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理妳,會蹺腳的是老大。「小開,妳的聲音太大了,小心妳的氣質美女形象破功。」
那可就難看了。
「多謝妳狗拿耗子的提點,妳又听到什麼風聲來搞破壞了?」人格指數是負三十,她這姊妹不會閑來無事串串門子,一定有鬼。
「冤枉呀!小妹,我哪敢在妳這夜叉面前耍花樣,別人不知道妳的真面目,姊姊我含冤受辱二十幾年還不清楚妳是什麼德行嗎?」她也算是受害者。
斑聲喊冤的門佩佩絲毫不把妹妹的怒氣放在心上,她一雙不懷好意的眼楮飄呀飄,飄向忙碌的雙人背影,流動的眼波閃著詭色。
誰說做姊姊的就得愛護妹妹,沒听過見不得別人好就眼紅嗎?小小的預謀犯罪不算有罪,人的一生若過得太順暢可是會遭護的。
「哼!再裝呀!別以為我不曉得妳心里頭在轉什麼陰險念頭,妳最好別使出來,否則……」她很久沒做人型飛鏢練習,生了銹的手術刀也該磨一磨了。
「別別別……別威脅人,他們孤男寡女在里頭磨磨蹭蹭,妳當真一點也不擔心會磨蹭出問題?」男人是很容易沖動的。
「我只看到兩個男的在煮飯。」該擔心的人不是她,而是廚房的那個。
「嘖!真惡毒,這種話妳也說得出口,人家好歹是個高階警官,小心妳會爛舌根。」唉!從背後看真像兩個男人,真是當女人的悲哀。
「妳怎麼曉得她是警察?是大嘴巴的端木康還是愛告狀的康聖文告訴妳的?」除了他們兩人不做二想,長舌不分性別。
「誰說的都無所謂,妳的獵夫行動進行得如何?能驗收成果了嗎?」門佩佩的眼尾一吊,看起來像是準備賣隻果給白雪公主的壞巫婆。
「不勞妳費心,只要妳離我的視線遠一點,相信妳我的日子都會好過點。」而她也不用磨刀。
五年前一個巧合,門開心回到當年車禍急救的醫院實習,某位說溜嘴的護士沒發覺她就是當事人,三言兩語就被套出話,事實才有還原的一天。
那天起她便透過各種管道追查真相,並用日本人殘酷的逼供方法日夜纏著她大姊,讓她不堪疲勞轟炸一一招供,頂著僵尸臉為她查出那男孩的一切。
時光荏苒,一晃眼過去好些年,她從醫學院畢業又去美國進修半年,一回國便接下恩師的托付成為心髒科醫生,忙碌的生活讓她幾乎忘了當初的計劃。
三點零五分,是她昏迷前所瞧見的電子時鐘數字,她用最初邂逅的小提琴來賭一生,看未知的命運是否會再牽起兩人中斷的緣份。
不過她作弊,在這之前已先偷跑一步,挑中海廚房餐坊前的紫荊樹做為演奏舞台,她打听到那陣子他常在那附近辦案,而且她有自信以她的琴音和容貌來引起他的注意。
事實上,他也偷偷窺探她好幾年了,她一直知曉有道奇怪的視線老是追逐著她,但是對方不出面她不好出手,妳躲我藏的玩起捉迷藏。
「那可就難說了,妹妹,妳瞧他們的外在多登對,男的高大英武,女的巾幗不讓須眉,怎麼看怎麼順眼,妳這位千金小姐好像就有點多余。」在兩碗碗棵當中擺一塊提拉米蘇,感覺就是不對。
「大姊,我現在可以確定妳是誰的走狗,康聖文到底給了妳什麼好處?不會是看病優待卡吧!住院滿一年附贈整形美容,隨妳愛整哪里就整哪里。」
門佩佩的話多少讓門開心心亂了一下,她完美的藍圖中只有一個小小的遺漏,她沒想到他身邊會多個女人,而且是屬于他的過去式。
當然她很快地調整回來失控的頻率,一切操之在手的篤定,光看大姊頻頻回首的緊張樣,陰謀性的假設沒必要存在。
「呸呸呸!妳少觸我霉頭,人家聖文哪有妳說的缺德,他不過要贊助我歐洲七日游而……已……」啊!完了,她的兩人同行飛了。
「妳的確叫『呸呸』,出賣自己的妹妹來享福,妳呸得好有格調。」果然如她所猜想的,不死心的康聖文一定從壞心眼的「呸呸」下手。
即使她一再聲明他們之間沒有什麼,並慫恿花痴女徐品慧去纏著唐聖文,可是眼高于頂的大男人老是自有一套想法,認為她的「迷失」只是一時的,只要凝聚眾人的信心喊話就能拉回走上歧途的她。
尤其是親人的呼喚最有力量,她不只一次被叫到院長室喝茶,童山濯濯的老院長用關愛的眼神看著她,好像他多麼痛心失去一位高徒。
「門開心,我是為了妳好,妳最好別害我拿不到歐洲來回機票,妳和那個流氓不會有結果的。」真人版「美女與野獸」不可能在現實世界重演。
「檢察官。」她可以考慮去歐洲風格的餐廳喝咖啡,以補心理遺憾。
「我管他是流氓還是檢察官,長姊為母,我代替死去的母親不準妳和他來往,妳必須當個听話的女兒順從我,乖乖地含淚與他分手。」不得抗爭。
「演完了?」她冷睇。
「嗯,演完了。」當拆散別人姻緣的壞女人真累。
「那妳不需要擺出後娘的姿態吧!妳知道妹妹我的容忍是有限的。」到時候她也不用代替死去的母親,直接去和她敘舊。
「唉!我怎麼揪著妳的衣服呢!真是粗暴,我一定被鬼附身了,才會不由自主地做出喪失理智的舉動,我生病了。」最近看太多本土連續劇,有點被洗腦了。
門佩佩干笑地松開手,輕輕拍平妹妹被她捉皺的上衣,一副她也不知道發生什麼事的模樣,神情無辜地想移開壓著她的身體。
可是她還沒來得及動,一聲暴狂的吼聲震得她耳內嗡嗡叫,腦部暫停運作三秒鐘,整個人像沒有重量的破布女圭女圭被拉開。
這……她遇到熊嗎?為什麼她只看到黑壓壓的一片背,沒人在此豎起一塊「有熊出沒」的告示牌,提醒別人要小心被攻擊。
噢!頭好昏呀!是誰在她胸口踩上一腳,她的海咪咪會扁掉的,變成太平公主……
尷尬、別扭、沮喪、無助、無愁、閃避,當一個前女友忽然感性地說起過去的種種,並用試探的口氣詢問有沒有復合的可能,以上的行為和情緒會出現在心有別愛的男人身上。
一心為女友打點晚餐的任意愛差點失手打翻盤子,他怎麼也沒想到一向樂觀的老同學會有絲綢般的思緒,拐彎抹角地暗示他,她依然愛他,希望有回到以前的機會。
他實在不知該如何回應她,先別論他不曾愛過她,光是他有女朋友這項她就不該開口,讓兩人多年的情誼蒙上一層灰。
幸好他眼尖地發現心愛的人兒受人欺負,粗聲一喝避過這令人不自在的話題,趕緊閃身當個解救愛人的超人。
不幸的是他馬上認出那個被甩出去的人,當年他就是被她抄起掃把打跑的,頭上、背上都是傷的推了三天藥酒,還被東方白取笑是劈腿被捉才會傷痕累累。
這處境還真難堪,前有虎視眈眈的敵意,後有緘默的煎熬,夾在中間的他要說多好受,肯定是自欺欺人。
「唉!我的肩膀有點提下起來,不知道是不是撞到牆了,這年頭連在家里都會出事,治安實在亂得連匪徒都可以自由進出。」
聞言的任意愛頭皮發麻地埋頭悶吃,一根骨頭啃到沒肉了,還假裝吃得津津有味。
「是沒錯,吃在嘴里,酸在心里的女匪徒,不請自來吃霸王餐,還忘了帶伴手禮,這位可恥的女士沒被人扔出去是因為某人仁慈,尚且顧及一文不值的姊妹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