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5的邂逅 第21頁

但她容忍她的存在,因為自己才是那個闖入者,以警察的身份進入五十多坪的醫生住宅。

「辛苦了,跟著男人走來走去一定很累,先喝杯現打的蜂蜜果菜汁潤潤喉,女人長得不漂亮沒關系,聲音要美才有好人緣。」門開心殷勤地從冰箱取出冰涼果汁,完全把她當外人招待。

眼一瞇,蕭紅雪懷疑地盯了兩眼,「真正有能力的女人不需要美麗,只有浮夸的花瓶才必須有張好皮相。」

好呀!想開戰嗎?「沒有花瓶怎麼美化環境?總不會有人喜歡像男人的女人吧!雖然我的智商不高才一百八十。」

怎樣,我是天才,妳比得過嗎?

「老公,你會喜歡不像女人的女人嗎?」不好意思,這是我的。

「嗄!什麼,妳在叫我嗎?」他听錯了吧!她好像叫他……老公?!

「不叫你叫誰?!你是我的親親愛人,難不成你想否認?」看吧!玩陰的絕對玩不過她。

抽油煙機的聲音轟隆隆,下蔥爆香的任意愛笨拙地訕笑。「我沒否認呀!我未來的老婆叫門開心,是心髒科醫生。」

「說愛我。」她耍無賴地要他討她歡心。

「我愛妳。」

「不夠,要連說三遍。」不能有任何折扣。

藥下得不夠重就失去效用。

「我愛妳,我愛妳,我愛妳,妳是我的寶貝。」未了他在她唇上啄了一吻,笑著準備下蝦仁爆炒。

滿意一笑的門開心沒拖著這根木頭下水,她知道這個男人百分百是屬于她的,沒必要讓他加入女人的戰爭,這是她們之間的小小娛樂。

在愛情的領域里不講同情和憐憫,縱使親眼目睹他們親密舉止,又被嘲笑沒有女人味的蕭紅雪已一臉慘白,微露傷心的神色,但她還是不放松凌厲的攻勢。

「蕭警官,妳的手好冰,是不是血液循環系統不好?有空到我們醫院檢查,通常體溫過低和心髒毛病有所牽連,妳年紀也不小了,要多注意自己的身體。」

「妳……」看到她白女敕細致的美膚,再瞧瞧自己因日曬雨淋而變粗的橘皮,不如人的自卑感油然而生。「門醫生的忠告我會謹記在心。」

「嗯!那就好,希望妳別嫌我唆,學醫的人都想看到別人健健康康,四十歲以上健檢有免費優待,妳不妨先來預約時間。」

「我還沒有四十……」

「啊!門鈴響了,我去看看什麼人,妳就留下來幫我老公洗菜,反正他舍不得我踫水,就麻煩妳代勞了。」

不等蕭紅雪說完,門開心趿著可愛小熊的室內拖鞋走過她面前,神情高貴得宛如聖潔女王,當場讓她難堪得握緊雙拳。

第八章

「門佩佩,妳來干什麼?」

門家兩姊妹說親不親,說不親又很親,她們兩人的個性極端不同,卻又彼此相容,好像一枚銅板的兩面,分不清誰是正誰是反。

她們的父母很早就到「國外」了,至于是上面還是下面就不清楚了,由開中藥店的祖父撫養長大,生活還算富裕。

門開心學醫是因為她認為中西醫合並會帶給醫界更大的刺激影響,西醫救急,中醫治緩,各有各的長處,若能融合成一體便能造福更多的病人。

門佩佩大門開心兩歲,是個補習班老師,她的座右銘是--不戀愛,吾寧死;從不倫戀、姊弟戀,乃至于女女戀她都曾嘗試過,新任男友是她的學生,今年二十歲,準備插班考大學,她趕上師生戀的流行。

「怎麼,我來不得呀!暗藏了個男人還不讓我知道,妳還當我是妳姊姊嗎?」沒良心的小壞蛋。

她的確不想承認兩人的血緣關系,很丟臉。「這個男人妳也認識,而且妳還曾對人家非常不禮貌過。」

「喂!少毀謗我,我幾時給人臉色看過了,那是妳的專利好不好,不過妳說的是誰呀!妳的朋友都很怪,我不太想認識。」

物以類聚。

她才不信妹妹交到什麼正常的朋友,三歲就會拿水果刀解剖蟾蜍的小女孩,她實在不敢指望她認識的人有多正經,非瘋即狂。

「再怪也怪不過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都是戀愛天的妳。他叫任意愛,妳記性不錯的話『應該』還有點印象。」就算忘了也會很快地想起來。

「任意愛?」怎麼這麼隨便的名字,他的父母一定很隨性,隨人去愛……咦,等等,似曾相識。「妳說的不會是那個任意愛吧!」

兩眼突地張大的門佩佩透過噴沙玻璃,看向廚房內移動的高大背影,心想著千萬不要那麼湊巧,她剛做好的頭發不想立正站好。

「沒錯,是那個救人反被妳用掃把追著打的可憐路人。」而且她還報了警,直指人家是通緝犯。

「哪里可憐了,長了一臉橫肉……呃,呵呵……我說一切都是誤會嘛!解釋開了不就沒事了。」哼!就會瞪她,也不想想誰是老大。

門開心的住家是一幢有二十四小時警衛巡邏的尊貴級大廈,位于B棟七樓的獨門獨戶,電梯門一開便是玄關入口,十分便利,視野極佳。

她是個不喜歡麻煩的人,因此區分浴室、廚房、餐廳和客廳皆以能透光的玻璃為主,有的繪有田園風景,有的純粹是簡單的霧狀玻璃,人在其間走動對周遭便可一目了然。

由右邊的陽台看出去是一片馬櫻丹、縷斗菜盛開中的花田,紫荊樹後的海廚房清楚可見。

從左邊的窗台稍微一探,是一串高低不等的建築物,還有幾棟木造小別墅,醫院大樓矗立在視線內,來返距離不到五公里,騎個單車大概二十分鐘左右,既可健身又能欣賞沿途的風景。

而老換男朋友的門佩佩另有住處,她的經濟狀況沒其妹的好,因此在城中心租了間二十多坪的套房,常和男友膩在那里。

「直到五年前才發現是一樁烏龍事件?」未免覺悟得遲了些。

吧麼一臉陰森森地看她,她又不是故意的。「有人天生惡人臉有什麼辦法,注定要當背黑鍋的聖人。」

「我記得某人是這麼說的,救妳是刺龍刺鳳的光頭阿伯,他是開救護車的司機,妳傷得腦袋秀逗了,把正拿著開山刀喊打喊殺的小混混看成救命恩人。」

可傷重的她隱約間明明記得是一個大學生模樣的男孩救了她,一路狂奔地求她活下去,不時為她打氣說些鼓舞的話,讓她在與黑暗拉鋸時感到自己不是孤獨的,有了力量與流失的生命搏斗。

但在她月兌離險境,出了加護病房以後,她親愛的姊姊卻告訴她一切出自她垂死前的幻覺,根本沒有什麼英勇的騎士出面救她,而且她也不是高塔上的公主。

為此她詢問當時為她施救的醫護人員,以及相關的急診單位,他們回答的答案很統一,一致咬定她是救護車送來的,沒看見穿白上衣的男學生。

這件事壓在她心頭很久,一直到她出院那天,她才看到一道熟悉的背影放下她修好的小提琴,沒多說地轉身離開。

因為她吃了藥有些昏昏沉沉,分不清是真實或是虛幻,事後她的姊姊又說了,那是修小提琴的工人,趁她還在醫院時先把小提琴給她送來。

她信了,因她只有十五歲,是個準備升高中的國三女生。

「哎呀!這個某人我認識嗎?他怎麼顛三倒四胡說一通,真該吊起來打一頓。」反正她抵死不認,拒絕對號入座。

「門佩佩,妳再給我裝傻試試,我還沒一筆一筆跟妳清算呢!」她倒先藏頭縮尾露出龜殼,使出本小姐是烏龜,妳奈我何的賤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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