搖,上網查詢相關的資料,分析相近數據,就是希望能從中瞧出一些端倪,加以證實,揚名立萬就在這一刻了。
「別管什麼谷不谷了,你什麼時候有空和那小子約會,我幫你安排、安排,不要當自己的條件真的好得無可替代,有自信是一件好事,但太過理智的人往往得不到愛情。」沈嘉玉以過來人的身份告誡著。
沈幼梅眼楮一眯,流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仔細咀嚼她話中的深意,開始質疑自己的做法是對是錯。
她太理智了嗎?
第四章
「這邊的房子價位太高,不適合單身女子居住,我有更適合的地點值得你參考。」
這句話不是徵詢而是命令,不給人拒絕余地逕自決定。
人到底能跑得多快?像風、像雲、像閃電,或是腳下踩了風火輪,隨時與風競速的狂飆,眨眼間消失無蹤。
有此經驗的竇輕涯不會再犯相同的錯誤,在發現那道令人玩味的身影時,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先一步攫住她的手,不讓她有機會發揮常跑健將的本領。
上一回,他不過見她拿著紅單子四處張望,便好意上前詢問她是否在找房子,想說以他的關系不難為她覓到一處優良住所。
誰知他的手才剛要搭上她的肩時,受驚似的小小身軀居然爆發難以置信的潛力,拔腿就跑,全然不理會身後頻頻叫喚的聲音。
那天他大概得了失心瘋,惱意一起地追著她跑過大街小巷,汗如雨下的濕了整個背部,就是不肯放棄的非逮到她不可。
事實證明他真的老了,體力大不如從前,三十歲的他足足高她一個頭,腿也比她長了幾寸,可是在追了幾條街之後,還是把人追丟了。
對此他不得不懷疑她是不是人,怎麼可能不用回頭便知他尾隨其後,而且輕輕松松的甩掉他。
想必她一定為自己的順利月兌逃自鳴得意,跑出心得的她絕對是自恃體力過人,才一而再地不把他放在眼里。
人的耐性是有限的,她的蓄意挑戰成功的挑起他的怒意,自從母親過世後,他第一次有扭斷某人頸子的沖動,她該感到榮幸。
因為情感內斂的他頭一次有情緒化的作為,連自己也難以相信會有失控的情形發生,反常得令人無措。
她得負責因她而起的混亂,她太讓人惱火了!
「喔!不會吧?又是你,你來巡邏嗎?」天哪!她運氣怎麼這麼背。
今天黃歷上有寫諸事不宜嗎?為什麼她眼觀四面、耳听八方還是被他堵上,而且還非常不幸的被他抓住,她今年運勢該不會差到鬼擋牆吧?!
以後出門一定要先讓蝶姨算過,三天兩頭逃命真的很累人,他不煩,她都快筋疲力盡了,很想把他變不見。
「見到我有必要這般沮喪嗎?我自認為長得還不算太差。」起碼不少主動寬衣解帶的女人挺中意他的長相。
大氣一嘆的胡翩翩一瞧他氣定神閑的模樣就想哭。「你就不能放過我呀?!」
「若你不見著我就躲,還能坐下來好好商量,可是……」他故意頓了一下吊她胃口。
「可是什麼,你別再說些嚇死人的話。」她一臉準備被嚇的表情,好像他天生來嚇人的。
老鼠見到貓怎麼會不怕,她怕死了他無所不在的神通,神出鬼沒地老在她身邊出現。
不覺莞爾的竇清涯笑著撫弄她的短發。「我只是想和你談談感情而已,絕不會一口吞了你。」
「談感情?!」
要不是被他抓得牢牢難以掙月兌,嚇得心髒無力的胡翩翩準會跳起一丈高,尖叫地將身上的鹽全灑向他。
才要他別說嚇人的話,誰知一開口又是驚人之言,他沒事找她談感情干什麼,難道她看來無知好騙呀!瞧不出他一肚子壞水,包藏禍心指的大概就是他這種人。
「我的年紀是大上你幾歲,但不妨礙我們之間強烈的吸引力。」他被她吸引了,視線不由自主的跟著她打轉。
「強烈的……咳、咳!吸引力……」他在說什麼鬼話,她幾時對他有興趣。胡翩翩被自己的口水嗆到,猛咳了數下才順暢。
「小心點,別太興奮,我知道你高興得忘我了。」嘴角一勾,竇輕涯低柔的口氣帶著威脅。
他有那麼可怕嗎?讓她有必要以驚恐不已的神情來回應。
厚!他藥忘了吃,妄想癥又發作了。「大叔,你哪只眼楮看見我在高興,我正在哀悼自己的命不好行不行!」
竇輕涯食指輕劃著她的唇,警告意味濃厚。「我不希望由你可愛的小嘴巴說出我不愛听的字眼。」
她挑釁的一瞟眼。「不然呢?標準值先生,你要將我大卸八塊嗎?」
他笑得很輕地揚起一抹異采。「我的懲罰方式就是……吻你。」
「什麼……」
來不及驚訝,溫熱的氣息已然覆下,霸道而狂肆地不給她拒絕的機會,如狂風掃過大地席卷一切,他的吻熱切而貪婪,似永不饜足的巨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