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呃……她……你……」沒受過什麼教育的大肥遲頓得不知該如何回答,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
哎!可憐的老好人只會受欺壓,可惜他長得高大卻不懂利用,膽子和老鼠一般大小,要是她有這般壯碩的身材肯定沒人敢吼她。
可是他卻糟蹋了。
同情弱者的藍喜兒拍掉手上的泥巴站起身,原本嬌小的體型站在大肥身旁更顯得玲瓏,令人不由自主的生出保護欲,生怕她被風吹走了。
她身邊的兩個人都想保護她。
一個下馬走近她,一個橫過身子擋在她面前,形成有趣的畫面。
「請問你們圍住我的妻子是什麼意思,想請她喝杯下午茶嗎?」
咦!她沒開口怎麼有聲音發出,而且就在身後。
「妻子!?」
「她!?」
兩張像被雷劈中的震驚大臉同時轉向,不敢置信地望著驀然出現的男人一雙大手圈住女孩的腰,冷然的霸佔住她。
而最讓他們驚訝的是他口中的「妻子」二字。
她嫁人了嗎?
藍喜兒睇向丈夫,「當你的妻子很恐怖嗎?怎麼他們全嚇傻了。」唉!他太早出現了,她還沒玩夠本呢!
「不會比你更恐怖,我才離開幾分鐘你就不安份。」這個好動的妻子真該用鐵鏈鎖住她。
「哪有,我是看你不在床上才下來運動運動。」意思是他的錯,是他讓她成為怨婦。
卡維爾溫柔地拭去妻子臉上的髒污,假意生氣地一擰她鼻頭。「你要是太閑了盡避來找我,我會讓你非常忙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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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颼颼的吃飯氣氛令人食不下咽,餐桌上彌漫著一股風雨欲來的低氣壓,幾乎每一個人都籠罩在其中。
幾乎。
唯一的例外是神經粗到子彈打不穿的新成員,悶頭苦吃不管波濤怎麼洶涌,她依然置身事外,當她的三不管閑人,有得吃不吃是傻瓜。
打從被上岸的第一杯酒灌倒開始,她就沒有進過食,早已饑腸轆轆地準備太快朵頤,她是最禁不起餓的人。
要不然她怎麼會沒力氣走過曲曲折折的回廊下樓,直接一躍而下比較省事,誰曉得起床不見影的丈夫是為她張羅食物去。
嫌棄及訝然的視線停留在藍喜兒身上,她仍無自覺性,只知道喂飽胃里的饞蟲最重要,其他事先排在後頭,不用太著急。
說實在話,她天生的自在和愜意叫人非常嫉妒,居然能在老虎、獅子環伺下還一副怡然自得,一口接一口地不曾停止。
不像一桌同坐的主與客個個表情僵硬,手中的餐前酒一滴不少的端著,懷疑狼吞虎咽的女子來自難民區,饑餓使她忘了文明社會的禮儀。
「咳咳!」
幾句重咳聲惱怒的響起,听而不聞的藍喜兒當是長輩身體差,有氣管方面的疾病,因此把牛排上的蘑菇夾了過去,希望能讓對方補充營養。
不過人家可不領情,哼聲連連的吩咐下人撤掉,重弄一份晚餐。
「好浪費哦!」好想把手伸出去拿回來。
「吃慢點別噎著,沒人跟你搶。」全桌也只有她吃得最快樂。
毫無影響地填飽肚子。
她知道呀!只是習慣使然。藍喜兒邊咀嚼邊問︰「你不吃嗎?」
食物是用來吃不是擺好看的,總不會要她一個東方人教西方人用刀叉吧?
「我等一下再吃,我沒你那麼餓。」看她吃是一種享受,令人食指大動。
話中帶著甜蜜的調侃,卡維爾輕聲的取笑妻子的貪吃,肩靠肩細語情綿,十分親昵毫不在乎他人的眼光。
夫妻間有恩愛舉動實屬平常,畢竟他們還算新婚期,加溫的情感只會讓兩人的心更貼合,離心癢期還有一段很大的距離。
可看在拿尺衡量道德的葛麗絲眼中,他們的旁若無人簡直是嚴重地輕忽她的權威,絲毫不把禮儀當一回事,讓她無法容忍如此的漠視。
當一件事月兌出正常的軌道時,無論是哪一種母親,都會將過錯加諸在未被認同的第三者。
因此藍喜兒的快樂時光就要結束了。
「咳!下回別把狗放進來,弄髒了我的餐巾。」她意有所指的語出輕蔑。
一旁忠心的羅蘭不敢回答︰是的,夫人。因為在座的人都很清楚葛麗絲口中的狗是隱諷誰。
「弄髒了就拿去洗一洗呀!餐巾用久了本來就會髒,和狗沒關系吧!」眨動一雙靈活大眼,藍喜兒的表情是天真又無辜。
好像她一點也不知道葛麗絲罵她是沒教養的狗。
「你……狗都不吃的食物你倒舌忝得乾淨,明天我叫人弄個新盤子讓你專用。」她不屑地看著她吃光裝飾用的青色花椰菜。
「怎麼可能有狗不吃的食物,再高貴的狗餓它幾頓連餿食都搶,哪能清高的挑三撿四,听說以前的蘇格蘭人連草根都沒得吃,得去搶人家的食物……
「怎麼了,你們的表情變得好難看,是不是吃壞了肚子?」
有這麼嬌貴的胃嗎?大家不都吃同樣的東西,為什麼她一點事也沒有?
「我母親的出生地是蘇格蘭。」像是硬憋著某種情緒,卡維爾的嘴角微微抽動著。
「喔!蘇格蘭呀!那是一個好地方,蘇格蘭風笛和格子裙是我的最愛。」活潑而熱情的民族。
不過她的婆婆就過於嚴謹,少了蘇格蘭人的風趣和樂觀天性,死氣沉沉猶如一座百年古堡,年久失修充滿腐朽的陰沉。
說起自己故鄉的傳統,葛麗絲森冷的神情稍微回溫。「你到過蘇格蘭?」
「十七歲那年的首航去過一次,他們自釀的羊女乃酒醇得迷人,我只喝了半杯就醉了。」也是那時才知自己根本沒酒量。
羊女乃酒……多遙遠的記憶呀!「一位有教養的淑女不會讓自己有喝醉的機會,她們懂得淺嘗即可。」
她在諷刺她不是淑女,可是藍喜兒听不出來,一臉笑咪咪的點頭。「對呀、對呀!淑女不喝酒,你兒子卻老是逼我喝。」
「葡萄酒。」卡維爾接口道,沒去糾正妻子不合宜的舉止。
「對對對,就是葡萄酒,他說我氣色差得喝葡萄酒補身,每天喝一小口。」她比較能接受葡萄汁,酒味太濃她會受不了。
「手腳冰冷的人敢不喝?」斜睨了她一眼,他要她別告狀。
藍喜兒是賴皮大王,皮皮地朝他眨眨眼。「反正你熱呼呼的很好抱,我們可以省去買暖爐的費用。」
冬天還沒到她已經想到要如何運用丈夫的身體,一舉數得省錢又省事,雖然愛情島四季如春,從不下雪。
「我不缺那筆錢。」他寧可懷中的妻子手腳暖和,別氣溫一低就直喊冷。
「人家是個好妻子嘛!幫你守住財產。」她大言不慚地吹捧起自己。
「是嗎?你似乎忘了你那群藍家親戚。」欠人提醒的家伙,他們隨便一人的花費都比她高。
她很偉大,燃燒自己,照亮別人,從不想他們如何對待她,真是個不會記恨的傻子。
「喔!」藍喜兒心情愉快的朝他一笑,不覺得自己做錯什麼。
得饒人處且饒人,凡事何必太計較,野生的果子人人能摘,干麼把地圍起來讓別人摘不到,反正吃不完掉在地上也是浪費。
人性本來是善良的,是環境和物欲改變了,不能怪他們,他們只是為了保護自己的權益。
要是有人敢打她海鷗號的主意,相信她也會想盡辦法留下它,絕不讓人輕易的奪去,這就是人性,單純的自私。
「咳!你們眉來眼去說夠了沒,我根本不承認你是他的……」妻子。
「母親,這件事我們已經討論過了。」嚴厲的眼神射出利光,卡維爾發出警告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