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人少根筋 第25頁

因為名字的關系,他被她視為拒絕往來戶的對象,因此他走不進她的心。

「別說得你好像很了解我似的,我沒那麼反骨。」她甚至連青春期的叛逆都不曾有過。

「你不是反骨,是過于灑月兌、率直,不將旁人視同正常的事放在眼底,你有另一番見解。」他對她了解得很透徹。

這是一起長大的好處和壞處,他們之間沒有秘密,一切都攤在陽光底下,包括缺點和優點。

眉頭微微一顰的展青梅似有所領悟的瞅著他瞧。「我有男朋友了。」

「可是你也失戀了。」此時正是他們重新開始的機會。

「喂!你詛咒我呀!我們只是處于情感的低潮期。」她才不承認被騙了。

「我是關心你,你能想像每天馬不停蹄的參加各項宴會,說著言不及義的話嗎?」她絕對無法適應虛偽的世界,她太直率了。

「這……」听起來有點可怕。

「你是習慣安定的人,你想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在天空飛行嗎?最近飛機失事率偏高,你不會想成為名單上的一員。」她非常怕死。

脖子一縮,她露出怯弱的表情。「拜托,你不要嚇我,我膽子很小。」

「音痴要懂音樂恐怕很難,他練琴、你睡覺,那畫面有多不協調,大家會笑你還是笑他。」他早把情敵的底細查得一清二楚。

最重要的底牌他還沒掀開。

「為什麼我覺得你在嘲笑我的愛情。」從頭到尾沒一句好話。

「身為青梅竹馬的義務是提醒你保持理性,別讓愛情沖昏頭,你有把握和他的父母相處融洽嗎?」他的家庭復雜得令人搖頭。

她一定會後悔沒早點揮劍斬情絲。

「段、竹、馬──」他根本沒有和解的意願,他還是一樣的可惡。

段竹馬使出殺手?。「難道你不介意當地下情婦,和人家的妻子共享一夫?」

「你……夠狠。」一劍正中心窩,這正是她猶豫不前的主要原因。

她不夠勇敢。

「與其日後痛苦不如早點解月兌,嫁給我不會有婆媳問題,我要敢對你大小聲,馬上有四雙拳頭向我問候……」

「等……等等,你這是在求婚?」他說了一大堆似是而非的大道理,到頭來只有一個目的?

他眼露深情地執起她的手一握。「是的,我希望你能嫁給我,我保證給你一輩子的幸福。」

「你……」好有心機喔!差點就被他騙了。

她的驚訝被看成感動,段竹馬俯想攫取渴望已久的香唇,驀地,一記狠厲的鐵拳直往他門面揮去。

「休想!她是我的梅,她的幸福只有我能給……」

兩個出色的男人為一名相貌中等的女子大打出手,該名女子算不算幸福?在拳頭撞擊的聲音中,這名「幸福」的女子按住胸口以防心髒跳月兌,不敢相信中古世紀幼稚行為會搬到現代上演。

又不是爭奪肉骨頭的狗,贏的就可以叼走她,輸的一旁黯然神傷,趴在牆角嗚鳴低吼。

她不喜歡被當成戰利品,非常不喜歡。

不過是求婚嘛!兩人干麼打得那麼用力,神情認真地非要拚個你死我活,也不曉得看的人有多緊張,生怕出了人命。

不管誰受傷她都于心不忍,和段竹馬雖然像仇人一樣爭吵了二十幾年,但感情早已像親人一般密不可分,她不會希望他為她而有所損傷。

而面對藍凱斯,她心底是有些掙扎,既惱他騙了她卻又放不開他,矛盾著不知該不該原諒他,她的心的確因他而受傷。

「來,吃一口鹽酥雞配紅茶,是咱們校門口那攤最好吃的阿蘭鹽酥雞喔!」嗯!真酥脆,百吃不膩。殷玫瑰自備餐飲準備好好的欣賞眼前的好戲,當然也不忘分好友共享。

「哪來的鹽酥雞?」望著平空出現的紙袋,受不住誘惑的展青梅叉了一塊往嘴巴塞。奇怪,剛剛她明明是兩手空空的出現,怎麼手上就多了包鹽酥雞,還是校門口那家老字號出品的。

「好吃吧!三十幾年口味未變,我叫我家司機專程跑了一趟。」有錢人的生活真享受,隨時有人可以使喚。

「嗯!好吃,炸得很酥。」讓人回想到求學時代的快活,相偕蹺課翻牆。

「人生得意須盡歡,美食當前焉有不心動的道理,管他誰死誰活,咱們開心就好。」哼!兩個野蠻人,打死一個少一個。

「嘎?!」口中的香酥突然失了味道,憂色浮于展青梅臉上。

一臉無所謂的殷玫瑰將她拉到安全地帶繼續看戲。「男人的體內都有野獸的基因,讓他們打一架發泄發泄就沒事了。」

「可是……」她會擔心,心口揪得好緊。

「拜托,你少杞人憂天了,他們的皮厚得很,一時半刻還死不了。」殷玫瑰唏哩呼嚕的吸了一口紅茶,一點也沒有大家閨秀的文雅。

那一時半刻之後呢?「我不放心,他們實在太胡來,揍來揍去有什麼好玩的。」

「因為男性自尊呀!抱喜你榮獲禍國殃民的妖孽之名。」男性荷爾蒙暴增嘛!沖冠一怒為紅顏。

雖然她身邊的紅顏無傾國傾城之姿,而且還有點智障。殷玫瑰心里不平衡的啐了一句,只因好友同時擁有兩個好男人的喜愛,而她一個也踫不上。

「呿,我可不想頂著禍水之名,想辦法讓他們停止吧!」再打下去只會兩敗俱傷。

殷玫瑰笑得詭異地取出一包調味料。「真要他們罷手?」

「廢話,難道你要我家門口擺兩口棺材。」等他們打累了,人也差不多掛了。

奇怪,他們兩人的體格看來不像街頭型的,怎麼那麼會打,互有往來雙雙掛彩。

「簡單。」殷玫瑰彈了彈指頭,將調味料撕開往好友胸口一抹,然後……「啊!酸悔子,你怎麼吐血了?!」

尖銳的叫聲響亮又清澈,打得難分難解的男人怔了一下,同時罷手的跑向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身邊,一左一右地將「閑雜人等」擠開。

被推了一把的殷玫瑰快氣爆了,兩眼噴火地試圖扳開一人討回公道,可是她勢單力薄又被推出來,差點跌落在掉了一地的油炸品上。

人家說新人送進房,媒人丟過牆就是指現在這個情況,她這紅娘渺小又微不足道,毫無立足之地。

火大了,她看見地上放了盆髒水,沒有猶豫地端起就往三人身上一潑,這才有人注意她的存在。

「你這瘋婆子干什麼?沒事亂潑人家一身水。」嗯!還有酸菜的味道。段竹馬氣得破口大罵。

居然叫她瘋婆子,這筆仇她記下了!「我看兩只瘋狗在爭肉骨頭,想替它們排解排解怎樣。」

「你說誰是瘋狗?!」要不是他不打女人,她會是第一個讓自己破例的。

她冷笑的撩撩發,上下掃瞄他一眼,「誰應聲誰就是瘋狗,還需要人家點名嗎?」

「你……」段竹馬惱極了,回過頭想看看芳鄰如何。

但他怔了一下便為之黯然,當他為發生在己身的事發怒時,他的情敵已經佔了上風,無視一身的濕意緊擁著心愛女子,神情緊張的追問有沒有事。

反觀自己真的不如人,他輸得毫無轉圜的余地,在用心的程度他還差上一大截,少了那份細心和關注。

看來他是愛得不夠深,二十幾年的守候全白費了,她感覺不到他的心為她而悸動,眼中的深情給了個認識不到一個月的男人。

青梅竹馬的傳奇終該告一段落,幕落了,戲也完了,場下觀眾離席。

而他也只有退席了。

「很難受吧!看人家卿卿我我一臉情深,心里頭那桶打翻的醋很酸喔!」她最喜歡追打落水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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