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瞧你滿頭汗,真怕我吃了你不成?!」這大個兒真可愛,耳根都紅了。
「呃,天氣熱嘛!我體積大容易出汗。」她該擔心被吃的人是她自己吧,他餓了很久。
她抬抬看看天空,描繪出一道虹形。「還好呀!不算太熱,清涼的風有夏天的味道。」
兩人是一路散步走回醫院,門開心淑女腳踏車載不動兩個人,她將小提琴放在車前的籃子里,由自告奮勇的任意愛牽著走。
對他而言,那輛五公斤的單車有可能壓扁她,為了以防萬一,由他牽著較安全。
「夏天有什麼味道?」怎麼他完全聞不出來?
她瞅了他一眼,握緊他的手巧笑。「戀愛的味道呀!你沒發覺我們之間強烈的費洛蒙嗎?」
動物發情所發出的氣味,用以求偶好傳衍下一代。
「戀……戀愛……」他有片刻的失神,不知道她在說誰。
扁看著她柔美的臉龐他都醉了,哪分得出心思顧及其他,就算她在調戲他,他也看不出來,以為她只是在撒嬌。
「不然我們兩個手牽手在干什麼,我們都已經過了辦家家酒的年紀。」她取笑著,在他手背上咬了一口。
一看他笨拙的樣子她就想欺負他,看他能遲頓到什麼地步。
任意愛傻呼呼地笑著,一點也不覺得痛。「妳真的要當我的女朋友?」
他可不可以偷偷地高興一下,多年的美夢得以成真。
「再問我就要生氣嘍!你的懷疑不太尊重我。」門開心故意板起臉,假意要抽回自己的手。
「好好好,不問不問,妳是我的女朋友,我們會一直一直走下去。」直到滿頭白發,坐在搖椅上喂鴿子。
一踫到心目中的女神,任意愛只有舉白旗投降的份,智商降到零,不復鐵血檢察官的冷漠精明,一副無害小白兔的模樣。
這要讓法院的同事瞧見他現在的樣子,大概所有人都會沖進最近的眼鏡行,重新驗光配眼鏡,還以更清楚的世界。
每次只要一想到她曾經差點救不了,他就會更小心翼翼地護著她,走路讓她走里面,上台階會順手一扶,先一步替她打開自動門。
「一直走下去……」門開心微笑地勾起嘴角。「要走到天涯海角嗎?我的腳可是會酸。」
听到腳酸,他立刻停下腳步要抱她坐上單車後座,卻又怕唐突了她,表情困窘地看她又不看她,手心的熱度傳到她手心。
「蹲下來點,你太高了。」這傻子,每回都惱她。
「喔!」身一低,他听話地照做。
「都這麼大的人還不會照顧自己,自己的爛身體有多糟又不是不清楚,光是打針吃藥預防不了感冒,避免吹風受涼才是保健之道……」
「開心……」
听著她的嘮叨,感動莫名的任意愛忍不住輕喚她的名字,他長這麼大還沒有人這麼關心過他,他眼眶微紅得都快哭出來了。
「警告你別給我太情緒化,幫你擦汗是因為你的汗滴到我了,我才好心地做一次護士。」門開心也是別扭的,不想讓他太早看出她的感情歸向。
先說愛的人最吃虧,也不知是那個爛人訂下的愛情守則,讓天下有情之人奉如金科玉律,死守不違。
鼻子一吸,他笑得很靦眺。「妳的手好小。」
是很小,和他的大手比起來是嬰兒版。「你可以大力點模沒關系,它不會碎成一片片。」
「真的嗎?妳的手心好柔好軟,像好吃的牛女乃布丁。」凍得QQ的,輕輕一壓又彈起來。
「想吃?」
他沒多想地點點頭,在听到她輕柔的笑聲後,滿臉害臊地猛搖頭,怕她生氣。
「好吧!慶祝我們成為男女朋友,你可以要一份見面禮。」她已經給了機會,就不知他懂不懂善用。
「見面禮?」他有一些傻住,表情是呆滯的。
「譬如吻我。」不需要她教吧!
「吻……吻妳?!」他像是被嚇得白了臉色,喉結上下滾動。
「吻對交往中的男女實屬平常,或者你喜歡柏拉圖式的戀愛?」那她會先掐死他。
柏拉圖式?!
任意愛驚得猛搖頭,喉嚨梗著一塊大饅頭說不出話來,他當然想抱她親她,更進一步地一親芳澤,怎麼可能會把天大的禮物往外推。
「吻我沒那麼困難吧!」這頭呆頭鵝,真想狠狠地踹他一腳。
門開心潛在的暴力因子正在沸騰,她考慮他要再不行動,她肯定會用小提琴敲他腦袋,看能不能把他敲得開竅。
「不……不會。」其實他緊張得心髒都快跳出來了,好不容易鼓起勇氣象征性地低吻她額頭。
扁是這輕如蝶翼拂過的吻就讓他全身的血液都發燙了,他暈陶陶地笑著,彷佛看到星星般的精靈在跳舞。
她忍耐地握起拳,「你覺得我的唇不夠性戚誘人嗎?讓你吻了會感到乏味。」
「當然不是,妳怎麼會這麼想?」他納悶地自問,自己做錯了什麼?
雖然他有點暈頭轉向,樂不可遏地想跳起來大叫,可是他還沒魯鈍到听不出她聲音的責備,似乎他真做了令她不滿的事。
而他想了想,又看見她微噘的粉紅唇瓣,一時受了蠱惑沒多想,身一俯吻住那夢想已久的柔軟,讓她甜美的氣息竄入口中。
「任意愛,你在吻小貓小狽呀!你不知道什麼叫法式長吻嗎?」他在矜持個什麼勁,還會害羞不成?
反客為主的門開心將雙手往他腦後一抱,腳尖一踮把唇送上,火熱地吻著足以將她吞沒的大嘴,不讓他小兒科地到此一游。
沒料到她會突然熱情地投懷送抱,愣了一下的任意愛很快地融化在她的女性溫柔當中,吮弄著她的小粉舌,接受她大方的熱吻。
久早遇到甘霖當然是激情難耐,兩人有點吻過火了,很自然地忘了身處何地,擁吻的身影幾乎要將彼此揉人身體,忘情的演出成人秀。
要是這時候剛好出現一張床,不意外地他們會毫不遲疑地往上一躺,然後開始剝除對方的衣物,把點起的火苗延續下去,造成鐵一般的事實。
可是通常到了這個階段,總會跳出一、兩個不識相的家伙來殺風景,充當愛情降溫的劊子手,讓人尷尬得無地自容。
「咳咳!門醫生,身為心髒病醫生,妳應該知道過度『運動』會增加心髒的負擔吧,我建議妳休息一下再繼續。」不然他們都要臉紅了。
是哪只狗在吠,膽敢打擾她的好事?
「雖然我知道妳芳心寂寞很久,缺少男人愛的滋潤,不過妳也要顧及我們的視覺禁不禁得起摧殘,妳巴著男人不放的姿態實在太難看。」讓他覺得好像看到八只腳的章魚。
這聲音、這聲音……這聲音熟得在她腦海中浮起一張欠扁的臉。
「端木康--」那個缺德少肺的混帳。
「有!學姊,端木康在此听候差遣。」愛鬧的端木康大聲的喊有,擺出神燈精靈「有求必應」的卑微樣。
「你不開口怕人家不知道你舌長三寸、天生匪類如蛇般陰毒嗎?」她一定要把他的舌頭拔掉,泡在高粱里浸三年。
他笑著彎曠行禮。「多謝學姊的稱贊,學弟我感到無比的光榮。」
嗯!有殺氣,他要不要先逃為快?
真把那頭母獅子惹火了,他恐怕會死無全尸。
「端木學弟,你忘記學姊我過去對你的照顧嗎?」很好,她剛好想要一只白老鼠,試她的新藥。
肩膀抖了一下,他訕笑地往後退了三步。「別沖動、別沖動,副院長也在這里,小心拳腳無眼傷到他。」
「康聖文?!」
門開心的視線一抬,跳到一身白得叫人尊敬的袍子上,微訝的美眸往上移,一張鐵青的男性臉孔赫然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