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5的邂逅 第23頁

一塊肥女敕的火腿落在碗里,牙差點咬斷的任大檢察官感激地看向美如朝陽的女友,微瑟的一笑不去在意另一頭爆眼珠的瞪視。

「門開心,妳對男友的袒護也未免太過明顯了,吃妳一頓還得自備鍋碗湯匙不成。」她有膽點頭,她絕對會……吃垮她。

「大姊,多吃飯,少開口,禍從口出,病從口入,醫生的建議一定要听,別讓自己過得不愉快。」她言盡于此,好生保重。

「妳……」哼!她倒端起菩薩架子,要人朝拜。「小妹,醫生也有治不了的病,譬如男朋友公然地帶別的女人出雙入對,眉來眼去好不親密,妳想抓奸又師出無名,人家卻美其名是職業的需要。

「呵……一個大男人還得依賴女人的保護,傳出去多丟人現眼,誰曉得是不是公務所需,暗渡陳倉的下三濫多得是,你們說我說得有沒有道理?」

砰地,是碗筷重重放在餐桌上的聲音,門開心的表情非常難看,誰也不看地瞪著面前的湯,讓所有人都不敢出聲地閉上嘴。

餅了一會兒,一杯加了冰塊的紅茶送到她前面,以無言的寵溺關心著,她才又掀起蝴蝶般輕盈的羽睫揚唇微笑,似乎是別人多想了,她一點疙瘩也沒有,只是胃痛。

「親愛的,你不會讓我有機會抓奸是吧?」她的嗓音很柔,像溫柔的母親正在撫弄幼童的毛發。

但是覺得冷的任意愛卻莫名打了個冷顫,懷疑空調出了問題,冷不防地看了送風口一眼。

「不會、不會,我用人格保證,最近有重要犯人逃月兌才會草木皆兵,再過一段時日就沒事了,妳千萬別胡思亂想。」他不會做出對不起她的事。

「人格一斤值多少?人都很賤的,自動送到嘴邊的肥肉哪有不叼著嘗味。」一道涼颼颼的諷刺飄了過去。

「大姊,我不是那種人,請妳不要埋下令人不安的種子,我愛開心愛了好幾年,絕對不可能讓她難過,她比我的生命還重要,我愛她勝過一切。」

任意愛這一番宣示讓在場的三個女人有了不同的反應,門開心一臉被取悅的愉快,門佩佩是嗤之以鼻,當他在唱高調,而悶不吭聲的蕭紅雪則臉色大變,食不知味地感到一股苦澀。

這就是他的決定嗎?用行動來表示她被判出局了,不給她一絲抱持希望的機會。

「拜托,別叫我大姊,我不想吐。」不知情的人還以為她「混」得多風光,地位崇高得令各路好漢折腰。

「大姊,要吐請到浴室,別打擾我們用餐的品質。」她有一組整腸劑能幫助腸胃蠕動。

「妳……」沒良心的女人,胳臂肘向外彎。

沒關系,山不轉,路轉,她總有辦法搞得兩個人都灰頭土臉,心情低落得叫她搗蛋教教主。

「蕭警官,咱們這位任大檢察官是搶了人家老婆,還是姘上大哥的情婦?怎麼需要委屈妳來當他暖被的……」

「大、姊--」別逼我掀妳底牌。

門開心的一聲低喚,笑得得意的門佩佩為之一栗。「呃,說太快了,是委屈妳當他的終極保鏢,妳不覺得一個大男人還要女人保護很窩囊嗎?」

簡直是男人之恥,社會未報銷的活廢料,壓垮世界的那最後一根稻草,宇宙中一粒不起眼的小黑子。

「妳說錯了,這是目前的權宜措施,我很樂意為打擊犯罪付出一己之力,意愛一開始也不接受警方的安排,是我說服他當以大局為重,這才勉強同意局里的調派。」

「意愛?」嘖!多有人……情味的稱呼。

「妳說服他……」听起來不怎麼順耳。

蕭紅雪或許還有些不甘放棄吧!筆意用不著痕跡的語氣突顯兩人不同一般的交情,惹得門家兩姊妹一不悅一諷笑地揚起眉。

「開心,妳千萬別想歪了,我是擔心歹徒將魔手伸向妳,所以配合警方的要求與蕭警官合作,我們之間絕對沒有一點曖昧。」他也不敢有。

一見女友的臉色微變,還不算太遲頓的任意愛連忙壓低聲量解釋,熱呼呼的大掌包住她低溫的小手,輕輕搓揉著她的掌心請求諒解。

只是個大的人嗓門也大,即使他認為自己的耳語之音已經很小聲了,然而在場的人可都听得一清二楚,他在顧及女友感受時,不自覺傷了另一個人。

對于感情事他還沒精得事事透徹,難免有一時腦筋會轉不過來,在新歡和舊情人的天秤下,他不需做任何選擇地偏向佔據他心頭的那個人。

也就是說他雖笨卻很專情,不會心有二念想腳踏兩條駛向不同方向的船,暫時沒有滅頂之虞。

門開心反握他的手,表現得十分情深意濃。「你才別想多了,你有什麼好讓人不能放心了,你的人、你的心全捉在我手上,你跑得掉嗎?」

她笑得好不溫柔,宛如一朵沾了露水的白色石楠,心里卻說著--你敢跑就先打斷你的腿,再用狗鏈子往脖子一套,看你能跑到哪里去!

接著她又示威地橫視蕭紅雪一眼,冷芒直視地警告她別垂涎別人的東西,這男人是她的,勿痴心妄想動什麼歪念頭,警察是一種高風險的職業,隨時處于危險的狀況下,得罪醫生是不智的行為。

接收到她傳來的威脅,眼神微黯的蕭紅雪暗吃了一驚。飄柔美女的氣質競也如此冷冽,猶如暗夜中劃過的一道冷鋒,令人不寒而栗。

意愛知不知道她有叫人頓起寒顫的一面,或許她的嬌柔只是假象,他被騙了。

一想到此,她的心中多了難解的復雜,有兩股拉扯的聲音在體內翻攪,一是當作毫不知情,順其自然地讓他自己發覺,一是邪惡地想揭穿她的發現,導致兩人的感情有隙嫌,從此各分東西。

「跑不掉、跑不掉,全是妳的,我甘願受妳束縛,妳不放手,我也不放手,我們會永遠在一起。」任意愛笑得好滿足,緊握著她的手不放。

「嗯!永遠在一起,你說的喔!可不許反悔。」要馴服一個男人不需要刀劍,只要取出溫柔的長鞭勒住他的脖子即可。

他點頭,滿臉的幸福笑意。「我喜歡听妳的小提琴,一輩子也听不膩。」

門開心滿意地笑了,夾了塊肉往他嘴里一放。「多吃點,晚上就留下來吧!」

他會需要很多的體力。

「留下來?」臉色發白的是蕭紅雪,握筷的手顫了一下。

「當然,蕭警官不嫌棄的話,我家進口的沙發組還算舒適,一張床不好睡三個人,只好請妳多遷就了。」她說得夠明白了,相信不會有人听不懂才是。

「開……開心,我沒帶『那個』。」任意愛小聲地說,但說得語焉不詳。

「那個?」

一臉暗紅的任意愛瞄瞄桌旁的兩人,不太自在地說道︰「。」

啊!她的歐洲七日行飛了,這個家伙的手腳未免太快了,沒打聲招呼就達陣成功,她怎麼向姓康的自大男交代,好處都拿一半還能退回嗎?

懊惱沒早一步出現阻止的門佩佩撫著皮包內的機票,用咬人的眼神痛瞪色欲燻心的男人。

五年前他害她被妹妹怨恨了一整年,五年後他又再度剝奪她與情人出游的機會,這個瘟神根本是生來和她作對的,讓她也想象貞子一樣向他施咒術。

「那就順其自然好了,有了就結婚,省得你一天到晚提心吊膽,擔心我拉琴給別人听。」三點零五分的邂逅恐怕要消失了。

「妳是說結婚?!」任意愛驚得不敢相信是真的,睜大的雙眼足以容納蚊子家族在里頭築巢產卵。

上一章 返回目录 回到顶部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