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她,起碼他跟她熟得不分彼此。
「還有你要是真如你口中所言那麼深愛女朋友,我想你不會希望她成為歹徒的另一個目標,有我這個擋箭牌分散風險,你還有什麼不滿意?」
「這麼說也沒錯,可是太委屈妳了。」他差點忘了開心有多柔弱,幸虧有她的提醒。
任意愛慶幸好友先想到這一點,同時也考慮起該如何保護他縴細的寶貝。
「當你的女朋友有什麼好委屈的,又不是沒當過。」蕭紅雪心中五味雜陳,說不出該怨他粗心還是氣自己的死心眼,明知他滿腦子想的是別的女人,仍大方的裝作沒這回事。
「呃,呵呵……」他無語的干笑,不敢直視她清亮的雙眼。
對于當年的分手他還是有些不好意思,總覺得對不起她,她把一切都給了他,包括女人最珍貴的第一次,最後他卻傷害了她。
「好!就這麼決定了,以後任檢察官的安危就由蕭警官的小組負責,我等你們的好消息。」
暗大隊長一語雙關的話語讓啼笑皆非的任意愛愣了愣,他除了再度干笑不曉得該說什麼,面對一屋子似笑非笑的警察同仁,他真的無言以對。
「蔥爆蝦仁、焗烤羊小排、蜜汁火腿、三鮮什錦湯,還有酥炸小魚干,你比我想象中的還多才多藝,看不出你有一身好手藝。」看來她不用再當「老外」了。
「我一個人住在外頭總要會弄點吃的吧!不然以我體型恐怕會餓死。」他吃得多,也容易餓。
以前可沒什麼7-ELEVEN、全家、萊爾富之類的便利商店,二十四小時營業的店家少之又少,他要不學著做飯給自己吃,半夜餓起來可是很難受。
尤其步入職場後,繁重的工作讓他累得不想出外覓食,平時便當吃多了也會膩,不如自己動手料理清淡的口味。
「瞧你說得可憐,不會找個女人為你打理嗎?白天整理家務,晚上被里溫暖,一舉兩得。」省得他和柴米油鹽周旋。
一听她說得好不溫柔,任意愛當下驚得讓濺起的熱油燙到手,「我……我沒有女人,除了妳我誰都不要,我不可憐,真的,我喜歡為心愛的女人做菜……」
她吃得開心他就開心了,什麼雜事全由他一手包,她是生來受寵愛的。
「不痛嗎?你這個傻瓜,你以為你皮厚得不怕多出幾個坑坑疤疤啊!」邊念著他的門開心將他的手拉至水龍頭下沖水,冷卻那股灼燙感。
有時她真覺得他笨得像一顆石頭,怎麼敲就是不開竅,明明他們已經是交往一段時間的男女朋友,可是他還是蠢得不知什麼叫主動,老要她在一邊推幾把才會動。
她沒有那麼脆弱,雖然她看起來嬌生慣養、一副千金大小姐的模樣,不過她真耍狠起來他恐怕也無法招架。
因為她從未開口說愛嗎?他才會戰戰兢兢得如履薄冰,一味地討好她,怕她不曉得何時會突然想通了,棄他而去。
「呵……是不怎麼痛,妳的手白白女敕女敕地別沾到油污,男人多幾道疤沒什麼關系。」呵護女友的任意愛反而抽出柔軟紙巾為她拭手,絲毫不在意手上的一點傷。
「可是我有關系,這是我男人的手,以後要為我撐起一片天,我的將來全靠它了,你敢弄傷它試試。」她柔聲地威脅著。
「開心……」他很開心,她說到他們的未來。
「別太感動了,你是我愛的男人,不關心你還能關心誰……噢!你不要突然抱緊我,我的骨架沒你那麼粗大……」
早知道一個「愛」字會有這麼大的作用,她干麼為了懲罰他的遲頓而遲遲不說呢?!
「我也愛妳,我有沒有說過?」此時他的心感到踏實,心頭的不安豁然開朗。
听到了。「你不妨多說幾次,女孩子都愛听這類惡心得起雞皮疙瘩的肉麻話。」
「也包括妳?」
「我看起來不像女人嗎?」她佯裝生氣地打了他一拳,不輕不重地像在搔癢。
笑聲渾厚的任意愛輕擁著她,低視她連惱火也可愛的臉,「妳要不像女人,這世界就沒女人了。」
「那就對了,以後要記得把甜言蜜語常掛在嘴上,不然我跟你翻臉喔!」她故意鼓起腮,要他時時記取女人是不能得罪的。
不過門開心即使擺出一張娥眉橫怒的凶樣,可是天生的靈秀氣質怎麼看也不像是發怒,反而似小女孩發嗲的嬌態,清純中帶著一絲誘人的柔媚。
這也是為什麼沒人相信她會使壞,不會做出逾禮的行為,有些人就是得天獨厚,把世間最美的東西全放在她身上,就讓她當著眾人的面殺人放火,人家也會一面倒地證明她無辜,全是別人引誘她犯錯。
不看她的內在只看外表,每個人都會給她滿分一百的最高評價,因為她美得像一首詩,凝聚山川星辰的靈氣,誰能不心旌意搖地綺思連連。
「好,都听妳的,妳說什麼我就做什麼。」只要能讓她開懷,當個沒骨氣的男人又何妨。
「真這麼乖?」她取笑著。
他吻了她--在她耳邊低喃三次︰我愛妳。
她甜蜜地笑了,好似黏糕一樣地黏著他。「這樣才像當人家男朋友嘛!別再把自己搞得似見不得人的地下情夫。」
「我哪有,瞧瞧妳個子這麼嬌小,我怕捏碎妳。」他比比她不及喉結的身高,眼中有著濃得化不開的愛寵。
「個子小又如何?我仍然能吻得到你。」她不示弱地以腳勾來小板凳,逗趣地提腳一站。
門開心行事從不管別人眼光,她雙手一搭貼近他,對著他的厚唇吻下去,頑皮又任性地囓咬,把他的嘴當玉米啃。
任意愛由著她胡來,看著她臉上燦爛的笑容,他覺得身邊漲滿幸福的氣泡,將兩人緊緊包圍住,他們在愛的圈圈里永結同心。
爐上的湯正滾著,情人專屬的空間熱情滾滾,如果沒有第三者的聲音,滋滋作響的電波會把人電成灰燼。
「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嗎?你們似乎忙了很久。」
笑意純真的門開心看向在廚房外探頭的女人,一副很賢淑、拿起湯匙試味道的模樣,以不敢居功的神情勾著「她的」男人,讓人以為她才是掌勺的大廚。
女人對「情敵」的感應一向超敏銳,只消瞄一眼就能探出對方的輕重,媲美雷達機快速掃瞄,優缺點立現地看出誰佔上風。
能連跳兩級,又是醫學界的精英,門開心的智慧當然非比尋常,若是再加上一點小心機,狡猾地運用目前的優勢,將人耍弄在股掌之間是輕而易舉。
「蕭警官大概是餓了,長年在外奔波勞碌難免體力消耗得快,難怪比我們這種吃小鳥飼料的人來得容易餓。」男人長得壯叫性格,女人生得粗悍就可憐了,它有個專有名詞叫男人婆。
僵怔了一下,听不出是嘲弄或是意有所指的蕭紅雪大步跨入。「坐著等吃不是我的個性,我喜歡有參與感。」
「人足要隨環境而變,而不是改變環境遷就人,個性是一種籠統的名詞,妳怎麼說都是客人,我們哪好意思要妳幫忙。」
她也是坐著等吃,難道她就沒個性嗎?門開心進入備戰狀態。
「我奉命保護任檢察官不算客人,該做的事我還是會做,職責所在。」她硬是擠進不太寬敞的廚房,假意做了一番巡禮。
蕭紅雪不喜歡門開心,從第一眼起她便發現她不簡單,而且她擁有她渴望的一切,甜美的笑臉,清靈的五官,以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